等蔡成勋的威胁一解除,李志行命令马上扩编,至少扩编到15000人!目前他军火还够,尽快扩大武装,增强实力,省的整天担惊受怕。
郑玉琨任招兵总办,并负责掌管军队对蔡成勋保持戒备。李志行与乔修远则连夜赶往北京。
他们要去跑关系,赶快洗白自己!
李、乔二人赶到北京,打听到了吴的住所,就前去晋见。
路上,乔修远忐忑不安,说“正之,你说吴佩孚不会就势把咱俩抓起来吧?”
其实李志行心里也没底,但为了给乔大少打气,就说“肯定不会,咱又没打他,他怎么会抓咱俩?”
于是两人来到吴的住处。只见吴佩孚门庭若市,比之前徐树铮的情况不逞多让,门口军士雄壮威武。
李志行忽然说“我怎么感觉有些饿了。瑶圃,莫不如咱俩去吃个饭再去?”
乔修远看了看志行,说“好,咱俩就先去丰泽园吃一顿。”
于是两位大少又掉头到了丰泽园,点了最好的菜,要了最好的酒,好好地吃了一顿。
两人嘴上没说,心里都想着:哪怕被扣押,小爷我也已经饱餐一顿了!
这两人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因为有传言说,直奉开战时,吴佩孚借口与曲同丰会晤,就势将曲同丰抓了起来。而曲其实算是吴的老师呢!
另外顺便说一下,曲也算李、乔二人的老师,因为曲同丰曾任过保定军校第三任校长。
吴佩孚连自己老师都抓,更何况他们俩个小蚂蚱!
两位大少吃饱喝足,彼此相望,然后向天一笑,“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慷慨直赴吴府。
卫兵一看来了两个少将,拿了两人的帖子就去通报。
一会,出来一个副官,看看两人问道“你俩就是李志行和乔修远?”
两人忙说“正是,烦禀吴将军。”
那副官对两人又上下看了几眼,就将他们领入会客室,让稍待。然后就走了。
会客室里人很多,将军就有好几个,但李志行一个也不认识。好在乔修远认识不少,就低声给志行介绍,这些大多都是直系的将领。
两人正在低声说话,刚才那副官通知二人进去。
两人急忙起身入内,那副官忍不住又多看了两人几眼,搞得两人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此时吴佩孚正拿了一根毛笔批阅文件,吴是秀才出身,笔走龙蛇,十分流畅,旁边肃立着两名副官。
两人进屋,吴佩孚头也没抬。
李、乔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只好报告到“罪将第17混成旅旅长李志行/参谋长乔修远,参见吴将军!”
吴佩孚仍旧没抬头,只是开口问道“李志行?你何罪之有呀?”
“这……,在下不应被动反击,与蔡成勋将军交战。”李志行结结巴巴地说。
“被动反击?我看你就是皖系余孽!”吴佩孚忽然抬头,一脸寒霜地盯着两人说道。
李志行一听就急了,赶忙说“报告将军,我冤枉!我实与皖系并无瓜葛!”
“并无瓜葛?哼!那你身边的却是何人?”吴佩孚肃声问道。
乔修远一听,吴佩孚这是明察秋毫呀!就急忙说“报告吴将军,职下乔修远,去第17旅之前在陆军部供职,在西北边防军只是兼职参谋,仅限参与筹划收复外蒙的文案工作,绝对没有反对过将军!”
“没有反对过我?我且问你,两军交战时,徐树铮对你的指令是什么?”
乔修远忙说“报告吴将军,我到第17旅后,从未接到徐树铮任何指令!倒是临去之前,他曾叮嘱职下,到绥远后,与李旅长时刻关注外蒙局势,为国分忧!”
“哼!李志行,你且说,你这个旅长是怎么得来的?你刚刚毕业才两年啊!怪不得当初不愿到我的部队,原来和徐树铮早有瓜葛!”
李志行的冷汗马上就下来了,老吴这是要翻旧账呀!
他结结巴巴,正不知如何回答时,乔修远抢着说“报告吴将军,志行这个旅长的来由,他并不知情,完全是我运作来的!其实,志行连徐树铮都没见过!”
“嗯?李志行,此言当真?”
“报告将军,的确是这样,修远只是朝我要了一笔钱,也没说干啥。不久,我就被升了旅长,我的确没见过徐树铮。”李志行老实巴结地回答到。
不料吴佩孚听后,两眼一瞪,一拍桌子大声说到“谎言!全都是谎言!你俩都应该被枪毙!”
这一下把李、乔二人都吓坏了,没想到老吴说翻脸就翻脸!
李志行急忙上前,大声说“将军,我们冤枉!实在是冤枉呀!我们愿追随将军,执鞭坠镫,在所不惜!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乔修远则大声说“将军神武盖世!我们对将军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吴佩孚板着脸,忽然没忍不住笑了,只好故作生气地“难怪你俩被称为“保定双杰”!到现在还敢跟我油嘴滑舌。”
乔修远一见吴佩孚笑了,心中大叫“好险呀!”,然后马上说“职下绝非虚言,将军首发奇兵,差点抓了敌军主帅,指挥大军,仅战4日,皖系就土崩瓦解。将军威名,海内咸服!我俩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主动放弃抵抗,奔赴千里,当面向您负荆请罪。”
李志行一听,这乔大少把词都说完了,自己还说什么?就赶紧说“万望将军可怜我俩一片敬仰之心,一片赤诚之心!给我们一个机会!”
其实,吴佩孚本也没想杀此二人,如今他收编的皖系将领不在少数,又何必追究这个意外被牵涉进来的李志行?
再说,吴本惜才之人,听闻李志行打败蔡成勋后,就有将其收在麾下的打算,只是这两人少年得志,不敲打敲打是不行的。
如今见李志行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主动投靠,便说了句“哼!你我都是军人,有一颗为国尽忠的心便好,坐下说话。”
于是,李、乔二人才敢坐下。
吴又让人给两人倒茶,两人又激动地马上站起来感谢。
吴佩孚也啜了口茶,静静看了看二人,然后问道“李志行,听说你打败了蔡成勋老将军的一个旅?”
李志行连忙又站起来说“报告将军,我方是被动反击。”
“被动反击都能打败一个主力旅?那么你就说说,你是如何被动反击的。”吴佩孚对绥远之战很有兴趣。
直皖战争中,在正面战场,皖军一共才击毙直军2000多人,而在绥远,李志行一部就击毙了蔡成勋1000多人,简直是个奇迹!
“职下主要是利用了蔡师杨以来旅长的轻敌之心,也利用了地形……”,李志行将战斗的经过初略说了一遍,但并不敢提自己有十几门“意大利炮”,也不敢提自己的利器冲锋枪,只说之前侥幸得了几门日本炮,起了很大作用。
吴佩孚听完露出了笑容,点点头说“嗯,以有算胜无算。不错!看来我之前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话说吴佩孚还是爱才。
可李志行听到吴又在提起当初相邀的事,脸立刻红了。
听了李志行对阿善沟战斗的描述,吴佩孚已经起了爱才之心,此时,他已不想让李志行过于难堪,于是便话题一转,说道“志行,听说你是大华航空公司的老板,是不是真的?”
李志行忙说“当初是看好这个行业,没想到一直在赔钱。”
乔修远一听,惊讶地瞪着李志行,这家伙隐藏够深的!连我都一直没告诉!亏自己还花了不少钱,做过大华的两次顾客。
李志行装作没看见。
“那你对用飞机作战怎么看?”吴佩孚又问到。
“这个么,职下认为很重要,用飞机作战不受地面地形限制,明显要优于陆军。制空权其实是战争首先要掌握的,不客气的说,一架飞机至少能顶一个连!空军的作用,在欧战中一览无遗。卑职觉得,国家现在一定要开始发展空军……”志行回答到。
吴佩孚边听边点头,忽然却发起了牢骚“他妈的这个张作霖,居然趁打仗,把南苑的飞机都抢走了!一架也没剩!”。
这事李志行知道,欧兰彬向他汇报过,本来大华公司的飞机也很差点被抢,是他请了陈佳伦走关系,陈的父亲托了朋友,张作霖才饶了大华。
老张的确有胡子做派,据说南苑的14架飞机,全都被张作霖抢走,就连迟到的直军最后捡了两个飞机探照灯,也被张作霖强行要走了。
此时,李志行一听吴佩孚的话,就立刻明白了:显然,吴知道飞机的重要,只是以前中央的飞机属于老段,现在打败了老段,飞机却又被张作霖抢走了,毛都没剩!吴现在肯定想发展空军,但现在却啥都没有。
于是,李志行马上站起来说“志行以为,中央不能没有飞机,将军不能没有飞机!志行愿捐献20万大洋,作为将军购买飞机之用,也算我第17混成旅将士们,对将军的一点微薄贡献。”
吴佩孚听后,心中一乐,哈哈大笑道“志行,难得你有此爱国之心!好吧,这钱我收了!你回绥远后安心供职,管好部队。不过,另外还要再帮我做一件事情。”
嘿!还是钱好使!早知道一来就开口风险,也不至于自己被吓个半死!
呵呵,其实吴佩孚不爱钱,他不爱钱,但缺钱。
吴与其他军阀不同,他不愿搜刮,所以吴一直缺钱,现在尤其缺钱,因为大战方胜,他的所有队伍都在扩编。几句敲打,李志行就乖乖献上20万大洋,吴佩孚心中甚慰,所以很开心地接受了这20万。
这下李志行和乔修远一起站起来,齐声说“请将军吩咐!”
“帮我写一份发展空军的计划,我读过志行一篇关于空军的文章,写的很好。所以,回去尽快完成交给我。”
“是!一定完成。”两人行了军礼,告辞吴佩孚。
两人出来后一阵放松,这才发现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相视哈哈一笑:老吴这一关终于过了!
两位少爷心情轻松,先在北京城找了个地方听了一会曲,然后到了南纸坊,又找了那个抠门的齐白石老先生刻几方印章。
老先生自然记得这二位,不过这两位现在已经是将军了?但老先生现在已经出了名,见过的大人物不少,给两位少爷道过喜之后,就从眼镜后面盯着志行,问“您现在已高升将军,想必要刻一方贵一点的吧?”
志行大手一挥“要最贵的!刻3方!”
白石老先生马上笑容满面,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石头……
当晚,在乔府住了一夜。乔景运问过两人面见吴佩孚的情况,便放下了心,不再去管他们。
第二天,李、乔二人前往曹锟在北京的府邸。
曹府等着接见的人更多,不但有各路军人,还有各级政要,人已经排了半条巷子。看这情形,如果老实排队,只怕好几天都见不上。
不过李志行有办法,他不求见曹锟,他求见李彦青,也就曹锟最亲近的心腹“小三子”。
一会,李彦青出来了,志行一见忙喊“李哥!李哥!”
李彦青一看,就问“志行,怎么是你?”
李志行忙靠近说“有事求李哥!”
李彦青便说,“进去说”。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乔二人就随李彦青进了曹府,看得那些排队的人非常羡慕。
李彦青把二人领到一个偏厅坐下,就问什么事?李志行急忙掏出一张2万元的支票递给李彦青,说“李哥,这回你一定要救救我……”
李彦青先看看乔修远,问“这位是谁?”
李志行急忙介绍了修远的身份,说是自己人。李彦青便不再多说,直接问“啥事?”
于是志行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李彦青一听,说“怪不得看你穿了将军服,原来你去绥远了!你这事没啥,你又不是皖系的。”,接着又问“你给大帅带礼物了没有?”
志行急忙拿出印章,李彦青看了看,又问“还有吗?”
志行又拿出一张20万元的支票,李彦青点点头说“可以了。你俩等着,我去给大帅说,包你没事!”然后转头就往外走。
不过刚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说“志行,咱俩也不是外人,我给你说一件事,看你愿不愿意做?”
“李哥你说。”
“你再给大帅加10万大洋,再给我两万,我设法给你谋个绥西镇守使做。”
“这事怎么说?您快说说……”
于是李彦青便说了一遍,原来调蔡成勋任甘督确有其事,前来绥远任都统的,是现在的宁夏护军使马福祥。马并不属于直系,实力也不是很强,估计一时半会无法把持地方,所以李彦青想等马到任后,再想办法说服曹锟,给李志行弄个绥西镇守使。
这事若是李彦青讲给别人,别人只怕要考虑“小三子”有没有这么大能量?自己再增加的12万大洋会不会打了水漂?但这些李志行根本不考虑,听完大喜,说道“全靠李哥!你稍等,我这就出去拿支票。”
于是李、乔二人又出来取钱。
很快,两人又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进了曹府,志行这次直接给了李彦青3万大洋,比李彦青要求的多了1万。他说“以后麻烦李哥的地方还很多,请一定收下。”
李彦青也不客气,收了支票就进去了。
一会,李彦青说“大帅有请!”,李、乔二人急忙进去。
一进客厅,两人就急忙向曹锟见礼,曹锟笑呵呵地招呼两人坐下,然后说“志行,你的事小三子已经和我说过了。不要担心,愿意跟随我就好,我不怕人多,尤其像你这样的文武全才,我非常欢迎。”,一句话说得李志行和乔修远满面笑容。
曹锟又说“听说你要送我印章,快拿出来看看。”
志行急忙将印章献上,曹锟赏鉴了一会,连声说好,就让李彦青帮他收起来。
李志行又赶紧拿出30万大洋银票,说是给曹大帅的献礼。曹锟也笑着让李彦青帮着收下,还和两人坐着品茶说话。
曹说他与乔修远的父亲乔景运有旧,问过乔景运身体是否康泰之后,又让乔修远代为问好。乔修远赶紧答应。
最后,曹锟亲自客客气气把二人送了出来,还说“最近拜访的人很多,就不留你俩吃饭了!”,两人急忙说“不敢!”。
等从曹宅出来,乔修远说“难怪曹三爷能当直系首领,单说这待人,只怕别人就学不来!”
李志行笑着说,“可不是?你给我30万大洋试试,我一定留你吃饭!”
乔修远眼睛一瞪,“怎么?心疼钱了?”
李志行一听,急忙说“笑话!小爷我有的是钱!走,我马上给你在满汉楼摆一桌!”
乔修远大叫“哎呀,我看你马上就有些曹三爷的做派了!”。
李志行得意地甩了甩头,一副首领的样子,走在前面。
乔修远跟在后面,遥望着李志行的背影,心想:这家伙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军阀!
没错!当乔修远了解到,李志行部队基本都是靠李志行自己掏钱发饷时,他就确认这一点。
那么,关键是,像李志行这样一个人,最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军阀呢?尤其有了自己的加入后,这个李志行,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军阀呢?乔大少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两人回绥远前,志行给三原冯春霖发了个电报,让他挑选两个机灵点的人,到北京成立第17旅办事处。
办事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与李彦青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