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神战役结束一个月之后,瓦尔顿纳魔法学院的主建筑在原址上大体修复完毕了,和之前几乎没有差别。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不在“魔剑”的时候,布雷德凭借他作为“魔剑”总指挥的地位,以及我是他儿子的这层关系,将“魔剑”的业务范围和影响力都进行了深度的扩大。
如今的“魔剑”已经在事实上变成了一个只要它说一,全世界没有任何人或者哪个地方敢说二的超级机构,但是名字还是没变。我也奇怪这个问题,布雷德的说法是:
“名字变了之后,‘魔剑’就没有如今的这种效果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
“啊,这……好吧,也是,毕竟一个月之前是‘魔剑’保护了这个世界,是吧?”
我更奇怪的是,在神族的威胁解除之后,魔剑的规模与业务范围还扩大了——为了防范什么呢?
总不是为了防我,我还是副总指挥呢,甚至布雷德还多次问我要不要当总指挥,每次都被我给否了。
我不愿意天天住在总部里,对我来说,现在的瓦尔顿纳更适合我。
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在我的思绪中久久不能散开,我在不久之后就前往了随机的几个“魔剑”支部,以及响应“魔剑”而作为支持者、尚未加入“魔剑”的几个地区,实际调查了一下目前这些地方的武器情况。
不调查还好,一调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些地区的武装力量,所有的武器,居然都还在使用对神族专用的符文弹药——甚至冷兵器都带有符文。
现在神族的威胁几乎已经排除,怎么各地还在用这些东西?
我特地问了一下,他们的回答是:现在的这些武器,让人有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毕竟是连神族都可以打得支离破碎的弹药。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是我又不能明说这些武器本身的威力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因为符文的问题,枪弹和炮弹的准头还比使用普通弹药的要差一点。
出于调查目的,我顺走了一把使用符文弹药的手枪,把一部分子弹的弹头取下来,换成我用石头做的“普通弹”,拿刚刚入伙的塞西莉亚当靶子进行了测试。
塞西莉亚对我的这个测试相当不理解,她表示:无论我用石头还是别的什么当弹头,这种武器打在她身上恐怕连皮都打不破。
饶是如此,我还是测出了结论:我象征式地拿麻绳,把塞西莉亚特别松散地绑在一根木头桩子上,然后对着她的脑袋就用符文子弹开了几枪。
别说破皮了,她甚至头都不带动一下。
而当我用“普通弹”进行测试时,至少塞西莉亚的头还动了动。
这个测试证明,这种的所谓“弑神弹药”,如果用来对付魔族,效果甚至还不如人类世界原本的武器——虽然原版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多少还有点儿用,“弑神弹药”是点儿用没有。
带着这种测试结果,我找到了布雷德,把他拽到一个内部没有任何监视设备的地方,和他用纸笔的方式进行了“谈话”。
……
我:你身为“魔剑”总指挥,有没有考虑过将来可能发生的魔界对人类世界的入侵?
布雷德:小子,我在人类世界生活这么长时间,这个道理我知道得可比你清楚。只是现在魔族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各个领域,就算是我,想让手下的兵工厂生产普通弹药也很困难。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这些工厂重新生产普通弹药,毕竟对神族用弹药对付普通人是一样有用的啊!
我:我也不想相信有朝一日魔界会进攻人类世界,但是现在我越发相信这种可能存在了。告诉我,老爸,你身为“魔剑”的一把手,又是魔族,如果真的打起来了,你会站在哪一边?
布雷德:这怎么说呢,我是很不喜欢跟魔族开战的,真的发生这种事之后,我恐怕会让异能者部队中立吧?其他常规部队的话,恐怕打不了多久就可以宣布投降了。
我打断了布雷德的书写:也就是说你只会装装样子抵抗一下,然后你就准备让“魔剑”处于魔族的控制之下?
布雷德:否则呢?我让几百万士兵和那些异能者去送死?
我:那我如果要为了保卫人类世界而战,你会对我施以援手,还是帮魔族消灭我?
布雷德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写了起来:你不要这样,这可是没可能赢的,不要忘了,你小子体内还有魔族的血脉!
我:如果我能说服妈妈,让纳尔特一族也参与到保卫人类世界的战斗中,你准备怎么办呢?你要抛弃自己的妻子了吗?
这次布雷德就更难办了,他原地踱步转了好几圈才跟我写:
我们能不把她那边也牵扯进来吗?
我:你觉得如果我真告诉她,妈妈会眼看着我被人欺负吗?
布雷德:但是你真觉得那边会为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参与到这种战争里?
我:那我就让他们明白,自己究竟承担了怎样的责任!他们只是长久以来遗忘了自己本来的使命而已,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让族人明白一切的!
到此我和布雷德也算是互相摊牌了,没啥好说的了,我们就把各自的纸收了起来,由我把两张纸都送去了赤凤的异空间。
于是,此次纸上谈话,就只有在屋子里的我和我爸知道。
……
虽然我确实感觉“魔剑”有很大的隐患,可是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好解决这个问题了——在真的出事之前,“魔剑”都是我的盟友,而我断然不会对我的盟友主动出手。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组建亲卫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神秘的魔法师来到了瓦尔顿纳——只有一个人,一个相貌平平的金发女孩,名为哈希尔·莉莉安,伊沃普联邦第五魔法学院推荐来的,也就是塔拉多夫的校友。
而第五魔法学院推荐她来的原因,是她的天才程度:她是自己找上门的,进入第五魔法学院才两个月,就通过了高级法师的认证。
如此的天才,绝对有直接进入瓦尔顿纳的资格,第五魔法学院不敢怠慢,立刻就把她推荐了过来,而瓦尔顿纳也自然收下了她。
可是,我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此强大的天才魔法师,不可能之前默默无闻吧,可我和我爸从那些神秘机构收缴的资料里,完全没有这个天才的任何信息。
诚然有一些资料被摧毁了,无法恢复,但是我还是无法相信。
而且,如此的天才,在此前抵抗神族的战争中不可能没什么作为,我回忆了一下之前我在全世界“看到”的我消灭敌人时的情况。
当时的第五魔法学院就被我关照过,毕竟是塔拉多夫的母校,而那时候,在第五魔法学院的废墟之上,并没有什么壮阔的战斗出现,反而是我看神族太多了,顺手给他们解了围。
所以,这个莉莉安绝对有问题。
于是,我就开始跟踪莉莉安了,搞得小兰对我颇有微词。她觉得我最近多少沾点不对劲,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就算了,现在居然都开始跟踪其他女生了。
我当然没在乎这事儿,继续跟踪莉莉安,哪怕被误会,也不会改变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