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瑶封印了巴蛇之灵后,只觉周身灵力不受控制般地在体内乱窜,她知道这是反噬所制,可为了不让应恒担忧,她硬是强撑着,挤出一抹微笑。
应恒自结界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强行拉住思瑶手臂并搭上其脉搏。
“灵力暴走,经脉全乱,还在逞什么强。”应恒心中是真的愤懑,可他更心疼眼前这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女人。
思瑶自知理亏,马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应恒上神莫要和我这小女子生气了,我们还是快些前往女床山寻那人魂吧。”
“不去了!”应恒冷声说道。
“为何?”思瑶瞪大眼睛,明明距离取回人魂只差一步之遥,不知道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你如今这般模样,我怎能放心让你在留在凡界,同我回无名殿先行调息,待你身体恢复再议其他。”
“可是……”
“没有可是!”
思瑶明显感到应恒的声音中压抑着无名的怒火,她知应恒是在为自己担忧,转念一想,这家伙受到的反噬丝毫不弱于自己,为了不让应恒担心,更为了应恒安危,思瑶最终还是乖乖同应恒一起回了无名殿。
无名殿中,思瑶与应恒相对而坐,经过大半日的调息,二人的灵力总算有所恢复。思瑶睁开眼,忽然想起她与应恒离去时,中蜀正有国丧,于是闲话道:“这古犀和巴蛇之危都已尽除,却不想中蜀那老皇帝却坚持不住了。”
“不是中蜀王。”应恒缓缓睁开眼,漫不经心地答道。
“不是中蜀王?”
“嗯,是中蜀太子。思瑶,你我二人好像又在无意间篡改了天命。”
“什么?”思瑶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这一次她可真是太冤枉了,虽然也在凡界动用了术法,可全是为了凡间生灵,总不会连这也是错的吧。
“中蜀太子死于建木之手。”
听应恒此言,思瑶更绝诧异,那建木早在九丘就已被她和应恒斩断,又怎会无端出现在中蜀?
应恒见思瑶一脸困惑,遂继续说道:“九丘之后,我们都以为建木已死,可直到今日我才发现那建木本源其实未散,我们感应到芙城的两股气息,其中之一便是建木本源,我猜想他原本是想吸了巴蛇之灵,固仙根,修仙骨,可却被我们无意破坏,于是,便铤而走险,吸取凡人精魂,而那中蜀太子便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如此说来,这建木本源还会戕害更多无辜之人。”
“恐怕是这样。还有,那中蜀太子本肩负着一统东州的使命,可如今却为建木所杀,中蜀的未来恐怕要走向另一个结局了。”
“早知是这样就让那建木把巴蛇吞了好了,然后我们再把建木除掉,如此不就把一切都解决了。”
“那建木本源如今只剩一缕精魂,莫说是除掉,便是寻其踪迹也绝非易事。你呀,还是好好调息,待你全然恢复,我们再谈建木之事吧。”
思瑶“哦”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继续运气调息。
又过半晌,思瑶忽然猛地睁开双眼,她自怀中取出鲛人托付的鲛卵,只见那鲛卵泛着微弱的光。
“怎么了?”应恒见思瑶一脸兴奋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看。”思瑶将鲛卵递给应恒,应恒仔细看去,只见那光中正映出一个白衣少年,应恒看着光中景象不禁莞尔。
“连你那天启镜都找不到的东西,这鲛卵却能找到。”
“在蓉城初遇那少年时,我就已觉得怀中鲛卵隐隐发烫,只是当时我并未在意,可方才我调息之际,这小家伙突然烫得骇人,我还以为它要化形了,不曾想却是映出那人魂的现状。不过想来也并不奇怪,这小家伙一直温养在定水珠内,血脉早已与其相连,见到定水珠化成的少年会有所异动,也是再寻常不过之事,不过它竟还能映出那少年所在,此番却是大大有益于我们寻那人魂。”
“这是何地?”应恒手执鲛卵,看着光中那座泛着怨气的石头城,皱眉问道。
思瑶结果鲛卵,“咦”了一声,复又看向应恒,答道:“南疆石骨窟!”
“你知道?”
思瑶点点头,不过一想起当初自己跑去南疆的原因,心中就难免气恼。
“我会知道南疆还不是因为你!”思瑶嘟着嘴抱怨道。
“因为我?”应恒不解。
“我当初来无名殿时,你对我不理不睬,然后我就伤心欲绝地昏睡过去,睡梦中竟被鸣蛇咬了,为求解药这才去了南疆。”
“原来如此。”应恒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说那鸣蛇怎么再没出现过,想来是被魔尊大人扒皮吃肉了吧。”
“那么丑的东西,本尊才不吃呢。”
自从思瑶知晓应恒人魂身在南疆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终于在灵力恢复八成时连拖带拽地将应恒再次拉到凡界,只不过,这一次的目标自然是——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