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尾号8888的储蓄卡账户2月2日9时58分在线快捷支付支出3217.89元，活期余额456789.10元。”
康如初躺在床上，苦恼地放下手机，“唉，这钱花得太厉害了，房子还没买呢……”
大梦那件case已经过去两个多月，除费仲廉的case之外，A&B始终没有发布下一个任务，他康如初自然也没有任何收入，再加上这两个月他花钱大手大脚，刚刚又给家里添置了一个扫地机器人，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坐吃山空。
“死老头，真是害人不浅……”
关于A&B没下发任务的原因康如初早就问过林小蝶，可想而知就是因为大同给他们打了“差评”，导致集团一直在重新评估他们的业务能力，迟迟不下定论。
“定雨江边买一套房子，琅乡再买一间独栋别墅，少说得花上千万，再加上装修费用……不行，我还是再催催林小蝶，看看能不能搞个任务下来。”
他拿起手机，打开聊天软件，向林小蝶发了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包。
过了一会，林小蝶发回来一条语音，语气迷迷糊糊：“干嘛，笨蛋……我还没醒呢……”
“你是猪啊，这么能睡。快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林小蝶才回道：“老娘现在起来了，你满意了？真是晦气！”
康如初刚想回一个无辜的表情，林小蝶又发来一条消息：“到船上集合，路上给姐姐带点吃的。”
惊了个呆的，有任务了？
好耶！
康如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胡乱收拾了一下着装便出门给林小蝶买早午餐。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康如初才从明州来到桐港。
林小蝶早已等得不耐烦，一路上电话催了好几个，直到见到提着早午饭的康如初脸色也不见好看。
康如初本来兴高采烈，一见林小蝶的脸色，立马变得小心翼翼，柔声道：“BB阿姐，等了很久吧？”
“你说呢！”
林小蝶双手抱胸，气呼呼地撅起嘴。
“哎呀，别生气嘛，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买好吃的嘛。”
“你的意思是，你来得这么晚，还得怪我喽？”
“我可没这么说。”康如初咂咂嘴，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不过外面真的很冷，你是要继续陪我在这里吹冷风刁难我，还是一起去Talk-room享受热腾腾的brunch？嗯？”
林小蝶的头颅高高扬起，眼角余光却还是瞥向了康如初提着的食物。
康如初见状嘿嘿一笑，径直走向渔船甲板。
Talk-room中，康如初帮林小蝶盛出红豆沙，一边献宝似地说道：“这家的红豆沙啊，是全明州最软糯香甜的，我特意叫老板娘帮我装到保温壶里，就是为了让你吃到热的，你先尝尝。呐，这个饭团呢，我是绕路跑到老城区去买的，特别好吃，我专门叫老板在里面加了黄瓜，肯定不会腻。还有这个生煎包……哦对不起，这是我的午饭，就不分享给你了哈。”
林小蝶起初对康如初的悉心与细节感到温馨与幸福，也尝了味道，确实无与伦比，可一听到康如初不愿意分享生煎包，便又闹道：“我要吃生煎包！”
康如初刚把蘸好辣酱的生煎包塞进嘴里，张不开嘴说话，只能看看林小蝶眼前的食物，眼神中透露出不解：这些还不够你吃的啊？
林小蝶将食物往前一推，嘟起嘴道：“我不管，我就要吃生煎包！”
康如初叹了口气，将口中的生煎包咽下，满脸不情愿地跟林小蝶交换了食物，撇嘴道：“惊了个呆的，你以前没这么矫情的啊……”
林小蝶满足地吐了吐舌头，就着红豆沙吃了起来。
康如初无奈地摇摇头，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红豆沙，埋头啃饭团。
谁知林小蝶才吃了两个就不吃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康如初。
康如初惊惶地将半个饭团举到她眼前：“喂不是吧大姐，我吃过的你还要吃啊？”
林小蝶乖巧地将生煎包推到康如初前面，脸上绽放出微笑：“分享。”
看到她甜美的笑容，康如初心都要化了，顿时灵台淆乱，分寸尽失。
惊了个呆的，她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我的喜欢，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了？
康如初身子向后缩了缩，咽了咽口水，嗫嚅道：“有、有什么事，您、您说……”
林小蝶见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忍俊不禁，起了逗他玩的心思，浅笑盈盈道：“没事，我只是吃饱了。因为你……”
她用两根玉雕般的手指轻轻勾起康如初的下巴，将红唇凑近他的耳根，悄声道：“因为你——秀色可餐。”
“啵啰哆～”
饭团从康如初手中脱落，不偏不倚掉进红豆沙碗里，温热的红豆沙飞溅而出，洒到了康如初大腿上。
康如初浑然不觉，眼睛只顾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双唇颤抖，说不出半句话来。
林小蝶从未见过他如此失神，顿觉新奇又好笑，若非任务在身，真想好好逗逗他。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笨蛋。”
林小蝶抽出几张纸巾丢到康如初身上，掸掸手恢复淡然的神情，从墙边的折叠柜中拿出一个PAD，一边操作一边说道：“你先吃着，我整理一下这次任务需要用到的资料和设备。”
康如初这才回过神来，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林小蝶几眼，低头擦起裤子上的红豆沙。
“燕归梁，前南飞集团董事长，听说过吗？”
“南飞集团？干什么的？”
康如初小心翼翼地将包着饭团的油纸从红豆沙里捞出来丢到一边，然后把饭团捣巴捣巴，混进红豆沙里，用勺子舀着大口吃了起来。
林小蝶见他如此吃相，嫌弃地撇了撇嘴，随后将PAD屏显内容投屏到墙上的大型液晶显示屏上，解释道：“南飞集团以前是搞实业的。最初是一家本地五金厂，后来拓展业务，逐渐发展壮大。近几年开始接触人工智能领域，去年年初的‘AI意识共享’项目就是他们做的，当时闹得整个明州城沸沸扬扬，你居然不知道？”
“哦～好像有点印象。我当时还奇怪，这人工智能这么多年都没什么起色，怎么突然间就可以继承人类的意识了。我还在想，这是不是他们洗钱的手段。”
林小蝶摇了摇头，“如果你看过两个月前的新闻，你就会知道他们并非在洗钱。”
随着她的话，显示屏上跳出一段新闻。
“大约半年前，燕归梁被经侦立案调查，具体原因和结果我们无从得知。直到两个月前，因无法清偿到期债务，南飞集团正式宣告破产，而燕归梁本人则欠下银行几百万贷款无力偿还。”
康如初咽下早饭，咂了咂嘴，舔着嘴唇问道：“然后呢？”
“然后……”林小蝶揉了揉太阳穴，将PAD放到大排桌上，“然后燕归梁留下一封不足百字的遗书，失踪了。”
“又失踪？还不上钱，被人寻仇啊？”
“倒也没那么夸张。Anyway，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同很关心他朋友的安危，于是找到单总，希望我们可以查出燕归梁的下落。”
“大同？”康如初愕然睁大眼睛，接着低下头撇撇嘴埋怨道：“惊了个呆的，真是阴魂不散……”
“不爽也得给我忍着。”林小蝶瞪了他两眼，“其实这两个月A&B不是没有任务，但要么拒绝，要么就直接安排给那个第五代BL去做了。而我们两个……”
她走过来刮了刮康如初的鼻子，“你也别忿忿不平，都是因为你之前态度不好，大同才会向单总抱怨、投诉，导致这两个月集团人事部一直在重新评估我们的业务能力和培养价值。”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打入冷宫了？”
“差不多，”林小蝶叹了口气，“不过这一次多亏K姐努力争取，我们才能解封，有机会来执行这个任务。所以，我们一定要把握好这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好证明一下自己。”
“收到！”
康如初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嬉笑道：“那这一次任务圆满完成之后，下一个任务是不是就有佣金了呀？”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林小蝶掸掸手，“吃完了？走吧，去战备室拿摄录眼镜。你别看我，集团要求的，从这个任务开始我们要全程佩戴摄录眼镜，在5号楼后勤部的实时监控下做事。所以接下来跟client的对话都由我一个人主导，你不要插嘴、不要自作主张，只要执行，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啦！怕我一时冲动做错事嘛，放心，人家全听你的～”
还好，别用之前沈灵犀私下送我的那副定制款就好，省得以后情急之下视频传错云端，把我作奸犯科——啊不是——把我惩奸除恶的事抖露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