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从刚才那人手中接过蜡烛后开口说:
“最后一个”
一直处于听故事的我,惊讶的发现,身前已经闪开了一条通往中央的道路,我有些茫然无措,毫无准备的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的迟缓和恐惧,让所有人都转头面向我,看着那一个个隐藏在兜帽下黑洞洞的窟窿,我更加恐惧。
“去吧,该你讲故事了!”
那个刚来时阻止我数数的女人再次小声开口,她的声音好似就在我的耳边,
“我,我没有准备故事”我小声的嗫嚅,我周围没有人但是她却听得到,继续开口小声的对我说:
“只要讲自己身边怪异事情就好。”
经过她的引导,我似乎知道该讲些什么了,在主持人的催促下,我来到了中间,接过了手中的蜡烛,刚要开口,就想到周围这些都是隐藏自己的陌生人,我恍然用右手揪住嗓子改变我的声音,然后开口:
“我要讲的是我病友的故事。”我发出的声音沙哑、尖厉就算是自己都听不出来,我继续往下说:
“那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只不过我们所在的疗养院,却好似看守犯人一样看守着我们,我在比较靠里看守严密的三区二室,我进入那里的时候,神志还不算清醒,就算如此我也知道这个区没有其他病人。”
“一个星期后,我的神志已经可控,那天我听到区域铁栅栏的声音,好奇的跑到门上的看窗向外张望,然后就看到一个被绑成木乃伊的人,被四名强壮的护士,抬着走过我的面前,紧接着我就听到旁边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布匹被撤开的声音。”
“就这样我终于多了一个临房的病友,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相当的烦人,他过了半天的时候醒来,因为我很快就听到了他的哀嚎声,接着就是大声的吵闹,说他不是疯子,他是富翁,就这样重复了几天的时间,我只好出言安抚对方,否则都没有办法安心睡觉。”
“我的安抚确实起了作用,他知道自己身处的精神病院是不会有人听他说话的,绝望之下他开始不断的咒骂家里的妻子还有子女,他告诉我就是他们把他送到了这里,目的就是谋夺他的庞大家产。”
“一个星期后,三室的人,吵累了、骂累了,安静了下来,我以为他终于老老实实了。”
“结果在放风的时候,一个人神秘兮兮的凑到我的身边开口说:‘三区二室的?’”
“我一脸惊讶的看向这个人,一个中老年男性,眉粗鼻挺,眼窝深陷,脸廓方正,额宽唇厚,一副贵人之相。我点点头,而对方开心的说:‘我是你隔壁三区三室的!我有事情找你’”
“对于他会找来我十分的好奇,接下来每天的放风的时候,他就会过来找我,他的名字不方便透露,就叫M先生吧,M先生很有头脑,经过这些天的思考他决定逃出疯人院。”
“我对于他的决定不会感觉意外,但让我意外的是时间,他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好逃跑方法。”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他就和我商量逃跑方法,还有我需要给他怎么打掩护等等。”
“按照M先生的计划他会跑到三区的深处,然后我负责通报护士三室的人逃跑,这样三区会进入单区封闭报警状态,所有的病室都会打开,只剩余病区最外面的门被锁死。
“当只剩余第三病区的门是封闭的时候,M先生会打破火警报警设备,到时候病区门会紧急打开几分钟,这样他就可以逃出去了,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不能被堵在第三病区内,所以当我举报完,进入单区封闭报警状态后,我就要进入三号室假装M先生,替她拖延时间,为他的逃跑争取时间。”
“我进入三号病室假装M先生时,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M先生卖力的向前跑,紧接着又头朝前向后退跑,紧接着再次向前跑,用这种诡异的方式跑了很多次,最后才到达第四病室,我没有时间观看了,因为右边已经有开门的动静了,我要待好躺在床上,代替M先生。”
“外面火警的报警已经响起,进来的四名护士,二话不说把我托下床,我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却没有人在意,紧接着我就被白色的裹布封了起来,只留下鼻子和嘴,这次我没有害怕,因为帮助M先生出逃的使命感让我倍感荣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再次被从包裹里放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是因为摔在地上的时候后,不小心眼角撞到床边导致的,尽管眼前一片模糊,但是眼睛睁开时间稍微一长,就会有刺痛感,我只好闭着眼睛在病室内待着,没有眼睛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人也浑浑噩噩的,很快病院内的人就派人过来询问我为什么总是闭目,我才把眼睛受伤的情况说了,半日时间我被医院的护士除外探病,由眼科医生确诊我这是受到外力重击导致,视网膜松动要脱落,并且眼内有淤血,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做一个微创才能恢复。”
“但是静宁医院的人却坚持不能在这里进行调整,最后我只能回到大兴静宁医院让那里的配备医生帮我调理去除淤血,每三天带到医院进行检查,最后在医院进行微创。”
“而我就这样在三区二室过上了盲人式的生活,也就在我去医院检查回来的第二天,外面有动静传来,“救命呀!你们这群屠夫!穿着白衣天使的皮,干着剖皮挖心的勾当!”听着这惨叫连连不似人发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不能确定是谁,看接着就是隔壁三室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我安静的密目养神,如今眼不能视,人变得有些混沌,迷迷糊糊的又睡着。”
“再次清醒后就听到隔壁之人高喊,说他不是疯子,他是富翁,就这样重复了几天的时间,我只好出言安抚对方,否则都没有办法安心睡觉。”
“我的安抚确实起了作用,他不在说自己不是疯子是富翁的话了,而是变为咒骂家里的妻子还有子女,他告诉我,就是这群家伙把他送到了这里,目的就是谋夺他的庞大家产。”
“我听着这些话有点熟悉,我心中虽然有猜测但是不能确定。”
“一个星期后,三室的人,吵累了、骂累了,他安静了下来,我以为他终于老老实实。”
“结果在放风的时候,一个人神秘兮兮的凑到我的身边开口说:‘三区二室的?’”
“我一脸惊讶的转头却看不清眼前之人,我只好开口说:‘你是谁?’,而对方开心的说:‘我是你隔壁三区三室的!我有事情找你’‘我眼睛坏了,我能近一点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对方没有拒绝”
“我凑近后,靠着眼睛和手,判断个大概,一个中老年男性,眉粗鼻挺,眼窝深陷,脸廓方正,额宽唇厚,一副贵人之相。看清楚这个长相后,我大惊因为这就是M先生,他不是逃出去了吗?如果没有逃出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逃跑失败呢?”
“而也就在这时一号室那边也有了动静,一号室那边可要热闹的多,我常常能听到五、六个人在吵架,乱糟糟的和菜市场一样。”
“而三室的人每天放风的时候,都会来找我,仅仅接触几次,我就认为他非常有头脑,他在策划出逃计划,而我对新来的一室病人很感兴趣,他很容易辨认,那个在和自己打架的就应该是一室的病人,他很有意思,在我特意接近下,我与他的六种人格成为了朋友,当然还包括他的主人格。”
“他神神秘秘的告诉我这个疯人院很危险,很有问题,他说自己去十几个疯人院,这里给他的感觉最不一样,时时都有一种危险和被窥视的感觉。”
“他本来就神经兮兮的,所以我也没有在意这些耸人听闻的异端邪说。”
“M先生又要进行他的逃出疯人院的计划,”
“对于他会找来我十分的好奇,接下来每天的放风的时候,他就会过来找我,他的名字不方便透露,就叫M先生吧,M先生很有头脑,经过这些天的思考他决定逃出疯人院。”
“可是这次我无法帮他,因为我的眼睛不能看到,所以我就牵线搭桥,让一室的病人帮助他,双方一拍即合,决定转天执行。”
“我就安静的待在病房内看着他们这趟,又是熟悉的交替跑法,有一样的情况,不同的是上次我是在三号病室,现在却是在二号,为了判断我不是出现了幻觉,我用牙刷扎破手指在墙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一字,突然童心泛滥,蹲在门角点了一个小梅花。”
“紧接着三室的M先生消失了,而一室的分裂女士也不见了。”
“我的微创手术时间到了,拉我去到医院,本来说微创不用麻醉,但是我再次醒来已经是转天了,当然醒来后,我就被静宁医院的护士护送回到了医院。”
“房间的一字不见了,接着两天后外面再次传来‘救命呀!你们这群屠夫!穿着白衣天使的皮,干着剖皮挖心的勾当!’听着这惨叫连连不似人发出的声音,我惊恐的跑到门边,透过门窗看向外面,M先生状若疯狂的被拖了回来,紧接着扔到三室内,M先生再次醒来,好像什么都忘了,又开始说自己不是疯子是富翁等等,这次我没有去安慰他,就在他转骂妻子儿女的时候,一室的人也回来了,只不过安静了许多,吵架也变少了。”
“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好似一切再次轮回一样,M先生又开始找我探讨逃出疯人院的计划,而我也顺利的再次与分裂N女士成为了朋友,请允许我叫他N女士。”
“难道是我轮回了?还是穿越了?我坐在床上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墙壁上我写的一字也没有了,不经意间却瞥见门角的小小的梅花血点痕,我知道我没有穿越也不是轮回。”
“我用手摸着墙壁上我写过一字的地方,有些潮应该是刚弄不久,似乎是因为一段时间的失明黑暗,让我触觉敏感了许多。我一直以为这白色的墙面是平滑如镜的,但是现在用手一摸墙壁上全是凹凸的文字和线条,我清空思想站起墙壁前深吸了几口气,然后闭上双眼,用手自己的摸索墙壁,同时在心中组合出手中摸到的图案。”
“期初还看不出什么,但是随着拼块越来越多,最后组成的东西却让我大吃一惊,墙上竟然画着一个妖魔的男人,并且它眉心处画着一座旋转轮回的迷宫,而且双眼则是无尽的螺旋黑洞。”
“这可能就是我们的记忆丢失的原因了,我不再睁开双眼,并且每天都睡在墙边,不再回到床上,我不会允许别人再对我的记忆动手脚了,我喜欢看的书,那些纸张竟然也有问题,就和墙上的浮雕一样的凹凸画面,我在也不敢碰书了。”
“其实这几天的与M先生和N女士的接触,发现他们不是完全没有变化,就说M先生,他变得越来越迟钝,在我记忆中M先生第一次想出逃跑计划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而第二次用了一天多点,最近这次用了接近两天的时间,这说明聪明的M先生再变得迟钝,再说N女士,N女士体内的分裂的六个人竟然在逐渐契合,他们的思维变得呆泄,凝固而统一,我不知道他们出现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因为记忆丧失还是别的原因。”
“而接下来的时间我改变策略,不再按照他们原本的轨迹进行,我急需要知道M先生每次逃跑后去了那里,又看看到了什么,才会让他在回来后出现那样的崩溃表现。”
“而我首先要解决的就是M先生为什么每次逃跑的时候,都会出现前后跑的情况,我一开是以为是他的身体有毛病,但是现在我却不这样认为,在一次放风过程回病室的时候,我用手抚摸着墙壁,这时我才发现外面这看似平整的米黄色墙面,实际上有白色、土黄的颜色变化,而且有凹凸起伏,原来问题就出现在这些墙面之上。”
“这让我有些不解了,如我们总是会受影响,那一直在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呢?他们又是怎么避免不被影响的呢?”
“每个星期的例行检查开始了,但是抽血的时候,怎么抽了怎么多?这里已经有400cc的量了,我开口质问他们为什么抽这么多的血,那位护士嗫嚅无法回答,我双眼盯着她,而她明显有些闪躲,就在我继续逼问的时候两名强壮的男护士已经过来,我已经得到了其他答案自然不再逼迫,退了回去,原来医生和护士是靠带着隐形眼镜来不受影响的,看来我也要想办法弄到一对。”
“M先生的计划会在三天后开始,而我则要在那之前解决隐形眼镜的问题,我让N女士配合我,在晚饭的时候,我袭击了送饭的人员,而N女士趁机吵闹暴怒,一次来掩盖我拖延送饭人员被袭击的事实。”
“还好送饭的是女人,否则还真的无法成功了,虽然对不起她,但是我却不得不做,我突然一拳就打在了她的接近眼睛的部位,左右练拳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我看到隐形眼镜已经掉了出去,然后一脚把他踹出去,我则赶紧寻找两枚隐形眼镜,时间紧迫藏好后,病室门就被粗暴的踢开,接着三、四名粗壮的男护士就冲了进来,当时我就开始了我的表演,以疯癫的样子以示自己处于疯癫状态,对方几人把我困在床上,打了几拳也就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用牙齿咬开绑扎的缚布,赶紧带上隐形眼镜,有了隐形眼镜后眼中环境变得都不一样了。”
“那些墙面上阴险的浮雕,完全展示在了我的眼中,并且变成了黑色,这样受到的影响确实低了很多,这可真诡异,无法看到的时候,它的影响很大,如今真的看到反而好很多。”
“我虽然不太明白这个原理,但是却能感觉此道很是玄妙、诡异。”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就在病室内调整身体、积攒体力,等待M先生的逃跑行动。”
“逃跑行动如期而至,N女士再次代替M男士拖延,而我则尾随M男士,成功的逃出第三病区后,我在后面,看着M先生踉踉跄跄的向后面的员工休息区跑去,我心中虽然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方向,但还是决定不打扰他,只是跟他看看会带我去那里。”
“我当时太好奇他到底每次去了那里,因此只想搞清楚到底这个医院的秘密是什么。”
“他踉踉跄跄的进入员工区,M继续向后面走,穿过员工区后面是高墙,M男在高墙摸索了很久,才发现了一个坍塌的狗洞,钻了出去,这一切都很正常,我赶紧跟了过去。”
“穿过高墙,后面竟然还是医院范围,M男明显也有些发愣,但是紧接着就继续向那个方向前进。”
“这又是一片纯白色的玻璃建筑物,这些建筑物在我的眼中除了白色又出现了黑色的线条图案,果然M男似乎受到了牵引向那里走去,这里的门禁没有如外面那样严格,M男走了进去,然后我也跟着进去,里面是明亮的白色通道,两侧墙壁上,那黑色线条组成的图案却越发复杂诡异。”
“糟糕的是我发现M男不见了,我只能一个一个房间的打开,虽然这样危险性非常的大,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但是打开房间,里面那的场景如同炼狱,让我灵魂巨震,差点犯病,就算如此也是幻象丛生。”
“第一个屋里,一个人被绑在铁床上,铁床竖立起来,身长插着无数的管子,而头盖骨和脸已经都不在了,上面最明显的就是,那跳动的大脑,从旁边的机器可以看出这个人还活着。”
“没有发现M先生,我赶紧退出来关上门,然后转身打开身后的门,里面站着一排人,他们的眼睛直勾勾似是不会眨眼一样,看着面前处理过的长方形木板,而地上还有几块类似的东西,那些东西,我通过特制的隐形眼镜我看到的那些长方形木板和外面的墙面是一样的,那些诡异图案、那些复杂的文字,那些莫名的线条,如出一辙。”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些看着木板的人,头上插着无数的针。”
“又再次推出房间关好门,打开身侧的门探头看去,这里倒是比前面两个好上一些,只不过气味有些让人恶心,里面的站着许多人,不知道还能算得上是人!”
“有些口中有呕吐物,有些口中有鲜血,有的眼口淌血沫,有的双耳有血流出,但所有人都似乎毫无反应,眼睛直直的,屎尿早已遍地都是,而地上还散落着各种颜色的药片。”
我心中沉甸甸的退出房间关好门后,转身打开最后一个房间,而我也在这里找到了M男,只是里面的场景,有些渗人,这里就是一个全自动的屠宰场,那些人站在一个正方形格子内,紧接着一个正方形的铁盒子罩在那些人的脑袋上,然后两只金属钩穿过琵琶骨,铁盒子横移带走头颅,金属钩上提,履带旋转向右侧输送,而这另外一侧出来的是一盒盒的器官,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屠宰场,而M先生就在那里大喊大叫,手舞足蹈,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一会儿这里的工作人员就会发现他,然后把他送回三区的。
我赶紧退出房间,忍耐着幻象四起,我按照原路返回自己的病室,我就安静的等着,但是有些东西终于控制不住了,我手舞足蹈,疯狂舞动身体,还不断的大吼:
“这可真是一个疯狂的世界,一群疯子开设一所疯人院去治疗一群被送来的正常人。”
“漫天神佛皆邪祟,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充满疯子与狂徒的世界!命运不公,命运又何时公道过!哈哈哈!神不掌天,由我掌天。”
“我的故事完了。”
“和刚才一样,所有社员给最后一位的故事打分。”
“四分”“六分”“九分”“七分”...
“好,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平均分取整是六分,欢迎新社员加入。”
周围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此次聚会结束,下次聚会再续”周围的人逐渐消失,那名主持人最后对我说:
“新社员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很快就会有社内导师去找你,帮你搞清楚状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