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车来车往
第二天下午，张云飞提着包随着人流大踏步迈出喧闹沸腾的BY火车站。
站外，阳光灿烂，轻风拂面，带来湿润闷热的气息。人头攒动，车来车往。BY市市委宣传部干事小朱在火车站出口处接他，与他热情地握手：“张记者，路上顺利吧？”
他微笑：“顺着呢。”
说着话上了车，黑色奥迪轻松启动，轻盈地驶出火车站，很快，融入车流向市委大院驶去。
市委宣传部坐落在市委大院的东端，这是一座七层楼的白色建筑。小朱带着他径直来到副部长办公室。“肖部长，张记者到了。”
“欢迎啊，张记者，”肖副部长是一位白白胖胖的女性，四十五六的样子，穿着职业装，有几颗细小的麻子散落在白净的圆脸上，厚厚的嘴唇涂抹着鲜艳的口红。她从硕大的办公桌前站起来，快步迎向张云飞，伸出肥而短的胖手，热情地握住张云飞的手，“这次要采访谁呀？”
张云飞微笑：“还是上次那几个建筑工程的问题，我得把它划个圈。”
“哟，”肖副部长笑着，“你们张主编给我来电话，说你还有另外的采访任务呢。小肖呀，对我还保密？”
“当然咯，”张云飞说，“对地方政府的业绩了解也是我们主要的采访任务之一。”
肖副部长：“这就对了嘛，这几年，我们BY市在大力发展经济和扶持私营企业上，都是有很显著的成效哟。这不，今天还有一个私营企业家座谈会，因为等你，我先过来了。”
“是呀，”张云飞笑，坐在沙发上说，“所以，这次我想多待一段时间，到处看看，多了解一些情况。”
“那好哇，想看什么，让小朱带你去。”她又问小朱，“张记者的住宿安排好了吗？”
小朱：“早安排好了，就住我们宣传部招待所吧，这儿条件挺好的，也方便。”
张云飞：“行，我上次也是住的你们招待所。”
“那么这样，”肖副部长拍拍张云飞的肩，“还有半小时就下班，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代表市委市政府为你接风。明天，你就正式开展工作，你首先要采访谁呢？”
张云飞：“我看还是先找找那个纪德荣吧。”
“纪德荣？”肖副部长皱眉，说，“这可不好办，他被抓起来了。”
“被抓了？”张云飞吃惊地，“他犯了什么罪？”
“定的是诽谤罪，”肖副部长说，“这个人到处写信污蔑我们周市长，周市长是什么人？反周市长难道不是反党吗？定他一个诽谤罪还是轻的。”
张云飞皱眉，向上级反映情况就是反党和诽谤，这不荒谬吗？怪不得他女儿被害这么大的事，只是纪馨香的舅舅到N东来处理的后事，原来，他已经被抓了起来。
小朱：“肖部长，刚才师副市长来电话，因市里正在召开的私营企业家座谈会，他要请几位私企老板吃饭。他说，如果张记者到了，就请您与张记者一块过去。”
“那行啦，”肖副部长再次拍拍张云飞，“小张呀，你的面子可大呢，我们师副市长请你吃饭。”
张云飞：“那真谢谢了。”
“这正好，你可与我市的私营企业家们认识认识，在实业界，他们可都是重量级人物哟，便于今后的工作嘛。”她又对小朱说，“你先过去，帮我招呼一下，我们随后就到。”
餐厅设在市委招待所。张云飞和肖副部长到的时候，大雅间里的圆桌旁已坐了十多个人。师副市长五十来岁，是位高大魁梧的汉子，国字脸上一对剑眉，英气逼人，双目如电，炯炯有神，一脸正气。他们认识，张云飞上次来BY时，与他见过面。他招呼张云飞：“小张，来，来，”他带着张云飞对大家说，“这是我们《N东日报》高级记者张云飞同志，大家可得好好将你们的情况向张云飞同志介绍，他可以将你们的业绩以及要求，还有你们对我市的贡献上报中央哟。”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指着在坐的对张云飞说，“这几位可都是我市私企的元老级人物哟。”于是，挨个介绍，张云飞与他们一一握手，当介绍到史大成时，张云飞说：“我们认识，我上次来就采访过他。”
史大成热情地拉着张云飞的手说：“上次，你到我们公司来，我没有招待好，今天，我们得好好喝一杯。”
师副市长：“那你得罚酒，把上次的补起来。”
“行，行，”史大成端起杯，爽朗地一口干掉。“张记者，这算我赔罪吧，待会，我再陪你喝三杯。”
酒过三巡，师副市长说：“我还有个外事活动，得先行告退。这里由我们肖副部长代表我也代表市委市府陪大家吃好，喝好，行不行？”
“行，行，”大家说，“您有事，就去忙吧，你来了，我们已感激不尽了。”
师副市长走后，大家立即显得轻松，没那么拘束了，场面也比较活跃。一位瘦高个的私企老板说：“我给大家讲个段子吧。”这是一个黄段子，大家笑弯了腰，特别是肖副部长，将一口酒生生地喷了出来。
汪富强目送着小虎子，直到他的身影在山林里消失。他没有再理会章允慧，自顾自地躺在岩石上晒太阳，闭目养神。章允慧款款地爬到他的身边，试着轻抚他的腿，见他没有反对，更没有发火，于是大了胆......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欢迎，摊开四肢，闭着眼睛懒散地仰躺在岩石上。小虎子还有近半天的时间才能回来，她必须在这段时间里利用自己女人的风骚，令他高兴与舒爽。不然，说不定她真有可能就陈尸在这荒山野岭。他的身体有了反应......终于，他翻身压在了她光滑白嫩的肉体上。
下午，有一只野兔和两只山鸡又撞在汪富强的刀口上，他将野兔、山鸡和小刀都交给章允慧。这使她有了为他忙碌的机会，大半个下午她都在溪流边剥皮洗兔，去毛洗鸡，也不忘将自己的身子洗了个干净。溪水清凉，能洗净她肉体的污物，却洗不净她无尽的屈辱与伤痛。趁烤野兔、山鸡的间隙，她从挎包里拿出小镜子和化妆品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一番，使自己看上去更加风骚妩媚。傍晚时分，太阳已落到山下，晚霞映红了空中的云彩。汪富强数次起身向小虎子应回来的山路上张望，章允慧也不免有些紧张，也时不时地扬头往来路上张望。如果，小虎子今晚回不来，她的危险可想而知，汪富强会不会因担心而烦躁，将恼怒一股脑儿地发向她？现在，小虎子竟然成了她的保护神？终于，山坳里有一个小黑点在向他们快速移动，汪富强放了心，章允慧也放下心。
远远地，她便迎了上去，急速地奔进小虎子的怀里，不住地吻他，念叨着：“小虎子弟弟，你可想死你章姐姐了。”
“是吗？”小虎子也搂着她，“就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你了？”
“是呀，是呀，”她装着娇羞的样子，不住地点头，“想得不得了。”
说着话，他们来到山洞前，小虎子将手枪和银行卡交给汪富强，另外，还给他带了一瓶地道的边疆老白干。
“哟，你还为我买了酒。”汪富强慈爱地摸摸他的头，“还顺利吧？”
“顺着呢，大哥，不过，你那张卡上的钱还未到。只是，章姐姐没有讲假话。”小虎子笑着，摸摸章允慧的脸，“你可以不用剥章姐姐的皮了。”
听他这么说，章允慧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将脸贴上去，不住地说：“小虎子弟弟，姐姐真是谢谢你了，真难为你还想着姐姐呢。”
小虎子用双手捧着她的脸，为她擦眼泪：“哭什么呢，章姐姐，我那么喜欢你，不会让我大哥杀你。”
“谢谢你呀，小虎子，你可是真正的小虎子，姐姐每一次都心甘情愿......”章允慧破涕为笑，她可是真心在谢他。
入夜，夜空中繁星点点，光着身子的小虎子拉着同样赤裸着的章允慧在溪流边嬉戏；篝火旁，汪富强在自斟自饮，眼瞅着那对在溪水边嬉戏的光溜溜的裸体想着心事。“大哥，”小虎子在叫他，“你也来吧，这里好玩得紧呢。”
章允慧嘻嘻地娇笑，不失时机地跟着叫：“大哥，来嘛，让我给你搓背。”
狗日的骚婆娘！汪富强在心里骂，大声地：“不用了，你把我兄弟伺候好。”
章允慧伸伸舌头，小虎子已嘻嘻搂了她亲嘴儿。
半夜时分，汪富强还在喝酒，他不时地为篝火加着树枝，使山洞里温暖如春。搂着章允慧已睡了一觉的小虎子，睡眼惺忪地起身坐到汪富强的身边，“大哥，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他看看天，满天的星斗与朦胧的月牙儿交相辉映，“想想今后的事。”
“大哥，”小虎子喝了一口酒，“我说你想这么多干什么？现在，不是挺好的？”
“小虎子呀，”汪富强也喝一口酒，感慨地，“你姐为了救我，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挡子弹，这辈子......”
“哎呀，大哥，”小虎子，“又提这些伤心事，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每次要送婆娘，总是让我搞，搞够，我记着呢。”
送婆娘，送什么婆娘？朦胧中章允慧听到他们的对话。她不敢动，继续装着熟睡未醒，只听汪富强说：“这就是对你好？严格来讲，这是害你呢。”
小虎子笑：“我就喜欢你这样害我呢，下次，再找几位像章姐姐这么乖的婆娘来害我吧。”
“说正经的，小虎子。”汪富强拍拍他的头，“这恐怕是干最后一次了，这一行我恐怕不能再干了。”
小虎子不解：“为什么呢？大哥，以你的本事，谁能把你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