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桥时,公孙尾天又一脸坏笑地盯着林啸玉看。
“刘统领受伤了,你怎么不管他?我记得你可是个大善人。兵卒也没少收你的银子。你看他们现在多惨,你怎么不让出你的马帮他们。这都是仇敌寿王的人。你乐善好施,理应继续帮他们。”
一二十个兵卒一瘸一拐地走着。有几个人正走上拱桥。
“用你多嘴,没事找事。”
林啸玉丢下一句话,骑着马下了桥。云楚良正在神钺那儿等她。
“今日天朗日清,我陪你回府。”
“难道你不用守到天黑?”
“我的人看着神钺,无人敢靠近,再说就是不看守它,也没人能抢去。”
“那就别管它,让新来木边城的刺客依次试试。人们对这件神兵非常感兴趣,四面八方的人都在往木边城赶。”
“那可不行。寿王有令,除了他,其他人不能碰。”
“寿王,寿王!整日把你的寿王挂在嘴边,那他做梦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这……才过去一日,我得安排人回京师去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可没那么多日子等。”
“你这可就是无理取闹了,我又不会飞,不可能那么快。我听说以前你会飞,你怎么不去京师查清楚?”
“我去不去要你管!”
林啸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寻思起自己为什么没去神钺国的京师。她愣了一会儿,愣是没想明白为什么。
“你看你,问问而已,你就恼了!”
“林啸玉,把我女儿还给我!”
林啸玉没听进去云楚良的话,奚煜的嘶吼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刚才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这妇人怎么总是找你要女儿?”
“你不知道她是谁?”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
“她是二王子的女儿奚煜,青姑是她生的。她要为爹娘报仇杀奚寿。她觉得青姑是神钺的主人,让我带青姑去试一下。我没答应。”
“原来是她。我只听说过,那时候我还没出世。”
“她过来了,要不就答应她让她死心。天天追着我不放!”
“那可不行。神钺现在谁也不能碰,寿王的神钺符在此,他已经下令谁碰神钺谁死了。”
“你不说谁知道,奚寿又不在这里。”
“天地都知。神钺符在,犹如他亲临,我可不敢违了他的命令。”
“那你和奚煜说,她要是听你的不找我,我就不答应她。”
奚煜已经带着钟离四兄弟到了林啸玉面前。榛河仙也跟着。
她气势汹汹,一副要厮杀的样子。
“公主!云楚良有礼了。”
“何必行这些虚礼,我早已经不是公主。你从京师跑到这来,就是为了林啸玉?”
“不……不!寿王令我看守神钺。”
“那个老不死的,我一定夺了神钺杀了他。”
“公主,我也听闻过一些事,知道你这么多年受尽熬煎。可青姑是个孩子,你何必逼她做她不情愿做的事。”
“我什么时候逼她了?我来找林姑娘。”奚煜转向林啸玉问,“你答不答应,试一下不会怎样。”
“公主,你也别逼林姑娘,她没办法帮你。”
“我没和你说,你不要插手。她答应我就行。”
奚煜推开了云楚良,继续逼问林啸玉。
“我答应你。不过,你先等我一下。”
林啸玉不想奚煜再追着她不放,答应奚煜以后,便将云楚良唤到了一边。
“你不能答应她。”云楚良先开了口。
“我不想她烦扰我和青姑了,你别拦着我,我带青姑去试一下。”
“都说寿王的神钺符在此了,你别让我为难!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
“那你准备好你的杵棒吧!”
林啸玉随手一推,就将云楚良推倒了。他完全没料到,整个人倒在了枯草上。
林啸玉走到了奚煜身边嘀咕了几句,奚煜便亮出了双钩。
“云少爷,林姑娘已经答应我。你拦着她,那我只好先解决你和你的人。”
奚煜不管不顾朝云楚良冲了过去。云楚良赶忙跳了起来拿着杵棒迎击。他的十二铁卫纷纷围了过来。钟离四兄弟、榛河仙也上阵了。
林啸玉牵着马站在一边旁观。云楚良和奚煜打了一阵,林啸玉便看明白了。云楚良的武艺水平在奚煜之上,可他并不怎么攻击,只是被动的防御。十二铁卫围着钟离四兄弟和榛河仙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情况。
林啸玉心里想,这是个僵局。他们就是打到天黑,也难分出胜负。
“停,不要打了!”
林啸玉用刀隔开了云楚良和奚煜。
“不打怎么行!”
“你再等我一会儿。”林啸玉又把云楚良叫到了一边,“你不答应我,你倒是把奚煜解决了,别让她扰我。你不主动攻击是什么意思?”
“我解决不了,我总不能众目睽睽下杀了她。你直接上马回城,我拦着她。”
“我已经答应了,你这样是让我难堪。我现在就带着青姑去船上,我看你怎么拦我。”
林啸玉转身快步往东走。云楚良匆匆跑到林啸玉前边,双臂伸开挡着她。
“我求你了!”云楚良双眼含泪哀求。
“你这是要哭了?任池就够软弱了,你也这样,太令人厌恶了。”
“谁说我软弱?一边是寿王,一边是你。我哪个也不敢得罪!”
“那还不是你的寿王压我一头。你亮出你的杵棒!你身手不凡,我们一较高下。我要是输给你,立马回府。”
“你有伤在身,别闹了。我会劝走奚煜的。”
“我可不是心性温柔的人,说一不二。你不是守节嘛,那你惨了。”
林啸玉一沉肩撞了一下云楚良。云楚良控制不了自己,整个身子往后倒了下去,整个人都跌进了水里。
林啸玉嬉笑着跳上了船,双手举着沈青姑跳了起来。这时候,人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啸玉和沈青姑。云楚良已经来不及拦她,十二铁卫也愣住了。
所有人似乎都想看看沈青姑触碰神钺会发生什么。
沈青姑还未触碰到神钺。神钺瞬间到了她手里,林啸玉抱着她落到了船板上。
神钺在沈青姑手里发着亮光,亮的刺眼。不一会儿,它又暗了下去,从沈青姑的手中飞升到了原来的地方。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林啸玉眨了眨眼带着沈青姑和柳絮回到了岸上。
“都看到了?青姑不是它的主人,以后可别来夺我妹妹了。我们走了。”
“别走。林姑娘你也看到了,神钺没有把青姑带飞。这说明她有希望成为神钺的主人。”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所有人都看到了神钺不属于她。”
林啸玉绕开奚煜走向自己的马。马在一群人面前低着头吃草,一点也没受惊。
“她是我唯一的希望!没有她,我何以报仇!”
“我给你说,朱雨霖的仇人是奚寿,公孙尾天和公孙夜戎的仇人也是奚寿,你们可以联合起来。你别盯着青姑不放,她还小。”奚煜双手拉着林啸玉的左手不肯放手。
“多少人也抵不上神钺这样的神兵。”
“云少爷,云少爷。”
林啸玉不想当众甩开奚煜,便扭着头找云楚良。十二铁卫站在一只船上,何九和汤八站在船篷处。
“别喊了,我已经被你害死了。”云楚良换了套干净衣服从船篷里钻了出来。
“这次才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快把她拉走。”
“你还想让我帮你,我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了。”云楚良跳到了岸上,走到了林啸玉身边,面对着奚煜,“公主,青姑也试过了,我死罪也逃不了了,你还不满意?”
云楚良一招手,十二铁卫中的十个走了过来,连拉带扯地把奚煜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