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松竖起耳朵一字不差听进去了朱六宿的话 , 朱六宿也给他指明了奋斗目标 , 看着朱六宿一本正经的态度 , 看着他那仿佛一扬就可以将真泉柏推下台的手 , 雄心勃 勃起来 , 轻蔑地说: "朱书记你放心 , 我当了院长肯定不是他这种搞法 , 对女人大手大脚。我说一句不是吹牛的话 , 只要我管理好了 , 不说交八十万 , 就是一百八十万也不 在话下 , 我要乡政府的干部吃不完用不完 。”
朱六宿要的就是这些话 , 为了不让外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 他一扬手制止了金昌松 的慷慨激昂 , 笑了笑说: "好了 , 这些话只能说到这里为止 , 在其他任何地方 , 对任何 人也不要说 , 不然你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少说话 , 好好干。” 朱六宿说完话站起身 来 , 做出送客的姿态。
金昌松见朱六宿站了起来 , 知道他在赶自己走了 , 也知趣地将好多要表忠心的话咽了回去 , 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弯了弯腰说: " 我走了 , 你休息。” 朱六宿点了点头 。金昌松连忙走到门口开了门 , 走出门去 , 又对朱六宿笑了笑说: " 你休息。" 朱六宿也走到门口 , 说了声: " 好走。" 目送着金昌松下了楼梯才关了门 , 迫不及待地 扑到桌前 , 拿起金昌松放在报纸上的纸包撕开 , 从中掏出一 摞钱 , 用右手的食指在口 里沾了些口水 , 迅速点了起来 , 见是两千块 , 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 , 将它整整齐 齐地插了进去 , 又将钱包装回口袋里 , 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不已 , 只卖了一个小花 招就能弄到这么多钱 。朱六宿绝对相信自己的本事 , 不然三十岁就做这么大的官不可 能 , 把官越做越大 , 钱就会越来越多 , 两者相得益彰 , 这是他总结出来的做官的最高 境界。
金昌松又背着手走进了药坊大门 , 现在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 是院长了 , 就得 视察这个地方了 , 他先到门卫看了看 , 见戴孝荣跷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 戴孝荣瞟 了他一眼动都没有动 , 他打算说一下这样值班是不行的 , 要经常出来看看 。但发现戴 孝荣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 便知趣地走了 , 免得这个笨头笨脑的家伙说几句难听的话 , 自己下不了台 。现在自己是院长的消息还没有传达到他这一层一般老百姓来 , 也不怪 他对自己不尊重 。
金昌松劝了自己一句 , 又背着手在住院部和门诊部前前后后转了转 , 最后走到制药车间的大铁门前 , 往里边看了看 , 见值班室亮着灯 , 又往值班室伸了伸 头 , 想看是哪个值班 , 没想到大门口的灯突然亮了 。原来戴孝昌听到了脚步声便警觉起来 , 接着隔着窗玻璃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往大门里张望 , 吃了一惊 , 连忙打开大 灯跑出了值班室 , 见是金昌松站在门口 , 没好声气地说: " 这么黑的天你跑到这里来干 什么?"
金昌松也一下子哽住了 , 不知道说什么好 , 结结巴巴地笑了笑说: " 不 ……不 干什么 , 只 ……只是来看看。" 戴孝昌听他说来看看 , 一下子来了火 , 指着他说: " 你来看什么? 是不是想来偷药? 我告诉你 , 这里的药不少不说 , 少了就是你偷的。" 金昌松一听问题严重了 , 连忙正了正声音说: "你吼什么呀? 我不是这里的人呀? 这是你家的呀? 我看看不行呀?" 说完话他一甩手 , 咕噜了几句戴孝昌听不明白的话转身走了。
金昌松没有想到院长的味没有摆出来便碰了一鼻子灰 , 窝了一肚子火地回了家。 金红丽见金昌松回了显得格外亲热 , 打水他洗了澡 , 又把儿子打发到爷爷奶奶的床上 去睡了 , 自己上床脱干净衣服便抱着金昌松 。金昌松一边在金红丽身上磨 , 脑子里却 幻着戴孝昌那些人不了耳的话 , 越搞越没了劲 , 最后干脆抽出软不软硬不硬的家伙倒 在床上骂了一句 : " 你妈那个 ,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金红丽本来是想好好奖励一下金 昌松的 , 突然见他从自己的身上滚下来了 , 莫名其妙地翻过身来问他怎么了 , 是不是 通知出了问题 , 院长是不是当不成了? 金昌松见女人着了急 , 伸手抱着她说不是 , 把 刚才戴孝昌怀疑他是小偷的事说了一遍 , 又气呼呼地骂了一通人。金红丽见他是为这件事生气 , 这才放下心来 , 一边伸手摸着他胯下已经彻底软了的阳物 , 一边劝他不要跟这样提不上手的平头百姓生气 , 爬到了他的身上 , 慢慢亲着他 , 好让他平了气 , 使 那软东西再举起来。始乱终弃这四个字金红丽不懂 , 她也懂不了。
第二日一上班 , 真泉柏便接到了乡政府秘书打来的电话 , 叫他召集所有干部职工 开会。真泉柏吃了一惊 , 以为朱六宿为自己将甘大又甩出门去的事又来动肝火了 , 连 忙问陈秘书是什么内容 , 陈秘书告诉他是漆副书记来宣布金昌松的任职通知 , 没有其他事 , 两三分钟就够了。
真泉柏听说是这件事也就放下心来 , 因为在前些时宣传部的 刘副部长带干部科的同志到药坊来考察了金昌松 , 也征求了他的意见 , 他也说了金昌 松不少好话。确实 , 金昌松这两年也做了不少事 , 提拔他做副院长也无所谓 , 反正大 权捏在自己的手上 , 他想翻也翻不了大浪。
放下电话听筒以后 , 真泉柏连忙到办公室吩咐万福主任迅速去通知各科室留一个 人值班 , 其他的人迅速到会议室来开一个短会。万福答应一声跑下了楼。不一会 , 各 科室的人边走边猜测着会议的内容 , 纷纷议论着走进了会议室。
还没等大家坐定 , 漆副书记便走进了会议室 , 真泉柏连忙笑着同他握了握手 , 叫 他在会议桌的主席上坐了下来 , 然后向大家招了招手 , 叫大家不要说话了 , 坐下来开 会。大家这才安静了下来 , 各自找地方坐了。真泉柏抬头扫了一 眼会场 , 见金昌松坐 在靠墙角的一张椅子上 , 叫了他一声 , 叫他到主席台上坐。金昌松故作深沉地扬了扬 手 , 说就坐在这里好。大家见真院长在叫金昌松上台去坐 , 都吃惊地瞪着眼 , 相互低 声私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