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眼睛发亮
不到十五分钟，年青俊美的刘长河便出现在莉莉的眼前。见哥哥准时到来，莉莉破涕为笑，她对小东说：“小东，叫哥哥。”
小东盯视着他，一双眼睛嘀溜地转，张开嘴：“大帅哥哥。”
“哈，这小孩一张甜嘴。”刘长河眼睛发亮，“这谁家的小孩？”
“不就是那张云飞的。”
“呵，我明白了。”长河坐下，调侃地，“是不是人家不回你邮件，就绑架了他的孩子？现在人家报案了不是？”
“说什么呢？是我老爸要帮人家带孩子，可不关我的事。”莉莉白了他一眼，她指着小东，“现在是他爸出事了。”
“出什么事？”
“奸杀。”
“奸......杀？”长河吃惊地，“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还找你？这不白问吗？”
“那，我问谁？”
“你是真笨还是不愿帮我？问老爸呀，他可是我爸的得力干将。”
“对呀，问老爸。”他拍拍后脑勺，拿出手机。“喂......爸，是我......长河啦，现在在我家楼下的会所里......对，今天就在家住......”
“说正事啦，”莉莉心急火燎，“拿着个电话东拉西扯......”
长河伸出左手，做着手势要她静声。“哦......爸，是这样，妹妹哭天抢地地把我叫来，我问问，这张云飞是怎么回事......哦......嗯......我明白了。”
他放下电话，脸色逐渐严肃，他说：“妹妹呀，你我都是年轻人，要说前卫嘛，我也前卫。可这张云飞太有女人缘......”
莉莉不耐烦，打断他：“哥，说案子吧，怎么扯这么远？”
长河赔笑：“我跟我爸一样，是担心你呢......”
“担什么心呢？瞎担心。”莉莉道，“我是喜欢他，当我在电视上见到他时，我就喜欢，我才不管他有没有一夜情呢。哥，都什么年代了？还年轻人、前卫呢！”
“好，好，不扯那么多，就说案子。”长河无奈地，“这案子归分局重案组江队长管。”
“江队长？”莉莉思索着，“哪个江队长？”
“读警校时，到我家来过的那位，怎么，还没想起来？瘦瘦高高的，鹰钩鼻子......”
“是他？”一个瘦高的身影浮现在莉莉眼前，她抓住长河的手急切地说，“快，给他打电话。”
“急什么？我爸早打了。”
“怎么说？”
“正做DNA检测呢。”
“在哪做呢？”
长河：“在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那儿是国家指定的权威机构之一。”
“他妈妈就在人民医院工作，”她指着小东说，“我得告诉她。”
“你有她电话？”
“有哇，她刚才还给我打了呢。”
她拿出电话，歪着头，想想，说：“不行，”她拿过小背包，“你得陪我去看看。”
“老妹呀，”长河道，“这是地方上的案子，我不好插手。”
“哥，”莉莉一本正经地问，“你有几个妹妹？”
长河不解：“不就你一个吗？”
“你不是盼着我爸包个二奶，再给你生一个？”
“这哪跟哪呢？”长河无可奈何，“我算服你了。”
“早服，不就少费这么多口舌？”说着话起身，“我先得把这小不点儿送家去。”
长河跟着站起来，嘟噜着：“要真生一个还说不定是弟弟呢。”
“好哇，你说的什么？”这下被妹妹抓住辫子了，“我告诉我妈去，看她不揪你耳朵。”
“别，别，”长河告饶，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我可是开玩笑。”
莉莉假意地：“不行。”
“我帮你还不成吗？”长河急了，他小时候就尝过妹妹任性的苦头，搞不好老太婆又要跟老头闹个天翻地覆，这不是影响家庭的团结与和睦吗？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笑，带着胜利的喜悦：“这还差不多，还不快去！”
他边走边说：“你得帮我一个忙。”
她放下小东，牵着他。“说吧。”
“打听个事，”他笑着问，“近两周，怎么没见你那位好同学到我家玩？”
“哪位？”
“就那位......”他有些结巴，“头发......身材......”
“林晓丽吧？”
“对呀，”他吃惊地，“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老妹咧！”她一针见血，“你那点鬼心思......喜欢人家，自己告诉她呀，还国际刑警、大英雄呢，说句话都不敢？”
“老妹呀，”他讨好地笑，“我去说总是......”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我去说？我可告诉你，林晓丽可是我们学校里有名的大美人，既漂亮又贤淑，追她的人可排着队呢，你要是晚了，后悔莫及哟。”
“哎呀，你哥内向嘛，”他搓着手，“这不要你帮忙吗？”
“跟我贫嘴一套又一套，”她揶揄地笑，“真上台面就蔫了？”
“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他急，小声嘟噜，“脸皮跟老城墙根似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脸，”他捂嘴，赔笑地，“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好吧，”她拿出手机，“我帮你约她，你要怎样谢我？”
他拍拍小东的脸，“我不是在帮你张大哥洗冤吗？”
他还真懂事，改口称张云飞张大哥。她拨号：“喂，老死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哎呀，有人要请我俩看音乐会，对，后天晚上西班牙国家音乐团，猜猜，是谁？我说呢，真是心有灵犀？好吧，我哥来接你，行，我也来，你不怕我当电灯泡？好，好。”
分局是一栋十层楼高的白色建筑，雄伟庞大，庄严肃穆，一排排法国梧桐挺立在它的四周，生气蓬勃，楼门的正上方是一颗硕大的国徽，耀眼而醒目。五楼的案情分析室里，重案组的全体人员正在开会。十几个人围坐在椭圆形桌前，江队长正在发言。
“这个案子是近几年来我市发生的重大案件之一，局领导非常重视，派徐副局长亲自坐镇指挥。下面请徐副局长指示。”
徐副局长矮矮胖胖，白白净净，穿着整齐的警服。他站起来，举起右手，做着手势要大家安静。他说：“这是一起恶性杀人案，犯罪分子手段之恶劣残忍，实属罕见，其影响之大、之广、之坏不容乐观。它使那一带的市民人心惶惶，我们必须限期破案。下面请江队长作案情分析。”
江队长站起来。诚如刘长河描述，他高高瘦瘦，鹰钩鼻子，但是他腰板挺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说话铿锵有力。
“死者叫纪馨香，女性，23岁，BY市BY人，于本月二十一日晚，也就是昨天晚上七点三十分到N东，入住卓越宾馆307号房，从旅社登记簿上查到，她是昨晚八点四十左右进住的，今天上午九点左右，她在房间里被人杀害，是掐死的。从现场分析看，死前被人用极度手段摧残，并被强奸。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有精液状的液体，已送人民医院DNA检测中心测验，以确定犯罪人身份。
“犯罪嫌疑人，张云飞，男，31岁，记者，曾发表过多篇小说和文章。据他自己讲，他应纪馨香之约，到卓越宾馆从她那里取资料，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到旅社，到时，纪馨香已死亡。但有目击证人称，在上午八点四十左右已见此人到旅社，这正好与死者死亡时间相吻合。被发现时，他正在死者房间。现已被带回局里协助调查。
“目击证人一，白茹萍，女，48岁，卓越宾馆三楼服务员。据她称，当时犯罪嫌疑人张云飞正要离开现场，被她堵在房里，她当时大呼‘杀人啦’，随即拥出许多房客，当警察到时，她指认了张云飞，并称，张云飞在八点四十左右已到现场。
“目击证人二，史太成，男，26岁，长得五大三粗，BY市BY人，一个月前到N东打工，据称，卓越宾馆的老板也是BY人，所以，留下当保安。据他讲，今天上午八点四十左右，张云飞从他眼前上的楼。他的指认与三楼服务员白茹萍的说法相吻合。
“目前为止，犯罪嫌疑人对以上指控一概否认，坚称他是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到的旅社。”
“他有目击证人吗？”徐副局长问。
“没有。”江队长答，“这人很嚣张，极不配合，他说，‘查案、找证人是你们公安局的事，我只提供线索。’并一再要求跟他的上级联系。”
“这人是记者，我们得慎重。记住，我们的办案方针是......”
十多个警员一起答：“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徐副局长笑：“严肃点。”
江队长：“这个我知道，只是这电话？”
“审完后让他打。”
“行。”江队长道：“我们这就去审讯室？”
“行。”徐副局长起身。
“小崔，小陈，”江队长招呼着两小伙子，“你俩一道来，小陈记录。”
一行三人来到审讯室，江队长坐在审讯桌的正中间，小崔、小陈分坐两旁。张云飞被提了进来，他略显疲劳但并不沮丧，神情也很自然，嘴角略微上翘，似有嘲弄之意。他坐在审讯凳上，学着香港影星的腔调，调侃地：“阿SIR，你们弄错了。”
江队长并未理他的茬，一本正经地：“姓名？”
张云飞很不耐烦：“你们不是问过了吗？”
“老实点。”小崔厉色道，“你放明白点，这是什么地方？由你如此嚣张？”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张云飞立即抢回，正气凛然。“可是，它不该我来。”
“你怎么来了？”小陈道，“我们公安局不会乱抓人。”
“不是请我来......协助调查？”
江队长正色地：“是协助调查，希望你配合。”
“这架式，”张云飞并不买账，“是调查还是审讯？”
江队长：“你以为呢？”
张云飞：“我要我的正当权利。”
“你以为这是你家？”小崔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崔还要继续说什么，江队长举手阻止，语调平和地：“我们就是要把这案子弄清楚，所以要问你，这是正常程序，希望你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