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赞回到金山寺,正式给自己更名陈玄奘。
让陈玄奘在金山寺安心的住一段时间。
镜头转向取经项目总负责人观音。
为了大唐的“鸡的屁”,管你天地神人鬼,蠃鳞毛羽昆,让你死你也得磕头谢恩。
那叫赐死!
死还有恩赐的?
泾河龙王:八河都总管,行雨大元帅。
因为和袁守城五十两银子的赌注,成了首个被“恩赐”的。
俩二货打鱼的张稍、砍柴的李定,饭馆灌了几口猫尿后,在泾河河边儿吹牛逼。
先吹海,后吹山,吹完大塔吹旗杆。
“在北山,我吞过两头斑斓虎。”
“在南海,我吃过一头大鲸鱼。”
“我伸伸手,拔掉万年不老松。”
“我踢踢腿,踹倒高山变平地。”
“飞禽走兽,都归我管。”
“天上地下,我立规矩。”
俩家伙肚子里没装几滴墨水,吹了没几句就没词了。
俩人开始满嘴胡吣。
“我爹太上老君。”
“我爹创始元灵。”
“我儿子通天教主。”
“我儿子元始天尊。”
“我媳妇南海观音!”
“我媳妇王母娘娘。”
“我小三太元圣母。”
“我小三斗母元君。”
天空开始阴云密布。
说着说急眼了,张稍、李定开始互相诅咒。
“李兄,多多保重啊,你那砍柴的山上有老虎。别到明天,我只能对着老虎屎给你烧几张纸。
“挺孝顺,还知道给你爹烧纸呢!我要是变成老虎屎,你特么就得船漏、帆破,便成王八子!”
“都是有素质的人,别骂街!”
“是你先骂的!告诉你,我的船漏不了,帆也破不了!永远!”
张稍的脸上青筋暴起,情绪太激动了!对着李定,连咳嗽带打喷嚏。
李定没有防备。
张稍的鼻子、嘴里喷出的经过了肠胃混合、发酵的“各种养料”,一点儿没糟践,全糊在了李定脸上。
李定转过身,跑进泾河里。撩起水,“哗啦哗啦”使劲儿搓脸,浑身都湿透了。
“别那么普信男!喷我一身屎、尿、屁!”
李定转过身,从头到脚滴着水。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是免费渡你成仙呢!”
“去你的吧!”
“你不知道,在长安城里西门街,有一个算卦的老头儿,叫袁守诚。我每天送他一条金色鲤鱼,他告诉我,在哪儿下网,在哪儿甩钩,还真灵!我那渔船都装不下了!刚才我又去找他了,他跟我说在泾河拐弯的东边下网,西边甩钩,一定满船的金色鲤鱼。明天你要还活着,上家吃去。”
“谁先参加谁的追悼会还不一定呢?”
泾河的寻海鱼叉悄悄的潜入水底,去龙宫报告。
“欻啦啦!”
天上下来六道劈雷,把张稍、李定烧成两堆灰。
这回大舌头吃白肉——(肥)谁也别说(肥)谁了。
其实,古人也好,今人也罢,都是世间俗物!
比儿女、比富贵、比房车、比钱势……
实在什么都没有,就像俩二货似的,吹牛逼也不能输给你!
现如今,有几个是真心愿意参加同学聚会的?
不过,吹牛有风险,张嘴需谨慎!
鱼叉回到龙宫,把张稍说的事向泾河龙王重复了一遍。
泾河龙王气的三煞神暴跳,五灵豪气飞空,两太阳冒火,七窍生烟。
都快变成闪光雷了。
“好你个袁守诚啊!我说我这龙宫都快断子绝孙了!合着,是你这个老王八蛋暗中捣鬼呀!咱俩也不认识,我跟你有什么仇啊?”
泾河龙王脾气暴,脑细胞也没几个。
第二天,泾河龙王变成张飞的模样,找袁守诚算卦。
打算先从气势上压袁守诚一头。
袁守诚一看来人的架势,心里边就有了八九分底:大鱼,要咬钩了!
“你会算卦呀?”泾河龙王指着袁守诚的鼻子嚷嚷。
“粗通一二。”
“给我算算!”
“请问您是求财呀还是……”
“算算我什么时候死?”
袁守诚心说这是成心找茬啊!我算对了你也没法承认呀?
“这位英雄,这么办吧!我先告诉你明天什么时候布云,什么时候行雷,什么时候下雨,下多少!分毫不会差!”
泾河龙王都快笑出声了:老家伙,这回你撞到枪口上了!我就是管下雨的,那什么时候下雨,下在哪儿,下多少,得有玉帝的旨意,岂是你一个江湖骗子能说了算的!
“好啊!你说说,我听听!”
“明天八点布云,十点发雷,十二点下雨,共下一千一百四十八毫米。”
泾河龙王心说,这位还在气象局上过班?
“算准了怎么说?算不准怎么讲?”
“算准了,您替我扬名!算不准,您砸我的卦摊,抢我的钱,我绝不报官了!”
“击掌为誓!”
泾河龙王和袁守诚“啪啪啪”击了三下掌。
看着泾河龙王背着手,一步三晃的走了,袁守诚哀叹了一句:“玉帝叫你三更死,哪个敢留到五更天呀?”
袁守诚告诉张稍怎么打捞金色鲤鱼,又每天要一条,目的就是把泾河龙王引出来。
金色鲤鱼就是龙王家族的子孙。
第一步,已经完美收工。
袁守诚,九天玄女娘娘的徒弟。
钦天监台正袁天罡的叔叔。
袁天罡和李淳风合著了《推背图》。
和按摩没关系啊!
这俩人甚至推算出了外星人侵占地球的时间。
袁天罡猛的推了一下李淳风的后背:
“老李,到这儿吧!知道太多,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袁天罡的本事都是跟袁守诚学的。
袁守诚摆卦摊的更重要目的,就是把锅甩到李世民身上。
泾河龙王回到龙宫是又兴奋又担忧。
兴奋的是明天就能为龙子龙孙去除一个祸害。担忧的是,这个老家伙万一说准了,我的面子往哪儿放啊?
正难受呢,玉帝的降雨旨意到了。
泾河龙王打开一看,和袁守诚说的分毫不差。
“不应该呀?”
泾河龙王纳闷:我是西海龙王的妹夫,九个儿子老大小黄龙,掌管淮河;老二小骊龙,掌管济水;老三青背龙,掌管长江;老四赤髯龙,掌管黄河;老五徒劳龙,给佛祖摇铃;老六稳兽龙,和神仙们蹲房顶;老七敬仲龙,给玉帝看门;老八蜃龙,在大哥那镇守太岳;老九鼍龙,岁数还小,住在黑水,将来肯定也是体制内工作。
在天庭、西天、凡间,泾河龙王的儿子都是基层领导干部。
人脉通天呐。
这么强的家庭关系网,袁守诚这个江湖骗子都提前知道了玉帝的旨意,我们这一家上百条龙在干什么呢?
泾河龙王越想越觉着后脖子冒冷汗。
玉帝的旨意袁守诚提前知道,难道袁守诚……是玉帝变化的!”
利令智昏!
为了面子,泾河龙王把下雨的点数和时间给改了。
第二天下午下完雨,泾河龙王趾高气昂的来到袁守诚的卦摊,伸手就要掀桌子。
“且慢!”袁守诚拦住泾河龙王。
“干什么?想赖账?”
“非也!掀我卦摊事小,私改玉帝的旨意,恐怕你要在剐龙台上挨一刀了!”
泾河龙王还想挺一会儿,腿不听使唤,“扑通”跪在地上:“大仙、大师,求求您救命呀?”
“你的命我救不了!”袁守诚冷冷的说。
“我早就听说您神通广大,还给很多女星开过光!”
“什么话?你拿我当王林了?”
“您会空盆变蛇吗?”
“那是江湖骗术!我一说你就会!”
“求您赐教!”
“附耳过来!”
泾河龙王把头凑近袁守诚。
“孙子,转移我的注意力,这是重点吗?”
“求您一定要救救我!”
“想要活命倒也不难!”
“您快告诉我吧,我都快急死了!”
“你的监斩官是魏征,你去求求李世民,也许管用?”
泾河龙王转身飞上天空,熬到午夜子时,跪在梦游的李世民面前,鼻涕一把泪两行的苦苦哀求:“万寿无疆、救苦救难的大唐真龙天子,求求您救救我这个转基因的杂种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李世民看到天庭的真龙竟然如此称颂自己,美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但还得稍微抑制一下激动的内心。
“快别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李世民捂着嘴“呵呵”笑了几声。
泾河龙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李世民命太监王德把泾河龙王搀起来,说了句:“赐座!”
“在真龙面前,焉有我的座位?”泾河龙王羞答答的跟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
王德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到泾河龙王身后。
“坐!坐下好说话!”
泾河龙王把屁股的三分之一挨在椅子上。
“龙王千岁!”
泾河龙王站起来。
“坐,坐下!”
泾河龙王又轻轻的坐在椅子上。
“找我有事情吧?”
泾河龙王再次站起来。
“坐下,不许再站起来啦!我颈椎不好!有事说吧!”
“真龙天子,只因我一时糊涂,上了袁守诚的当。篡改了玉帝降雨的圣旨,恐将在剐龙台上身死魂灭!恳求大唐真龙天子救我一命!”
李世民听完,把嘴一撇:“就这点儿事呀?你放心,这里是大唐,不是天庭!我的地盘我做主!我不下旨,就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泾河龙王再次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在永兴坊的魏征露出一丝冷笑:“剐龙台在天庭,李世民也是个糊涂蛋!”
魏征是天庭驻凡间的特命全权代表,在泾河龙王这件事上左右为难。
一个是玉帝,一个是人皇。一个要杀,一个要放。哪边儿都不能得罪,事还得办了!
此时的魏征,慧剑生锈了,元神堵塞了。
脑袋瓜子疼!
两权相较取其轻!
魏征终于下定决心了,和玉帝相比,李世民也就是个屁。
违背李世民命令,顶多被砍脑袋。
违背了玉帝的命令,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了。
该站在哪边儿,很清楚了。
从飞霜殿出来,泾河龙王就被天兵天将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