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她的身子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三日,不论谁来劝都无用,我只沉浸在我的幻觉里、那些同她在一块的美好的过往里。
直到他们残忍的命人过来将她的尸首给抢走欲装进棺材送出去掩埋了,生生将我和她分开,那一刻我气急攻心,昏倒过去……
往后的日子里我便得了失心疯,满京都的到处寻找她,可是再也找不到了……
再后来我碰上个长得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我执着的抱着那女子不肯撒手,我父母无奈,只得使了银子与那姑娘父母,叫他们同意我将人带回去陪伴我……
我时常抱着‘绫儿’喃喃自语。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你要乖乖待在我身边,那也不许去,知道了吗?”
怀里那人懵懂的望着我,而后害羞点头应道:“是,少爷,雪芽那也不去,就陪着少爷!”
“你叫绫儿,不叫什么雪芽,记住了吗?”
我立马不高兴了,朝着她瞪视过去。
她立马颤颤巍巍的改了口。
“是,少爷,绫儿记住了!”
我这才满意的摸摸她的脑袋,笑着抱紧了她。
“这才乖……绫儿……我的绫儿……”
于是我整日同‘绫儿’朝夕相伴,形影不离!
直到有一日‘绫儿’被人下了致小产的药,命悬一线!
那日鲜红的血刺激了我的神经,我恍惚的想起了许多事情来,想起了了那个因我而死的她来,我捂着脑袋跪倒在地上声嘶力竭起来。
他们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后,立即去请了大夫来为我诊治。
再度醒来后我竟然恢复了清醒,那已在她去世一年后了,我未曾想自己竟然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可是她依旧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而后我去看了这段时日陪着我的‘绫儿’,应该唤她原来的名字雪芽吧,好在人被救回来了,孩子确是真真切切的没有了,她抱着我哭得梨花带雨的,心里难过急了。
我摸着她的脑袋好生劝慰了一番,并表示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来。
她才好受了些,在我陪伴下睡了过去。
……
再后来我便开始调查绫儿出事那日的过往以及这些时日雪芽小产的事情,终于叫我找到了是当日谁动的手。
在那之后我便开始了我的报复,既然那两女人那般喜欢争风吃醋,便叫她们去争个你死我活好了,我会送她们下去为我的绫儿陪葬的……
而后的日子我去她的坟上祭拜了,同她承诺了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叫她安心,日后待孩子长大些便带他们来看她。
……
回去以后,我便开始着手如何惩治府内那两女人之事,后来在狐朋狗友的帮衬下,接了几位青楼美人入府,开始了我眠花宿柳的‘快活’日子。
府内的那些女人为了争夺宠爱可是使劲了手段,个个变着法的来吸引我的眼球。
每夜深人静十分每当思及此她在世时淡漠如菊的模样,我的心便寂寥几分。
为了排解这种愁绪,我便开始时常饮酒,直到喝得不省人事睡过去,这样日子便不再那般难熬了。期待在醉梦里能同她相会,可惜她始终不曾入我梦来,真真叫我好生苦闷啊!
那日,醉梦中恍惚听见有人弹琵琶的声音,我猛然坐了起来,朝着声音来源处奔去,直走到她曾居住的院落里。推门而入,却见一美人手持琵琶轻轻拨弄着,那琵琶本是她生前之物,如今却搁置了。
我上前抢过愤怒的指责那女人,怎能未经我允许擅自入屋乱动她的东西,谁给她的胆子?
那女子自知犯了错,立即战战兢兢的跪倒同我赔罪,接着不住的磕头求饶。
同她一道的还有屋内的侍妾青青也一道请罪,见此我便作罢了,让他们起来。
随后我询问那女子身份,这才知晓她是某位友人送过来的其中一位美人,见她会弹琵琶,于是便留用了。
我询问了她为何会到此处来,她直说是在院内迷路无意入了这院子,后意外望见了屋内摆设的琵琶,因着喜欢便顺手抱起拨弄了片刻。
当时她也询问过青青是否允许她弹奏一曲,青青只说此物不是她的,她无法做主,若是想弹她也不拦着。于是那女子便拿过坐于桌前弹了起来。
而后我提醒她日后不许动这屋内的任何东西,若她想弹曲,我另让人为她置一把,绫儿生前之物她没资格触摸。
接下来那些日子我便同一群美人日日在庭院内寻欢作乐起来。府内那一妻一妾得知了消息如何还坐得住,见我身边左拥右抱,急得和什么似的。好几次来找我,欲要将我身边那些女子给驱赶走,却是被我呵斥住,当众人甩了他们脸子。
就这样我开始有意无意去离间那两女人的关系,甚至开始给其中的姚氏画饼,让她抱有日后能取薛氏代之的幻想。久而久之,姚氏渐渐的野心膨胀了,在我的哄骗下开始对薛氏明里暗里的各种刁难起来。薛氏本就跋扈的性子如何能忍受姚氏这般羞辱?
终于有一回薛氏不满我当众搂着姚氏的举动,直接冲过去将姚氏给推进了身后的池子里去。
姚氏被捞上来后差点被呛死,自此对薛氏更为不满了。我借姚氏虚卧在床的那些时日在姚氏耳边有意无意的煽动她,教她自己想想办法扳倒薛氏,日后这侯府便是她做主了。
而后姚氏果真没令我失望啊,她为了自己的地位开始明里暗里的对薛氏出手放大招。
不消半年的光景,薛氏的身体开始虚弱起来,看了好些大夫都说她可能得了不治之症,这教薛氏恐慌起来,让人给太师府捎信,去宫内请了御医来诊治。
未料到御医来看过后也对她的身子束手无策,只叫她该吃吃,该喝喝,好好珍惜余下不长的时日。
薛氏如遭雷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得不治之症,而后心情抑郁起来,人也渐渐消瘦下去。
那日我揽着姚氏去探望薛氏,薛氏卧床满是不甘的望着我俩,而后姚氏得意的对她嘲讽挖苦,甚至还用我两的床子之欢来刻意去气那薛氏。
薛氏的身子本就‘病入膏肓’了,听完姚氏那般荣宠至极、可自己马上就要不行了话。无比愤怒的爬了起来,撑着身子冲过去将姚氏按到在桌面上很掐起来,准备下死手。
我见此后退了几步冷眼旁观着,便看这两人谁能笑到最后吧!
两边的丫鬟都吓得花容失色,一度不敢靠近两人。
姚氏被掐的快要窒息了,用力去推薛氏,想叫她松手!还好薛氏病了许久,体力大不如从前,稍一用力便将薛氏给推倒,未料想那么一推薛氏人没站稳直接后脑磕到了身后的供桌上,而后倒在了地上,血流了满地。
周边的丫鬟仆从惊惶不已,立即出去通报和请大夫去了。
待人赶来后,发现薛氏已气绝身亡了。
……
此事一出,太师府便立即上门讨要说法,为了给人一个交代,侯府上下一致决定将姚氏送出去移交太师府任他们处置。
此事一出太师府便同侯府关系出现了裂痕,只因姚氏是我表亲,却害死了他们的女儿。虽说人交由他们处置了,但那一方任就不愿罢休,可碍于我侯府的权势地位,还是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来找茬。
而后两方人协商,那边打算将太师府的庶女嫁过来与我为妻。我直接拒绝此请求,只因庶女身份过于低微实在不适宜做侯府主母,而后各退一步,那边将人送过来与我为妾,我便允了。
于是侯府内便余下了几房妾室,并无主母,当然我母亲除外。往后的时日我便有妾无妻,直到后来我决定给绫儿正位,将她的牌位扶正了,予以平妻礼代之,载入族谱。日后我们的孩子便作为嫡子嫡女来抚养。我父母对此并未有异议,谁教侯府子嗣人丁单薄呢?
从那以后我便不复再娶了,余下的时光里,守着雪芽和两孩子,呵护着他们长大,带着对她的思念日日熬着,直到我们的女儿能下地走路了,能牙牙学语了,那小模样越来越像她了……
那日带着兄妹两去坟前看她,两孩子来到陵墓前都自发的哭了起来,原来他们也是认得娘亲的,这叫我很是感到欣慰!
我对着坟头自言自语着,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红绫我带咱们的孩子来看你了,你高兴吗?你瞧他们同我们多像啊!
你……在地下应该感到欣慰了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只因你说他们会是我们生命的延续。可是我对你的思念又该寄予何处呢?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啊,留我一人在世上百无聊赖,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过到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