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次快进,办公室里。
一进门,焦宾白看着张鸿才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便发自心底地厌恶和不屑。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张老师,我想和聂娣坐一起,帮助她提高学习成绩。”
焦宾白带着尊敬的笑容向着张鸿才请求道,语气中蕴含着讨好。
听到焦宾白的话,再联想到最近学生给他说的一些事情,张鸿才脸色郑重了起来。
“宾白啊!人各有路,有些人总要走大道,有些人只能走独木桥,你走的是大道,而那个聂娣走的只会是独木桥!”
“你们俩的思想价值观是完全不同的,你以后的前途可是光明无比的,你可不要自误!”
“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张鸿才看着焦宾白,脸色温和而又语重心长地劝道。
焦宾白在班上的成绩可是十分不错的,关系到张鸿才的业绩升迁等指标的考核,因此自然不希望焦宾白因为聂娣而耽误了他自己的成绩。
“老师,您不是说我们班级是一个集体吗,帮助同学提高成绩不正是集体精神的体现吗?”
“你放心,我的确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同学而已,不会对我自己的成绩有什么影响的......”
听到张鸿才这些看似关心自己的话语,焦宾白内心暗骂,但表面还是尊敬地开口附和着。
“既然是这样,那行吧!”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因为聂娣成绩下降了,我会立马将你们的座位调开!”
张鸿才似乎被说动了,沉吟了一会儿,最终同意了焦宾白的要求。
“谢谢老师!”
见要求被批准,焦宾白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朝着张鸿才道谢。
“不用,你乐于帮助同学,是很优良的品质啊!”
对面,张鸿才摆了摆手,脸色温和地赞扬着。
很快,两人的对话在这种愉快的氛围下结束。
接下来,焦宾白和聂娣顺利成为了同桌,他想要以此来让那群高中混混的行为收敛起来。
但现实的残酷从不随着人的幻想而转移变化。
自上次焦宾白的反抗之后,那群高中混混对于聂娣的欺凌愈发严重起来,连之前他们欺负的其余十几个同学也不再关注。
“聂娣,笑一个啊!”
“别那么严肃嘛!”
画面转到教室里,这群高中混混正对着聂娣动手动脚着,嘴中也尽是调笑声。
座位上,一言不发的聂娣无力地反抗着,但由于身体瘦弱,仅仅一个混混便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坐在椅子上任他们随意施为。
“啊!”
冰冷的地板上,焦宾白被其中两个混混用双手死死按在地上,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两个混混的束缚。
“我是个废物!”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
“守护?多么可笑的言语!”
此刻,听到混混们的调笑声,以及看到自己的处境,焦宾白只感觉到透彻心扉的冰凉和绝望。
终于,他不再挣扎,而是趴在地上不再动弹,就犹如砧板的死鱼。
“继续啊!不是挺能耐吗?”
“怎么不动了!”
感受到焦宾白不再挣扎,这两个高中混混嘲笑了起来,神色间尽是轻蔑。
“哈哈哈!”
“看那个焦宾白,自以为是逞英雄,现在被打了吧!”
“活该!”
“自作孽不可活!”
教室里,还有十几个高中生看着这一幕脸色轻松地大笑着,似乎很是开心。
这十几个高中生则是以前这群高中混混们欺负过的对象,在焦宾白反抗之后,这群高中混混们便不再欺负他们。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自己不处在危机之中,就爱好对身处危机中的人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这群被欺凌的人便是如此。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而焦宾白的内心也渐渐从无力变成了麻木。
可即使是再懦弱的人,也会有勇敢的一天。
画面再次快进,聂娣和焦宾白两人走到距离校门口不远处的地方时,这群高中混混又再次向着两人围了过来。
其中两个混混将焦宾白提了起来,控制住他的行动,其余的混混则继续对着聂娣动手动脚,脸上尽是肆无忌惮。
似乎是刻意的,两个混混将提起的焦宾白向着聂娣的方向,想要让他亲眼目睹聂娣被欺凌。
“啊!”
不同于前几次被按在地上,焦宾白可以下意识地避开聂娣被欺凌的场景,只听得到混混们调笑聂娣的声音。
可这次,焦宾白睁大了眼睛看着聂娣被欺辱的这一场面,无力愧疚自责愤怒种种情绪混杂,使得他再次爆发了。
悬在空中的他大叫着用膝盖猛踢其中一个混混的裆部,当即痛得这个混混大叫,随即松开了焦宾白。
“狗东西,还敢反抗!”
“揍他!”
旁边几个调戏着聂娣的高中混混听到声音,马上围了过来。
毫无悬念的,焦宾白再次这群人拳打脚踢着,只能趴在地上双手抱头无力地抵挡着。
“哎呦!”
旁边,聂娣看到了这一幕,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推,一个没有准备的混混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推所推倒。
“求求你们,别打他了!”
“要打,就打我!”
趁着这个空隙,聂娣跑了出来,果断地扑在了焦宾白的背上,将其护在身下,语气中满是哭腔和哀求。
“哈哈哈哈哈!”
“真是个废物,还要女孩子来保护!”
“不行了,我快要笑死了!”
“我们不打女生!”
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的混混们都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了爆笑的声音。
这群高中混混们接下来的确没有再动手,他们嘲笑的嘲笑,拍照的拍照,似乎想要将这一奇景记录下来。
最后,他们大笑着结伴离开了,就犹如以前一样。
原地,只剩下依旧趴在地上的焦宾白和将焦宾白护在身下的聂娣。
即使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焦宾白能感受到自己的白色衬衫湿了,那是聂娣的眼泪。
“我......居然被一个想要守护的女孩子给保护了!”
焦宾白内心震惊感动夹杂,但更多的是屈辱。
屈辱自己的没用,屈辱一个男人竟被心爱的女人所保护。
无力感前所未有地迸发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