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结束了?”
曹媛还没回过神,陆思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于归赞叹道,“来无影去无踪,仙人果然恣意潇洒。”
“咳”,两人背后传来一阵轻咳声,“二位请稍等。”
曹媛回头,这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少年吗?怎么刚才还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现今竟主动找我们搭话了。
“何事?”
“叨扰了”,那少年拱手道,“在下白虹,字一剑,前两日曾在城中听闻,有二位小义士顶风相助,连同一位姓屠的仙长,和一位新进的赵姓子弟,戮力同心,斩杀邪祟,不知可是你们二位?”
“原来是白公子,久仰大名。义士谈不上,我们倒也没帮上什么大忙,打了不过一溜烟儿,那诡便逃了。驱除邪祟的主力,应当是屠司察和赵司士才对”,曹媛说起客套话来。
她想到陆思城和陆思人都曾提到过他们,连这位素未谋面的少年白虹,都曾听说过她和于归参与白城驱鬼之事,也难怪考官只有一人,说些大言不惭的话,考官或许早就等着我们上门呢。
白虹却没有半分玩笑的模样,只是认真道,二位可知,那赵司士和屠司察的下落,白城受此大恩,我特意前来拜会,只是时运不济,未曾见到二位仙长。”
追人追到正灵堂,甚至直接加入其中,古人对英雄之崇敬,还真是让人惊叹。
曹媛看着他,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你要那两人的下落,这我倒真是不知,毕竟我等二人也是刚刚入门。”
白虹垂下眼,顿了顿道,“麻烦二位了,那……二位要何时去登记?不知可否同去。”
曹媛应声道,“别伤心,都在这儿混早晚会见到的,咱们还是先去登记吧。”
“那位仙人未曾留下什么信物,我们又该如何去登记啊?”
于归有些疑惑道,他看着白虹的眼睛,总觉得这人哪里不对,说话单刀直入,意图明显,想见那两人的事应当是真的,不然也不会才聊的三言两语,便急着去问人的下落,至于到底是不是什么崇敬仙长,怕是还说不准吧。
白虹感受道异样的目光,低头回了一礼。
于归见他目光澄澈,没什么掩饰之意,这才不在关注他。
她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便接着刚才的问题插话道,“我们……先去纳灵人堂报道吧,阿蒜,昨日陆思城陆仙长不是说,等我们过了初试便去那里登记吗?”
曹媛叹口气道,“登记个啥?要不还是先去弄些吃食吧,我已经不行了。”
“阿蒜,用餐时间好像过了……”
“……”,过了,怎么可以过了啊!我还没吃!
“来的时候买了些小点心,阿蒜先吃一些吧”,于归从袖口掏了掏,“也不知要考多久,因此我预先将舍馆中的点心带了一些出来。”
曹媛瞬间满血复活,于归邀请白虹也来吃一些,给他塞了两块,白虹道过谢,却并没有吃,而是将点心收了起来。
三人结伴前往纳灵人堂登记。
一路上冷冷清清,没见到几个人,哦不,没见到几位仙长。
曹媛想着,该不是跟当初屠司察一样,因为最近诡怪肆虐,都出去驱除邪祟了吧。
不久,三人便到了登记之地。
陆思城并没有在堂内,倒是有个师兄热情的过来招呼,嘴里说着“就等你们了”。
登记时那人记到白虹的名字,叹道,“白虹一剑,果然是少年人之风采。”
曹媛三人登记完后,那师兄分发了灵童的弟子服和令牌。
“若不合身,可以到师兄这里来替换”,师兄叫于卿,是个会摸我们头冲我们笑的师兄。
不发点儿装备吗?虽然可能你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用,曹媛心里想到。
“于卿师兄,我等听说屠司察与赵司士两位仙长,如今也在正灵堂。自上次一别,我等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两位仙长了,此来正灵堂参与初试,除了仰慕大道以外,也想再次拜会一下两位前辈”,曹媛想到她和于归要调查赵七一事,因此一问。
不过此事不能明说,赵七和屠三郎已经是正灵堂正儿八经的仙长,就算说出心中疑点,说他们与这几日白城诡伤人之事有关,恐怕也无人会相信吧。
正巧白虹也对此事感兴趣,倒省了他再问一趟。
白虹听到曹媛的话,也攥紧拳头,静静等着于卿的回答。
于归有些走神,他想着,正灵堂高等修士不少,阿蒜天赋异禀,若能拜入其门下,或可不必再用什么解密之法,便能破出身上的血石印记,至于自己恐怕要推迟一阵子,等这副身躯以灵石中的灵力润养一段时间,以她的秘法,只要对方不将灵力探入他的识海,就不会惹得高等修士起疑。
灵石一事,便说自己以家传之法,将灵力寄存其中,倒时再给阿蒜一个,省的暴露了她的宝器,平白惹人觊觎。
“屠司察和赵司士今早又外出了,还不曾回来。他们平日总闲不住,尤其是白城出现劣石和鬼杀人之事后,就更是来无影去无踪了”,但他们每月二十到二十五,必定会待在堂内,处理堂内事物”,于卿答道,“大概再有两三日,你们便可以到这里来找他们。”
“有劳于卿师兄了,没什么事,我们便先回去了”,曹媛拱手道。
于卿师兄交代了一些琐事,并说他们约有四、五日的休整时间,等初试彻底结束后,会有专人领他们以及剩下四、五日内新拜入的弟子,去拜见各自的师长,这几日他们可以适应适应正灵堂的环境。
三人将这些话记在心里,拜别了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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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密室
“真是没有料到,那老道竟留了后手,让济世那小子跑了”,庆无蹙起眉头道。
“重义轻生一剑知,白虹贯日报仇归”,陌首冷笑道,“白虹一剑,这是要找我们寻仇啊。可惜,而今不是清平世,他倒也不会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只会横尸荒野。”
“这次竟敢冒头,还出现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怕不是热血喷头,想要直接刺杀吧”,庆无靠在门边,把玩着手中刀刃,即便几日不曾打理,这位“屠司察”的刀器依旧锋利,闪出阵阵寒光。
“怎么会,我们可是正灵堂驱除邪祟的仙人,敢刺杀我们,真是大逆不道”,陌首有些玩味道,“家雀儿也想翻天,那便送他上路。”
注:重义轻生一剑知,白虹贯日报仇归。——出自《杂曲歌辞·结客少年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