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安排李世民地府一日游,无非就是逼迫李世民召开水路大会。
取经项目没有凡间老大的支持,根本办不到!
李世民不发话,唐僧取回来的就是一堆擦屁股纸。
取经的目不是送几本破书,主要是为了控制大唐的“鸡的屁”。
不把李世民搞定,西天取经就没必要立项!
还阳后,李世民又睡了两天,呼噜声把窗户纸都给震碎了。
瓦片下压着的土被“翻炒”成细沫,顺着房檐流下来。一绺一绺的,煞是壮观!
就是味道有点儿呛人。
可能是在地府受的刺激太大了,李世民“腾愣”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把周围的人又吓跑了一大半儿。
“啊!我是小民,妈妈,我上学啦!”
李世民光着脚跑出寝宫。
王德拿着鞋在后面紧紧跟随。
两个宫女看着李世民蹦蹦跳跳的背影,小声的议论。
“陛下怎么变二傻子了?”
“闭嘴!少说实话!治好过!”
“又犯了,是吗?”
李世民半真半假。
大脑细胞损伤太大,神经有点儿不受控制。
借着装傻充愣,偷偷观察一下有几个是对自己真心实意的。
地府要南瓜,大唐没有。
既然没有,估计十位阎君也没见过,李世民命人搜寻了一种稀奇古怪的瓜,起名就叫南瓜。让刘全顶着,跪在金亭馆,服毒自杀。
刘全把媳妇李翠莲骂死,押在监牢。能回来当然好,回不来也是罪有应得!
刘全太冤了,不是怀疑李翠莲不守妇道,而是因为媳妇把金钗给了化缘的和尚,与大唐的主流价值观不符。
这是在维护大唐啊!
李世民从牢里挑了四百个穷凶极恶的死囚放回家,告诉他们一年之后必须回来,否则移他们十族。
当然,对外宣传肯定不会这么说。
李世民还把宫里岁数大的、长的寒碜的宫女挑了三千个,发配边疆。
既安定了军心,又省的碍自己的眼。
这些老弱病残的女人,没走几天,就死了一大半儿。
李世民认为自己已经行善、积德了!
而且在他看来,本本分分做人,心存善念,就能功德圆满。
要是存心想害人,就算把那些破经书都读烂了,又能怎么样呢?
诶?这好像是在说他自己!
更关键的一点是,李家父子这么些年一直对外宣传自己是李耳的后人,突然把祖宗改了!
那这帮人到底是哪儿的杂 种呢?
刘全进瓜回来了,在太极殿外候着。
李世民心里有点儿慌乱。
鬼差推倒李世民的妹妹李玉英,把李翠莲的魂魄附在她身上。
李玉英醒来后,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窗外的建筑红、绿琉璃瓦,金碧辉煌。
“这是哪儿呀?”李玉英疑惑的问。
“公主,这里是太极宫呀?”长孙皇后说。
“你们都是谁?”
“妹妹,你是不是摔傻了?我是你的皇兄李世民?”
“李世民?就是那个移了兄弟三族,囚禁父亲,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王八蛋,李世民?”
李世民咬着牙说:“要不是我的‘旗杆’立出去了,我早弄死你了!”
“我丈夫在哪儿?”
“妹妹,你尚未婚配,哪儿有丈夫?”
“放屁!我丈夫叫刘全!是不是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这帮流氓、臭无赖!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快把我放了!”
李世民实在听不下去了,整个大唐敢骂他放屁的,还就这一位。
“太医,公主刚才摔了一跤,脑子不是太清醒,快去诊治!”
李世民给自己找台阶下。
太医提着药箱子进了寝宫,李玉英从床上冲下来,要撞柱子自杀。
李世民实在是没辙了:“把公主请到太极殿,看看她和刘全认不认识?”
一甩袖子,李世民走了。
四五个女官搀着李玉英来到太极殿。
李玉英看见刘全,立刻扑过去抱住他,连哭带喊:“刘全,你去哪儿了?我被李世民绑架了!赶快带我离开这个狐狸窝吧,一股子骚味!”
李世民和刘全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
刘全听声音、看动作,确实是自己的媳妇李翠莲。可这模样实在是不像,到底是该认还是不该认呐?
“刘全!既然你夫妻二人均已还阳,速速回家去吧?”
李世民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被当面喷了一回又一回。看刘全也不像那大奸大恶之人,干脆成全他俩吧!
自己也落个清净。
刘全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李玉英把刘全拽起来:“给这个王八蛋磕头干嘛?你疯了吧?赶紧走!”
李世民一抖手:“得!临走还得给我来一句临别赠言!”
刘全、李玉英走了,调查相良的尉迟恭回来了。
李世民让王德传尉迟恭御前回话。
尉迟恭跪在金阶之下,山呼万岁。
“行啦,行啦!直接捞干的吧!事办的怎么样了?”
“启禀圣上!已调查清楚!”
“尉迟将军一路劳顿,辛苦啦!”
“谢圣上!只是这个相良和圣上形容的不太一样?”
“哪儿有区别?”
“相良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无儿无女。没什么本事,每天在开封集市上卖水。妻子张氏在家门口摆个小摊,卖些乌盆瓦器。两口子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勉强糊口。”
李世民听完后心里凉了一大截。
妹妹被刘全带走了。
相良是个穷光蛋,但是在地府居然富可敌国?
地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被自己严重低估了。
这是在警告我,如果我再违背十位阎君的旨意,可能我身边的亲人会一个一个的被带走。别看我现在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死了以后也许真的会成为地府的一个穷光蛋。跟我爹和建成、元吉一样,蹲在路边儿当孤魂野鬼。
后背软塌塌靠在龙椅上的李世民,还阳之前那股定叫日月换新天的劲头,一点儿都没了。
举办水陆大会总得有个由头啊!
李世民琢磨了一会儿,有了主意。
太史丞傅奕和宰相萧星是死对头,干脆让他们俩辩论一番,我当裁判。
最后让信佛的萧星胜出,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太极殿上,傅奕和萧星唾沫星子横飞,就跟俩网络喷子似的,谁也不服谁!越说越急眼,眼看着就要像太上老君和玉皇大帝一样撕吧起来了。
李世民问太仆卿张道源:“张太仆,你觉着傅太史和肖丞相,谁说的更有道理呀?”
张道源是个老滑头。
“启禀圣上,傅太史和肖丞相均为当代之大儒,小臣愚鲁,暂时还分辨不出来!”
“中书令张士衡!你怎么看?”
“啊?”
“他们俩谁说得对?”
“啊?”
“你歇会吧!”
“好!”
“诶?这句怎么听见了?”
“就这么一阵儿一阵儿的!”
李世民咬着牙说:“好,有你们的!”
“王德!”
“老奴在!”
“取笔、墨、纸、砚来,每位爱卿一份儿,当场写!”
“遵旨!”
不大会儿的功夫,几十个大臣,每人一张小桌,笔、墨、纸、砚都摆好了。
李世民说:“我说开始,你们就写,当场唱票!”
还没等李世民说开始呢,几十个老头儿拿起笔来集体帕金森,墨汁甩了一身。
李世民一边儿鼓掌一边儿叫好:“好啊!好啊!我养了一帮好贤臣呐!”
“谢万岁夸奖,臣等愧不敢当!”
李世民已经不生气了。
挥手让小太监把桌子撤掉,命宫女取来红布条,把众臣的眼睛蒙上。
“开始,选边儿站。”李世民打了众人一个时间差。
几十个老头儿,宦海沉浮几十年,早就成精了。
一个搭一个肩膀,齐齐的站在傅奕和萧星中间,一动不动。
李世民无奈的笑了一下:“众位爱卿!”
“臣等在!”
“我不服天,不服地,就服你们呀!”
“万岁谬赞!”
“刀斧手准备!”
“嗻!”
李世民面露杀机。
几十位大臣吓得抖衣而颤。
李世民从龙椅上下来,拍了拍萧星的肩膀,和每个人石头、剪刀、布。
赢了的一边儿候着,输了的在傅奕和萧星中必须选一个。
王德拿着纸笔记票。
李世民越玩越高兴,整个太极殿上欢声笑语一片又一片。
最终结果萧星胜出。
在这样严肃又不失活泼的气氛当中,李世明宣布:“水路大会,正式举办!”
魏征与萧星、张道源在山川坛把全国的僧人都捋了一遍,要挑选一名有大德行的僧人做水路法会的坛主。
还选个屁呀!
肯定是陈玄奘呀!
有魏征在,还能有别人的事吗!
李世民真是领教了魏征的阴险毒辣了!心说:暂时我先听你的,过段时间我再给你刨坟掘墓、挫骨扬灰!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李世民对优中选优选出来的大法师陈玄奘一顿彩虹屁。
陈赞活了这么大,挨老师骂,被同学欺负,送快递的时候遇到各种刁难,除了睡着了,就没有好的时候!
现如今,附身到陈玄奘身上,被大唐皇帝一顿拍呼,差点儿就把“洗刷刷”唱出来了。
李世民缺心眼外加二百五。
封陈玄奘左副会长,右副会长,天下佛教大会长。
都成了天下僧人的头儿了,干嘛还加个左、右副会长的衔呢?
怕陈玄奘嫌工资少吗?
陈玄奘是三九天吃冰棍——抖起来啦!
穿着五彩织金袈裟,戴着毗卢帽,陈玄奘在化生寺一千多僧众面前一顿得瑟。
换来了两千多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