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见自己,说不定他和临安公主的事有了结果,从内侍江田的脸色看好像没那么糟糕,也许他和临安公主真能走到一起,那可就谢天谢地了,他这个大明第一美男子可不是白叫的。”
走进乾清宫东暖阁,就见皇帝皇后两口子坐在炕榻上,皇后面带微笑而皇上却是异常的严肃,傅兴哪敢怠慢跪下连磕好几个响头。
他不敢抬头,就听朱元璋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呵呵!我们的兴儿终于长大了,知道找媳妇了,朕和你母后平时忽略你了,没有重视你的想法,不过......”突然话锋陡地转冷,语气阴森森吓人,哼哼!别的先不说,你的胆子简直大到天上去了?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朕的女儿身上,没有媒妁之约,父母之命,居然张口求婚,说你是孟浪之徒毫不为过,兴儿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皇上朱元璋的话听起来相当的吓人,傅兴感觉节奏有些不对,不过还没糟糕到自己生死的地步。听出来了,这话里转圜的余地太大了,关键在于没有媒妁之约,父母之命这八个字里,心里顿时大安。
认错的态度一定要好,要真诚,然后又是一连串的磕头,硬挤出几滴眼泪,无比动情道:“父皇母后,一切都是兴儿的错,我实在是太喜欢大妹了,一时乱了阵脚,兴儿把皇后皇上当作再生父母,兴儿的婚姻大事应是父皇母后做主,因此才斗胆向母后说了自己的意思,我糊涂,我荒唐,我乱了方寸,忘了规矩,请父皇母后责罚。”
朱元璋听了傅兴的辩解居然气笑了,“好哇!口才也大有长进,不错呀!这样说来是父皇母后的不是了,怪我们忽视了你的存在,忽视了你对大妹的深情厚义,是也不是?”
傅兴哪敢在这个问题纠缠,不假思索道:“父皇母后,我对大妹的情感苍天可鉴,请父皇母后放心,我一定对大妹好,我对天发誓,永不变心,海枯石烂,此情不变,如违此誓,天打雷轰,万箭穿心.......”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这么大的毒誓可不要乱说,哀家和皇上知道你是真心的就足够了,你父皇已经答应将临安公主赐婚与你,还不赶快谢过父皇。”
傅兴听了连滚带爬到了朱元璋的脚下,抱着朱元璋的大腿不住摇晃,“兴儿拜谢父皇的大恩,你放心,我绝不辜负您的期望,为了公主,为了大明,我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我要全身心为父皇效力,绝不敢有半点懈怠之心。父皇仁慈。”
傅兴这时不表决心还待何时,历史上的朱元璋和任何朝代皇帝不一样,是真正从底层打出来的皇帝,他天生就喜欢武将,对文人也是恭敬有加。他曾写出对文人的高度赞扬的诗。“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他思才若渴,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爱才如命,对于傅兴这样天才更是爱护有加。
皇上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语,居然说不出话来,暗道:“难道兴儿真的是对我女儿好,而没有功利之心,难道是我看错了,想错了?不管如何,这小子算被笼络住了,就信誉而言,这小子的话可信程度还是很高的。”
“兴儿,别装模作样了,别拍朕的马屁了,龙袍都被你弄脏了,下去吧,”傅兴刚要起身,皇上喊了声等等,吓得傅兴连忙又跪下了,连皇后也紧张起来,双眼紧紧盯着皇上,不放过任何脸部变化。
“兴儿听说你最近弄了些烈性美酒,怎么朕的治下粮食很多吗?”
“父皇是这样,兴儿这不多收了点粮食,就试做了些酒,我是怕粮食发霉就不好了,因此......”
“好了!不用解释了,朕没那功夫听你唠叨,明日把酒给我送五十坛子嚐嚐。”
“什么?送五十坛还叫嚐嚐,这要是喝还不得五百坛子,他只能背后嘀咕,那敢说出个不字来。”
“下去吧!朕明天我将昭告天下,把长公主赐婚与你。你好自为之吧,不要辜负了公主,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傅兴听了不觉浑身一哆嗦,“看来娶了公主的日子并不不会好过,腐败生活要多加小心,别人的话他只当放屁,朱元璋的话可不是开玩笑,他说到做到。”
春风得意马蹄疾,说的就是现在的傅兴,坐在马车里和铁蛋拍手相庆,傅兴的婚姻大事终于有了结果,这种好事傅兴且可错过,他要大庆一番,因此他来到夫子庙附近东街的德庆楼,德庆楼可是个百年老店,这里的熏酱羊肉和杂碎羊汤可谓一绝,傅兴登上三楼,因为三楼是茶厅,他让铁蛋去请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和家丁喝茶等候。
南京的香茶来源基本上是福建红茶,杭州的龙井,安徽的六安瓜片,当时杭州的绿茶比较有名气深得名人墨客青睐。傅兴让茶博士来一壶绿茶,便坐在窗前望着外边的景色悠闲地品着香茗。
酒楼申时后客人逐渐增多,嘈杂声多了起来,傅兴此时的心思没在茶上,他心思正在想今后的发展,可以说傅兴到现在才算真正扇了把翅膀,刘基延寿,还有就是本该要嫁给李善长的临安公主被他彻底拿下,虽然还有一年时间,估计没什么变化了,明初对皇家女婿没那么严格要求,自己以后担任重要职位没有太大影响,因此可以从容布局,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为大明。也是为了自己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征服所有异族,避免元蒙惨剧再次发生。
不过想要完成自己的愿望难度相当的大,钱财其次,但是人才的缺失就太可怕了,他现在几乎无人可用,现在这些当世名将名臣几乎全被皇上朱元璋垄断,再说他也没有那个号召力,一个刚刚成人的毛孩子没有人会理你,如果不是占了皇后义母的光,他的人生的道路会非常的坎坷,这是不争的事实。
正当他冥思苦想之际,身后传来一阵鼓噪之声,他转过身来向前面望去,原来是一个说书人站在桌前,看样子说书人是非常受欢迎的,在后世说书人多了去了,以现在明朝人的水平估计和他差不多,也就是把书背下来而已。
因此他没有过多理会,依旧转过身来喝茶,看着外面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过当说书人醒堂木啪的一声响,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那说书人张口道:“只见那武松武二郎,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话说武松提着哨棒,大步向阳谷县而去。
正是,别日悠悠去路长,挺身直上景阳冈。
醉来打杀山中虎,杨得声名满四方。
武松在路上行了几日,来到阳谷县地面。此去离县治还远。当日晌午时分,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
这一段景阳冈武松打虎人尽皆知,在后世傅兴也是最喜欢这段,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许久不上街市寻欢作乐,就连大名鼎鼎水浒传都不曾听到,几乎错过了这本好书,他想明日一定要多买几本珍藏,这可是宝贝的紧。”
“听到水浒传则联想到三国演义,罗贯中比施耐庵小很多,施耐庵早已仙去多年,但是才子罗贯中却活着呀,他怎能把这个名满后世的大才子怎地忘了,现在罗贯中老先生肯定躲在什么地方写他的三国演义呢,如果不亲眼目睹老先生的创作过程,这才是罪该万死的罪过。”
想到这他几乎蹦了起来,恨不得即可去寻罗贯中,这可是活生生的大名人而不是虚幻,他要把握机会,绝不能错过这个名人。
这时刘家父子和沈蓉已经来到,几个人来到二楼整治一些酒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傅兴谢过众人的恭贺,感叹道:“适才三楼之上,闻听说书人说唱水浒传,怎奈施耐庵老先生已经仙去,太可惋惜!”
沈蓉劝道:“小侯爷,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过悲伤,今日大喜之日,我们就谈风月不问其他,来我们干杯!为小侯爷贺!”
众人纷纷劝慰,傅兴这才释然,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道:“罗贯中与施耐庵齐名,不知你等可知罗老先生现在何处?”
几人除了沈蓉和傅兴外,几乎都是文盲,哪里会知道什么名人,傅兴略感失望,准备明日看望刘师刘伯温时在打听一二。
就在傅兴对此郁闷时,令人意外的是沈蓉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拍手道:“小侯爷,要说想找罗贯中还真就不难,”
“噢!傅兴一下子来了兴趣,“快说来听听,有什么好消息?”
沈蓉不慌不忙道:“我听家父说起过,原来罗贯中和家父的好友王蒙先生相识,王蒙先生是个大画家,极得家父欣赏,王蒙先生曾任泰安知州,那时罗贯中正在山东,两人交往甚密,想必王蒙必知罗老先生下落。”
傅兴闻言大喜,旋即道:“容叔,你可解了我的难题了,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明日便去拜见老爷子,去寻得王蒙先生,哈哈哈!真是大喜事一桩,说不定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
“什么千古佳话,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东西,你们也配有千古佳话,偷偷摸摸在这里大放厥词,好不羞煞人也。”
这一声断喝!吓地大庭里顿时鸦雀无声,“这是什么话?在酒楼堂堂正正喝酒怎么成了偷偷摸摸,傅兴闻言大怒,”向来人望去,本来一腔的怒火瞬间消于无形,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妙锦的哥哥徐增寿。
傅兴马上站了起来,心里有些发蒙,徐妙锦的哥哥找上门来恐怕有些不妙,抢上一步嘴里道:“徐兄,怎么这么巧,过来喝两杯如何?”
徐增寿向两个家将摆摆手示意不必跟过来,将铁蛋扒拉到一旁,其他人全部撵到另外一桌,这才在傅兴面前恶狠狠坐了下来,傅兴见此,嘱咐店家再弄几个可口的酒菜,傅兴亲自给徐增寿倒满酒杯,徐增寿依然一脸不忿举杯和傅兴碰了一下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道:“傅兴,如今皇上把临安公主赐婚与你,那你来告诉我,你心里可还有我妹妹徐妙锦?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