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驱车离开炎月城,数日后的中午过四城来到火石城。如果骑快马最多一天一夜。
城外扔了马车,转向南方港口。
历时一个多月,从教国北面通到南面,幸有知情人相助,终于得到查明真相的唯一契机。
如果王泽不知道什么,还得进火石城查,如果彭寿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又回远点。
周舸带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来到港口,船家一听他们想去无暇岛,脑袋摇晃成拨浪鼓,谁也不敢出海。
何暮弦想罢,现在没其他的招可使,就的加钱。
“我出五个火月金。”
大赏之下,众船家开始动摇。
“六个?”
“七个?”
“一口价,十个。”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年轻的船家摔碎饭碗:“妈的,活着回来荣华富贵,死就死了!我要十二个!”
“我给你十五个!”
“这位夫人,一十五金你能做主吗?”
“此等小事用不着我夫家过问。”
“好,我还有两个条件,第一,无暇岛离这半天多,咱们必须天黑走,天不黑,我船不下海;第二,出船之前,我得吃顿好的。”
何暮弦抛出三金:“别你一人吃,这钱算我请大伙,你那份单算。买回来就在这吃,我们就在这等。”
船家捡起三金抱了拳:“多谢二位!”然后跑向城外最近最好的客栈。
时辰不大,算上他还有客栈两个伙计拎来十个大食盒,里面全是大鱼大肉。
这是第一批,后面还有第二批的小炒、好酒和馒头、大饼。
打开几个食盒,肉香扑鼻,里面整只烧鸡,整只烧鹅,大份的丸子,炖好的猪牛羊肉等等等。
东西闻着香吃着更香,沾光船家一通胡吃海塞。
周舸吃了半张大饼夹肉,喝了一壶酒,何暮弦吃了一个丸子和几口青菜,然后休息静等天黑。
日薄西山,夜色降临,船家看看风向无有大碍,当下出海。上船后,何暮弦付了五金定钱。
船行四个多时辰,可以望见星火之光,又两刻,可以辨别出无暇岛的轮廓。
这时船家说道:“二位,咱们得慢点,四更五更人最困,岛上也不例外,东岸守卫最松,咱们东岸登岛。有一样,我不敢上岛,你们脚沾沙土地,我转身就走。”
于是在无暇岛监视范围外慢行,四更末五更初飞速驶向东岸。船靠东岸,二人留下十金上岛。再看船家,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去。
上岛往里走,眼前一片稀树林,林外一圈沙土路。纵身进入树林,前方百丈之地几座营帐,里面灯火跃动。
明显有人,却无兵夜巡,说明守夜之人非常懒散,怪不得船家说东岸最松。
想找王泽,必须有人带路,周舸心一横,说道:“夫人,你我平时没怎么显过,今天放开手脚如何?”
“你想怎么干?”
“闯营帐,抓守夜头领,问王泽下落。”
决定好,两人一前一后纵身来到营帐边,放眼望去六座大帐。
周舸拎刀上前,大声喝道:“有喘气的没有?”
不多时,一个兵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干嘛?”说着话借助月光观瞧,面前站着个陌生面孔。人不高,满脸的杀气,手上的大刀闪着青光。
“你是什么人?”
“你们守夜将军是谁?”
“敢惹林爷的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吹响一声口哨,抄起一杆大枪,对着周舸攻来。
这些都是海盗,周舸并不留情,几下放倒,随后六座大营出来十贼兵。
其中一个歪戴盔斜挎甲,穿着打扮与众不同。
何暮弦看出他是领头的,一招阴阳秘策烟引,瞬间闪到此人身后,将其扫倒在地,跟着脚踩后背,剑压其项,喝道:“别动,叫他们放下兵器!”
“都放下兵器!”同时自己扔了兵器,道:“放下了,女侠,然后呢?”
周舸逐帐进入,看看有没有遗漏,确定没有其他人,然后找来绑上,两两贴面绑在一起。
走到领队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岛上担任什么职位?”
“桑勇,岛上三当家的巡防兵统领,管一百多人。”
“其他人在哪?”
“都在东海岸线上……睡觉,谁能想到能来你们二位?”
“岛上几个当家的?”
“三个……四个……”
何暮弦剑深半寸:“到底几个。”
“三个三个……还一个新来的,最多算一半,没正事入伙。”
“都叫什么?”
“大当家姓林,叫林铁山,整座岛都是他的,二当家叫林铁拳,是他叔叔家的兄弟,不过早就死了,家里就他一人,三当家叫王泽,七八年前来的;快入伙的四当家叫孙京,南面黄石岛来的,差不多一年前上的岛。”
闻听王泽,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四人都会什么?”
“大当家的人情硬,现在教国的教主夫人是他姐姐,挺骚一娘们。”
“问你会什么!”
“手里狼牙棒耍的不错,其他就一般了,不过人家姐姐是教主夫人,我们出海劫船没人敢管。二当家林铁拳武艺最高,打我这样的能打一百个……不过跟两位比就差远了……”
“别废话,到底有多高?”
“一双狼牙拳套所向无敌,岛上没人是他对手,听说跟身为护国九剑的徐天磊打过,三十几回合才败。”
“王泽呢?”
“这小子武艺一般般,跟我差不多,而且还是残疾;可他手上有一种暗器,叫什么天女棉丝针,碰了就死,沾上就亡,没人敢说什么?我见他发过两次,可吓人了。”
“孙京呢?”
“这小子就是穷岛上的贼,武艺一般,不过胆大,跟我们大当家很有交情,南面海有货船路过,他都给送信,然后劫的货物三七分。”
“不光因为通风报信当上四当家吧。”周舸问道。
“单凭他怎么行了,厉害的是他新认的干爹,这干爹可邪乎呢,不仅拳脚绝伦, 还能化成轻烟,杀人于无形,叫什么来着……姓……姓方,对,是姓方,叫方长恒。”
一切都对上了,周舸听完咬牙切齿。
“这老头是不是跟你们三当家不错?”
“您怎么知道的?老头从外岛给王泽找了三房夫人,王泽了给他十几枚天女棉丝针当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