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市
从天空中鸟瞰江北市的夜晚车流街灯光华如水,万家灯火与星月争相辉映,太平盛世一派热烈而繁华的景象。
一栋气派十足的豪华大厦高高耸立在市中心。
大厦左上角竖立的几个闪着红光的大字在渐暗的夜幕背景下显得分外耀眼:悦来大酒店。
在大厦餐厅豪华包间里 灯火通明灿若白昼
孙长青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偌大的圆餐桌边,个个面含喜气看上去热情洋溢祥和愉悦。
王洋洋很懂事地坐在姥爷孙长青的怀里。
紧挨坐着的是他姥姥赵素英。
孙长青的另一边空出来的两个位子是留给洋洋的爸爸王枫和妈妈孙芬碧的。
舅舅孙伟和舅母吴慧也带着他们的儿子孙信信坐在对面。
赵素英点开微秘(由旧年代手机更新的当代通讯工具,实体只有纽扣大小,上带全数字秘书功能,可语音操作也可用手指触摸,微秘会自动识别开启秘书功能,可在面前形成虚拟画面。由于小巧玲珑便于携带,制造商把或把微秘卡做成纽扣,或做成戒指,或做成手表装饰或隐藏在内衣,口袋中等等)对着面前的她的女儿孙芬碧模拟成像喜笑颜开说:“芬碧啊,你和王枫快到了吗?”
“上来了妈,我们马上就到。”孙芬碧在微秘里回应说。
赵素英接着扭回身来摸着洋洋的肚子开玩笑地:“小寿星今天要把肚子吃圆啊!”
“我才不要吃成信信哥那个样子,太肉走不动。”王洋洋用小手指着孙信信笑着说。
一旁的孙信信听了一抹鼻子:“呵,是谁走不动!上个楼梯都要人拉着!”
吴慧在一边笑着对孙信信说:“弟弟才多大点,能和你比吗?”
正说着孙伟站起来:“姐要到了,我去接一下。”
说着向外走去。
“爸,我也要去”孙信信说着也迅即跟着跑了出去。
“哥哥等等我,我也要去。”王洋洋猛地挣脱了孙长青跳下地就往外跑。
刚到门口就与他爸王枫撞了个满怀。
“洋洋,怎么又不听话,乱跑什么。”王枫弯下腰摸了摸洋洋的头说。
紧随王枫身后的孙芬碧跨前一步一把把洋洋抱起来。
“妈妈说给我带个大礼物回来——”王洋洋撅着嘴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孙芬碧一字一句说。
孙芬碧恍然想起连忙说:“妈妈答应洋洋的怎么能不算数呢,来,这就给宝宝拿。”
接着孙芬碧从包子里拿出一个金光熠熠十字架来,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王洋洋一乐抓到了手里。
赵素英笑着:“这孩子生来就喜欢十字架,不成是长大了也和你妈一样当个红十字爱心医生?”
“谁知道呢,家里大大小小存着十几个。当医生太累了,别再喜欢上这个职业。”孙芬碧也附和着说。
等大家都坐下来,吴慧把一盒大蛋糕端了上来插上了蜡烛。
孙信信争着将蜡烛逐一点上。
“让洋洋吹蜡烛吧。”孙长青说,“今天晚上的主角是我们的小寿星”。
“来,洋洋,咱们一起吹。”孙芬碧说。
赵素英也接上:“来,让我们大家一起帮洋洋吹。”。
这时孙长青衣领上的微秘扣突然响了起来。
他捏了一下微秘扣看了看,随即扭过脸压低声音说:“单位有事,我出去接一下微秘。”
说着,他站起来向外走去。
孙长青走到门外打开微秘虚拟视频看到视频里一脸惊慌之色的张立邦惊诧地问:“小张,什么事啊?”
“孙所长,我有重要的情况需要向您汇报”。张立邦的说话气息很急促,声音还略带颤抖。
“小张,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嘛。”孙长青尽量把口气放平缓。
“孙所长,今天,今天是我们小组值班,突然发现一个重要情况。在04t监测台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DX12V探测机成倍跟踪显像中发现有一个不明物体以超过音速89.941倍的速度沿C5度12分的弧度与地球运行的轨道运行,经过微数据精确计算表明大概率会和地球运行轨道相交,而且可怕的是竟然会在同一个时间节点与地球相交!也就是说这个不明物体可能要与地球相撞。”张立邦气急嘘嘘一口气向孙长青汇报,口气听上去似乎很肯定,表情也特紧张。
孙长青的心也不由为之一震,大脑顿时出现了短时间的短路,似信非信一片茫然。
怎么会呢?天体空间那么广阔空旷,怎么会说碰就碰了呢?
绝对不会的!一定是又和二十几年前的那次一样又弄错了。
“孙所长,孙所长,您在听吗?”微秘传来张立邦气息急促的声音。
“在听,你说。”孙长青尽量不流露出吃惊的口气,听上去很镇定。
“孙所长,我们把该不明行星的运动轨迹和移动速率以及地球公转轨迹、公转速率和地球自转速率的所有技术参数输入M5型计算机后,计算机通过DSE高精度和三集密度运算后得出的结果,经DX12R分辨成像显示,该不明星星与地球汇交的几率指数几乎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不明行星是肯定会与地球撞在一起的。现在我们小组正在对它的大小、结构及其他外部阻力等系数进行进一步仔细测算。”
张立邦想竭力详尽地向江北宇宙天文观测所所长兼院士、教授的孙长青汇报清楚,从而引起孙长青所长的足够重视,又唯恐孙长青不明白、不相信、不重视!
“好,小张,你继续组织你们组监测人员对该不明行星进行进一步跟踪监测,必须做到精益求精细上加细,绝不能出现丝毫误差,各项系数要反复测算、多机测算,特别是要把该行星的运行速度、轨迹、位置复核无误。我现在就赶过去,小张啊,你向分管监测业务的副所长曾教授汇报了没有?。”孙长青既是强调也是在督促。
“我已经向曾教授汇报了,他刚刚到。”张立邦回答说。
“哦,你把微秘给曾教授,我和他说话。”孙长青赶紧说。
接着微频中就出现了江北宇宙观察所副所长兼监测工程教授曾相复。
他头顶上那几缕散发略显凌乱。
“老曾吗?我是孙长青,监测的异常情况你知道了吧?”
“嗯,老孙,我接到他们的报告就赶紧赶过来了,不过我认为所有显示的异常状况都需要进一步加以核实。”
曾相复的口气停顿了一下。
“好的,你能及时赶到我就放心了。”孙长青应了一声。
“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如此特殊情况的真实性须有待验证,也许它只是一种表象,或者更大胆地推测是不是哪个显点环节、哪个运算步骤系数出现了差误、纰漏?或者……也许又是诡异的监测数字在和我们开国际玩笑。”
从曾相复的表情上看比张立邦要轻松许多。
曾相福是天文精深理论研究领域的老专家、国家一级科研所老骨干,既是江北天文观测所的副所长、又是国际认证的院士和教授,兢兢业业在本职岗位上工作了将近四十年了。
他对业务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给同事的印象是老石头老顽固,在学术上的研究总是那样执着和严谨,总是不到黄河不会死心。
他对每一个特殊情况的可疑结果都要经过亲自反复的运算和验证,否则任何结论都不会轻易得到轻易认可。
“嗯。这样吧,你再亲自组织值班人员加以进一步严格验证,我这就过去。”
他一口气交代完习惯性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7点10分!
“爸爸。”不知什么时候孙芬碧站在了孙长青的身后,“严重吗?不会是真的吧?”
她吃惊地望着孙长青问。
孙长青没有接她的问话,而是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反问:“你都听到了?”
孙芬碧点了点头看着父亲孙长青没有说话。
孙长青把眼光从孙芬碧的脸上移向别处:“没事,也许又是一场虚惊。这样出错的事我们已司空见惯,芬碧,不要对其他人讲,明白吗?”
说到后一句,孙长青把眼光移回来很慎重地盯着孙芬碧的双眼。
孙芬碧会意地望着孙长青点点头:“明白,爸爸,放心吧。现在就走吗?”
这时候孙信信跑出来揪着孙长青的衣袖子嚷着说:“爷爷,那片游戏卡什么时候给我带回来?”
“什么游戏卡?”孙芬碧不解地顺口问道。
“我把孩子的一个游戏卡片不小心错带到了单位,改天我一定给你拿回来啊。”说着他低头对信信,“好吗?”
“好吧,爷爷明天一定要带回来啊,卡片是同学的,都向我讨了好几次了。”信信嘟哝着说。
“好的,一定。”孙长青又对孙芬碧说:“你进去吧,你一路上劳困,也要注意休息。先走了。”说完扭转身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路上开车慢点啊,爸!”孙芬碧望着父亲孙长青慢慢走去的背影 不免顾影怜情。
随着岁月的流逝,父亲的身躯渐显松垮,满头白发难以掩饰流逝的岁月。
从她记事起就觉得父亲是一个铁打的巨人,父亲那双铁打的大翅膀一直为她遮风挡雨。
现在他的背驼了,腰也挺不直了,腿也不像以前有力了。
他真的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