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线下课的日子还算一帆风顺,机构进行了封闭管理,我也就住在了机构的宿舍。
机构的宿舍很不错,洗手池也有热水,除了独卫每层楼还有公用卫生间和热水房。说是六人间实际每个房间最多只有四个,而我又是极品幸运儿,分在了唯一一个加上我都只有两个人的房间。
另一个叫王婧的女生是个学音乐的胖妹,憨厚可爱,性格直爽毫不做作。她唯一的缺点就是要打鼾,和四五十岁的打鼾重症中年人的程度不相上下。我一进宿舍她就说自己晚上打鼾声音大到离谱,叫我要有心理准备,随时准备换宿舍。
我就是喜欢人少的宿舍当然不会走了,并且打鼾声音对我来说也就跟认床习惯是一样的,隔几天就适应了。于是我就收获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催睡员”,一到十点半左右就开始催我睡觉,因为每天晚上王婧怕打扰我都要等我上床后半个小时再睡。
第一天晚上我那认床的毛病又犯了,半夜自己被躺得酸痛的背痛醒,然后我起床想把床垫搬走,可惜自己一个人搬不动。我端详着睡得正香鼾声如雷的王婧,试探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干嘛?“她一下就睁眼了,好像根本没睡似的,到还把我吓一跳。“我想把原来的床垫搬开,它太硬了我睡不着。”我小声的说。“好家伙,你还认床啊。”她感慨一声,利落的翻身起床,丝毫不费力的便把我一步都挪不动的床垫搬到旁边立着。
“你快睡,等你二十分钟。”她拿出笔记本就去阳台蹲着看会儿书。
“哦…谢谢谢谢。”
让我没想到的是后面杨柳也来了,还正好分到了我们房间,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惊呆了:这世界还真是小啊,这都能遇见。
“那个,这位同学,我晚上睡觉要打鼾的哦,很离谱的那种。”王婧又开始了她的开头禅:“你要是不能习惯就换宿舍吧,当然我也会等你们睡了在休息。“
“我叫杨柳,这没什么的。”杨柳表示她也是秒睡的人对此毫不在意。
第二天晚上王婧就丢给我和杨柳一人一小盒海绵耳塞。“多少钱呀,转给你。”杨柳问。
“哎呀不值钱,送你们了。”王婧说。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能感觉出王婧也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性格,我也不是,我们平时虽然很少说话但都很尊重,理解对方。
杨柳则是个万能融合剂,她来了没两天就让氛围跳脱了起来——某次周末回校后王婧神神秘秘的拿出了她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备用手机:“那个数学老师不是讲题讲不出来就要阴阳怪气吗,我这上面正好有作业帮,咱们可以合伙开一个能视频答疑的会员。”
“手机?啊,我好想打游戏啊!”杨柳叫道。
“想都别想!我这上面只有微信,浏览器,作业帮和拼多多。你们两个对文化要求高的编导生居然还在想游戏!”王婧递来一个白眼:“并且我这个卡是和我爸的联通的,只有1GB流量,一超出我爸那里就会收到短信提示。”
“你这也太干净了吧。”我看着干干净净的界面感叹了一声。
“看你们那可怜样,我还是批你们一人一刻钟的享用手机时间吧,这点流量虽然不多,但也够你们看两章小说漫画的。”
“王婧!你还得意起来了是吧?”
“那是。”王婧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哼哼,到时候谁不自觉我就告老师去。”
于是你就能看见晚上十点熄灯之后我们三个挤在小台灯下听视频答疑的场景:
“今天该我和王婧带耳机听了!杨柳你等会儿听回放!注意望风!”
“我去你的!明明该我和王婧了!”
……
然后就是每天最快乐的享用手机时间。
“杨柳!该我了!你不自觉是吧!”我一看她的时间到了,一把便将手机抢了过去。“啊,这个男配太帅了吧…我又活过来了。”杨柳笑着拿过书本,嘴都要笑裂开了。
我呢因为只有两部小说的连载在追看得倒是挺快,最多只有七八分钟。
我俩享用完手机,王婧准时将其收回。
……我们三人的成绩都很快回到了正常的踩线水平。
日子就这样平平无奇的过去,没有什么挫折和遗憾,也没有什么最后几十天逆袭的奇迹,毕竟高考即将到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基本就能算是结局已定,唯一有的可能就是一点对未来的期待和淡淡的迷茫吧。
我们是扶风最后一届文理分科旧高考,基本没法复读的,也不知道题目会不会因此而有很大的变动。
希望题目平常一点,然后我以平常的踩线成绩加上艺术类分值上一个平常的三本,为自己的前十八年交上一份平常的答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