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凡达王子向父王禀报:西虞贵宾已经到来。
鄯兰国王说:“那就安排个时间,你先去见一见贵宾。”
国师也在旁边,国王命国师安排会面事项。
很快,国师将方案拟出来了:定于今日傍晚会见西虞贵宾,地点沐阳宫。
按照昨夜约定,元宇澈先派吴己到沐阳宫,由凡达王子陪同,将宫里宫外仔仔细细查看一遍。
没有发现异常。
凡达王子焦虑了,乔装前来驿馆,问元宇澈:“沐阳宫一切如常,难道国师不在会面现场下手?”
元宇澈淡定如故:“放心,只要我在沐阳宫出现,卜黎棋和国师肯定有所动作,我们趁机摸一摸他们的底细。”
午后,元宇澈果然来到沐阳宫。
只见他半戴面罩,只露出一双犀利剑眉,轻便长袍随着步伐飘拂,极有气势。
他来早了,凡达王子因事外出尚未回宫,只留一个近身侍尉在沐阳宫打理。
侍尉连忙飞马出宫禀告王子。
元宇澈则由一个副侍尉陪坐,在正殿等候。
忽然,门口光影闪动,却是吴己将两个王宫侍卫揪进来,掼在地上。
“将军,这两个人在门外交头接耳,说什么快去报讯。”
“哦?”元宇澈将疑虑的目光投向副侍尉。
副侍尉惊得奶茶都溢了出来:“我并没有下令,你们去禀报谁,禀报什么?”
两个侍卫俯伏不语。
吴己走近元宇澈,在他耳边说:“他们密谋飞报义合山。”
这时侍尉回来了,见揪出两条“蛇”,就命人捆起来,押到凡达王子的祁霖宫去。
会面出现变故,元宇澈立刻告辞出宫。
他回到驿馆,摘下半截面罩,露出面貌,不是元宇澈,却是赵树。
原来元宇澈和凡达王子商定,由赵树假扮,到沐阳宫试探,若有应付不了的紧急情况,赵树露出真面貌,以打乱对手阵脚。
国师通知元宇澈到沐阳宫的时间,比凡达王子早了半个时辰。
对手想利用时间差,让元宇澈独自在沐阳宫等候,趁机动手。
只是“元宇澈”惊出两条“蛇”后,见好就收,早早溜之大吉,没有给对方动手的机会。
赵树回到驿馆的同时,真正的元宇澈在祁霖宫里,与王子一起审问那两条“蛇”。
“我、我只是负责观望,一旦西虞将军来到,就、就向他发暗号……”其中一条“蛇”说。
凡达王子强忍怒火,问:“谁给你下的命令?”
“是,是浑布副师。”
凡达王子咬咬牙关,又问另一条“蛇”:“你呢?”
“浑布副师找到我,叫我在王宫南门值守,一接到暗号,就飞马到义合山报讯。”
“哦,”王子逼问,“到义合山找谁?”
“找义合山卫队队长。”
“然后呢?”
“就说西虞将军已经到了沐阳宫。”
这话半句半句挤出来,凡达王子终于忍不住怒火,一个耳光打过去:“还有什么?不要隐瞒,统统说出来!”
“没,真没有了!浑布副师说,卫队长会在山脚营门,专程等我报讯!”
“他们接下去会怎么做?”
“小蛇”哭丧着脸:“小的不知道哇,小的和副师是老乡,平时多得他照拂,这次他吩咐我报个讯,我也不好多问。”
“真是个糊涂羔子!”凡达王子重重地踢了“羔子”一脚。
元宇澈伸手制止他:“叫他按原来计划,仍然到义合山报讯去。”
凡达王子恍然大悟,转头对“羔子”说:“你,继续去报讯,小心不要露出破绽,我饶你一死!”
“谢王子,小的一定将话带到!”
“滚!”
见吴铭跟随“羔子”而去,元宇澈说:“我们也去义合山,如何?”
“好!”
“什么,元宇澈离开沐阳宫?”
国师气得摔烂一个奶壶。
浑布副师有气无力地继续禀报: “负责传讯的侍卫被西虞人抓住了……”
“你就这样找了个饭桶传话?白白丢失这么好的机会!”国师抓起副师的衣领,大声咆哮。
副师嗫嗫嚅嚅解释:“王子的近身侍卫极是精明,太、太难攻破,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又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多……”
卜黎棋将国师扒拉到一边:“事已至此,发火有什么用?那两个侍卫可处理了?”
最后一句是问副师。
副师说:“有一个仍在王子手里,来义合山报讯的,已在半路处理了。”
卜黎棋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最后站定:“我们可能中计了!”
“什么!”国师、副师二人面露惶恐。
“元宇澈一路隐瞒行踪,来到鄯兰会更小心谨慎,却这样大大方方去沐阳宫会面,为何?”
国师终于明白过来:“他在引我们出手?”
卜黎棋点点头:“他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就以身为饵,引我们出手。义合山暴露了!”
“那,怎么办?”副师声音颤抖起来。
国师想到自己肯定也暴露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卜黎棋一甩长氅,掷地有声:“下一步,挟持国王,胁迫凡达王子杀死元宇澈!”
他命令副师:“你,立即到义合山,带人从地道进入国王寝宫……”
副师领命而出。
卜黎棋看向国师:“等他们一窝蜂团灭,这鄯兰天下,就是你的了!”
国师振奋起来:“我该怎么做?”
“将可能知道地道秘密的嫌疑人杀干净,务必找到那份地图!”
元宇澈和凡达王子乔装出宫,见街上鸡飞狗跳,监领兵到处抄家、捉人。
一个声音高喊着:“有叛贼潜入城内,监领军奉命搜查民居,各家各户不得违抗,违令者,斩!”
“嘚嘚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元宇澈将王子拉扯到旁边的小巷。
只见国师出行队列肃然而过,国师坐于高头大马上,饿狼一样的目光巡视着四周。
元宇澈二人连忙背转身,不与他打照面。
凡达王子小声说:“国师亲自出马,他们究竟在找什么?”
元宇澈也不回答,说声“此地不可久留”,扯着王子往小巷深处走。
一道淡影从墙头悄然落下,吴铭持剑报告:“卑职失职,前去义合山报讯的侍卫,半路被暗箭射死了!”
元宇澈不很意外:“他们耳目众多,侍卫既然暴露,难逃一死。”
凡达王子不住摇头:到处是国师安插的人,不知还有几人可信,几人可用,唉!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小兔崽子,别跑!”
“你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