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阳联想到这两天的遭遇,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们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一天到晚,确实危险的很!想害死你的人,的确不少!你们家是结了许多仇家么?还是家产太多分不公,搞得兄弟之间互相残害?”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弄不清楚。李兄弟,你说,做一回人不容易,若不能自由自在,活着又有什么乐趣?”赵锦堂一脸愁苦。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的这么绝对。”李飞阳指了指农户四口,说:“像他们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苦百姓,只怕还巴不得住进你的富贵牢笼里去。要是活活被饿死了,自由又有什么用?”
赵锦堂的神色更加黯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众生皆苦,何时才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平安喜乐、自由自在呢?”
李飞阳见他烦恼不堪,便又拍了拍他的肩,劝慰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了!让所有人都平安喜乐,那是龙椅上那位操心的事,与咱们无关!咱们只能竭尽全力,尽可能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此生坦坦荡荡、问心无愧,那就可以了!”
赵锦堂还想再发些感慨,王仁义跑了过来,说:“公子!此地太过危险,实在不宜久留了!请公子快上马,我们赶赴金陵!”
“什么?刚才是你不让走,说在这里等孙燧!现在又是你催着走,你到底是何居心?”赵锦堂正与李飞阳聊的起劲,被王仁义打断,心里很不舒服。
“公子,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巫蛊门已经知道我们的确切位置,如果他们回去再告诉其他人,安排一拔一拔的杀手不断赶来刺杀,李兄弟、萧兄弟以及诸位英雄虽然武功不凡,但这样一直打打杀杀下去,他们不是战死,就是累死!皆时公子和我也难逃一死!眼下孙大人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得赶紧上路!”王仁义苦口婆心地解释。
“好吧好吧!先生说的有理,那就听先生的安排!”赵锦堂挥了挥手,王仁义立刻便跑去准备马匹。
王仁义离开后,赵锦堂又对李飞阳说:“我想了想,觉得你那个买一赠一的提议,还是蛮好的!我决定答应你的要求,让你和夏姑娘一起做我的护卫!”
李飞阳愣了愣神,摸着脑瓜说:“咦?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呀!前天你出钱请我做护卫,我都拒绝了。现在居然不要钱做了你的护卫……哎呀哎呀亏大了!”
赵锦堂嘿嘿一笑:“君子一言,四马难追!现在反悔来不及啦!”
“喂喂,那你好歹得给我点工钱啊!不用多给,按念念的十分之一来就行!”李飞阳着急忙慌地谈条件。
“别想美事啦!一分没有!”赵锦堂一边说一边偷笑,只是那笑容中,多少馋了些许苦涩。
答应让李飞阳留在身边,就等于放弃了追求夏无念的机会。
此生唯一真正让自己心动过的良家女子,自己却没有福气拥有她,这多多少少是一种心不甘情不愿的遗憾。
“唉!我就算拥有了她,她也未必愿意跟我进宫;她就算跟我进了宫,也迟早会被那帮争风吃醋的女人给祸害死!索性还是不要打扰她,让她自由自在、快快活活的就好。”
赵锦堂一念及此,便决定放下心中的执念,不再扰乱夏无念和李飞阳之间的感情。
在王仁义的安排下,萧廷玉、唐心和西域一窝蜂留下看守鄱阳十三盗,等待孙大人过来接应,李飞阳、夏无念则保护王仁义和赵锦堂去金陵。
“老萧、心心,注意安全!金陵再会!”李飞阳骑在马上向萧廷玉、唐心和西域一窝蜂告别。
“说不定没到金陵,我们就追上你们了!”萧廷玉挥着手笑道。
四人一路上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终于在天亮时分,到达了金陵地界。
“金陵治安良好,我们应该暂时安全了!”王仁义勒住了马,建议大家下马休息一会儿。
赵锦堂满脸笑容,摇头晃脑地说:“一到金陵,本公子就又是精神抖擞一条龙了!”他舔了舔因顾不上喝水而干到起皮的嘴唇,想起了柳如烟亲手沏的“如意养心茶”。
无论多么疲劳、多么抑郁,一杯“如意养心茶”下肚,立时心情舒畅、身轻体健,心情也瞬间大好。
金陵,才是他休养生息的人间天堂!
赵锦堂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安排好了后续几日的行程。
“若想自由自在,首先就得摆脱王仁义!如何才能甩掉他呢?”赵锦堂转着眼珠子思索。
王仁义走到李飞阳身边,轻声问道:“上次听小兄弟说‘官府吃白食、官匪一家亲’,敢问小兄弟,是否对官府有些偏见?据我所知,当今皇上英明,朝中刚正不阿、清廉忠义的官员并不算少,似乎不是小兄弟所认为的那样。”
“偏见?你说我对官府有偏见?那也不能怪我!你要是好端端被人抓去死囚牢关上几天,没人理没人问,牢头变着法折磨你,只怕你对官府的意见比我还大!”李飞阳一想起金陵死囚牢的事,就不由得怒气冲天。
“什么?你被关进死囚牢?什么时候的事?什么人干的?”王仁义惊诧地追问。
“就是我去饶州之前的事。抓我们的是严正义,他说我们在金陵无意中得罪了一位叫钱宁的大人物,钱宁命他抓我们,他也没办法。”李飞阳回答道。
“钱宁?原来他在金陵!那你怎么出来的?”王仁义心里清楚,金陵的死囚牢,一旦住进去,除非人死,才会被丢出来。李飞阳居然能活着出来,也是一桩奇事。
“还能怎么出来?越狱呗!”李飞阳轻描淡写地说。
“越狱?莫非腊月二十四那天的金陵越狱事件,逃出来的囚犯中,居然有你?不对呀,据我所知,那次越狱事件,并未有人逃出,囚犯全被射杀在门口了!”王仁义越听越迷惑。
“大叔,你有所不知,事情是这样子的……”李飞阳将越狱事件原原本本向王仁义讲述了一遍,王仁义听得入迷,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时而惊、时而怒、时而欣慰,听完之后,直夸李飞阳、萧廷玉、秦峰等人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是干大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