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刚愎自用
纪德荣呐，你他妈的......坐在办公室里衣食无忧，哪儿知道我老雷的难处？还有一千多号人靠我吃饭呢。追什么根，究什么底？这家伙真的坏，追我就追我嘛，扯什么周老大？居然引来嗅觉灵敏的记者张云飞，这个家伙也是吃饱了撑得慌，全国各地，这么多大事你不去报导，不去采访，不去宣传，却盯住我一两个工程紧追不放，进而牵扯周老大，要依我呀，早他妈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哪容你猖狂到今天！
“唉。”他叹气，摇头，不依我呀，这周老大，有时候也刚愎自用固执到家了，非要搞什么正当途径，来一个卓越宾馆奸杀案，以为还是纪德荣，随便捏一个罪名就可以将人家送进监狱？自把N东比BY，在BY，你肯定大，一手遮天，在N东，搬起脚趾丫丫数，恐怕连小脚趾也算不上，一个天衣无缝的奸杀案，人家一天就翻了过来，而且，还留一根尾巴让人家逮住。这不，一天给我十几个电话，每一个电话就是一通臭骂，骂得我狗血喷头！是我去找的汪富强，但计划也是你老人家定的呀，怎么一出了问题我就首先该骂？居然是我出的“馊主意”？我出你妈的鬼哟！依德行......他撇撇嘴，算了，还得靠你挣银子呢，忍一口气，至少，也得把用在你身上以及你众多手下亲友的钱找回来吧。
“铃......”电话响，他看看号码，冲门外喊，“小文。”
一个女孩答：“哎。”
“你来接电话，告诉他，我不在。”
从门外匆匆跑进他的秘书，拿起桌上的电话，操了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喂，史总办公室......史总不在......我想法通知......”她伸伸舌头，对方已挂断电话。
史大成知道电话里是谁，他摆摆手，女孩放下电话，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铃......”手机响，他摇摇头，掏出手机看号码，自言自语，“躲是躲不脱的。”无可奈何地摁下接听键，愁眉苦脸立即堆满了笑，“哎哟，周市长，我正要给你去电话呢......”
“给我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威严而稳重，“你没有想躲着我？”
“怎么会呢？”史大成装了欢天喜地的样子，“我巴不得成天守着你呢。”
“哈哈哈......”对方笑，大气而爽朗，“开玩笑，开玩笑，我只是问，汪富强那边有回话吗？那事他干得怎么样？”
“还......没有，”史大成的额上浸出了汗，“也许......是金沙江边信号不好。”
“这个，”对方的语气凝重起来，“你可得抓紧落实，那两张嘴巴在警方找到他们前，一定不能是活口。”
“我知道，我知道，”史大成答，“一张已经不是活口了，这我是得到的确切报告，另一张......我已经派了我的保镖小刘赶去金沙江，具体落实。这事，应该已经处理，汪富强毕竟是我BY的第一杀手，他们这种人把信誉看得比什么都重。”
“这样就好。”对方忧心忡忡，“可千万别像在N东的什么卓越宾馆，因一只避孕套处理不当，就成为警方的突破口。”
“不会，”史大成不以为然，“汪富强办这么个事，应该手到擒来......”
“什么手到擒来？”对方严厉起来，“上次你不也说天衣无缝马到成功吗？一不小心却成了人家的把柄，我不得不忍痛......算了，不说了，这次一定要把稳了。”
“是，是，”史大成诚惶诚恐，“你放心，周市长，这次一定不出一丁点儿纰漏。”
“好吧，这事就谈到这儿。”对方话锋一转，“另有一事，也是当务之急，据可靠消息，那个张云飞已经从N东起程，直奔BY而来......”
“他又来了，”史大成道，“他还真不怕死？”
“你看看，有什么办法阻止他调查。”
“这还不简单，”史大成道，“找两个人做了他，让他永远闭嘴。”
“你呀，”对方批评，“匹夫之勇，我早就讲过，干掉他，上面难道不会再派牛云飞、朱云飞来？而且还加深上面的怀疑。”
“可是......可是......”史大成试着建议，“我们不能做成抢劫什么的，一不小心他就命丧黄泉......就算上面另外派人调查，这至少也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对方松口：“这倒也是。”
“而且，”史大成继续道，“这后面派来的人，正好喜欢金钱女人什么的也说不定......”
“别说这么多，”对方道，“喜欢金钱的人有很多，可有人天生会赚钱，你不就是一个吗？喜欢女人的人也不少，张云飞不就喜欢得紧吗？可他天生就有女人缘，他还在乎你送与不送？”
“不错，不错，”史大成讨好地，“您分析得很对，只是做掉了张云飞，就为我们找到其他后来人的弱点，争取了时间，人都是有弱点的，我相信，那位张云飞也有，听说，他一回N东，就被人捏住软肋，不得不将吴世明的笔记本交出去。”
“这事，我也听说了，”对方若有所思，“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让小江来找你，你们商量一个对策吧。”
“好，好，”史大成道，“拿出计划后，我即刻向你汇报。”
“不用汇报了，这事就由你和小江全权负责吧。”随即，对方的口气再次严厉起来，“别他妈的又留一根尾巴。”
“是，是，不会，我......”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对方已挂断电话。
“他妈的，”史大成把电话狠狠地扔在沙发上，“事情由我做，责任由我担......你他妈的坐吃安胎！”
刚刚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他拿起电话，看看号码，无可奈何堆了笑：“您还有事？”
“我想了想，”对方说，“还是别用什么抢劫呀，车祸呀......都他妈的屙屎主意，哪有这么巧，一到BY，不是抢劫就是车祸？做出来就让人怀疑，而且，一击不中后患无穷......”
“那么，你的意思？”
“让他闭嘴是必要的工作，”对方说，“可是闭了嘴，他还留有文章啊？这些文章也说不得正是我们的致命武器。”
史大成想了想：“让他们一同变成灰？”
“嘿，小史啊，”对方笑，“有时候，你这肥肥的脑袋还真有些机灵呢。”
正在这时，有人推门：“史总......”
“嘘，”史大成伸了手指，阻止来人讲话，对着手机：“小刘回来了......我待会儿给你打过来。”
“小刘回来了？”对方明显来了精神，“好，好，你问问情况，待会儿告诉我。”
“行，行。”史大成关了手机，对来人，“过来，坐，怎么样，小刘？”
来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看就给人以威武有力的印象，他显然熟门熟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表情复杂地：“我看到了史太成，他死了。”
“真死了？”
“是。”
“就他一个人？”
“是。”
此时此刻，他的反应更为复杂，史太成毕竟是自己的堂弟，跟了自己，不过是想多挣几个钱，不曾想却因此而送命，而另一方面，他又暗自庆幸，这毕竟为保全自己，当然也为保全周老大去了一个活口，保全了周老大也就保全了大家，他相信，前天夜里，史太成百分之百地执行了自己的命令，他从来就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章允慧肯定已埋骨他舅家后院的芭蕉林。参与卓越宾馆案件的人员死去一个，自己的安全就增加一分，死人是不会透露机密的，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堂弟。周老大一天一个电话，不就是担心这个事吗？这下，他老人家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剩下的，还有一个汪富强......要弄掉这个人可还得费一番心思呢。
不过，他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还是那个狗屁记者张云飞。
特快火车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奔驰，呼啸着由北而南。湛蓝的天空上，炽热的太阳发出强烈而耀眼的光芒，斜斜地射进车窗。张云飞躺在软卧车厢的下铺上，任由车窗外射进的阳光射在脸上和身上，他没有想过要去拉上窗帘，闭上眼睛，沉浸在阳光的温暖与内心的甜蜜之中。莉莉那纯情娇柔的脸与含苞欲放的身体不时在眼前晃动，春情的奔放与强烈的欲念，使人无法相信她竟然是个处女。
他终于没有抗住。
有一次，她问张云飞：“你们男人为什么总是对性爱乐此不疲呢？”
“不仅仅是我们男人吧，”张云飞调侃地，“你就不喜欢？”
“我只喜欢你。”她说，“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只是大人要生孩子才做的事，可为什么......”
张云飞捏着她的小鼻头：“我的小傻瓜，这本就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性爱，不仅仅是繁衍后代，它还是人们各类情感总汇的释放，不然，人与动物还有什么区别呢？”
“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儿。”
“那当然，不然，你缠着我干什么？”
“去，”她娇笑，轻拍他，“你是坏哥哥。”
开学了，他与长河送莉莉和林晓丽入学。他们知道，他们还将为遗留的工作奔忙。首先，是谁要陷害张云飞？是谁杀了纪馨香、崔昌明、史太成？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史太成、章允慧以及汪富强与史大成是什么关系？周崇山是不是幕后黑手？这一切是不是与纪德荣写的《周崇山——BY市大蛀虫》有关？无论怎样，他们的焦点都在BY。他们做了分工，长河继续追捕汪富强、章允慧，他已乘飞机先去BY。张云飞也必须去BY，他必须搞清楚以上一系列问题的来龙去脉。但是他没有长河那么急，所以，他乘坐的是火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