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娄阿强不会回来,把孩子哄睡后,两个人已经洗完澡躺下了,门外竟然传来门铃声。唐小婉吓得脸都白了,郑义拍拍她后背,又在脸上亲一口;“不用怕。你去开门,我穿完衣服去二楼,如果他敢对你动手动脚,我就出来收拾他。”
披着衣裳的唐小婉开门,见到两个人架着喝得腿软的娄阿强。
“怎么又喝这么多?”唐小婉捂着鼻子说。
其中的一个人说:“对不起嫂子,谁也没有刻意灌他,是大哥自己喝多的。”
“什么也别说了,你们替我把他架到屋里去吧。”唐小婉仍然捂着鼻子,手都没伸。
两人走后,唐小婉脱掉娄阿强的鞋,把他往床中间推推,然后用条毛巾被将他连脸都盖上了。仿佛床上的人就是个僵尸。
回到二楼她对郑义说:“今天晚上咱俩只能在二楼的客房睡了。”
“万一他到孩子那屋找你,见不到你找到二楼上来,你可千万别像刚才那样把脸都吓白了呀。”郑义嘻嘻笑着调侃道。
“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再说,有你在我才怕他呢。大不了我同他一刀两断。”唐小婉底气十足的说。
“你放心,从今以后他要是敢动你一个手指头,我把他脖子拧断了。”说完他搂紧唐小婉,一同躺在床上。
后半夜两人睡得正香时,突然听到娄阿强在下边喊:“唐小婉、唐小婉,你在哪呢?”
原来这个家伙被尿憋醒了,去完卫生间,迷迷糊糊撞到次卧里,见只有孩子一人。回到主卧又没见到唐小婉,于是喊起来了。
郑义刚起身,唐小婉把他推倒了,她连衣服都没穿,下床后把头探出门外:“喊什么喊,别把孩子喊醒了,我在楼上呢。”
“你怎么到楼上睡去了?”
“一帮人呼呼啦啦将你弄回来,把孩子都惊醒了。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了,我也得睡个安稳觉,就到楼上来睡了。”
“我知道了,那你睡吧,我不打搅了。”说完娄阿强又回屋了。
唐小婉躺下后很得意的说:“听到没有,娄阿强说了,他不打搅咱们了。”
郑义用力亲她一口:“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就不怕他上楼看见你这个样子,进屋来抓我。”
“我才不怕呢,如果他真敢进屋抓你,你就像西门庆对武大郎那样,一个窝心脚把他踢得爬不起来才好。”说这话的唐小婉还咬咬牙。
“这个比喻可不好,我要是像西门庆,你不就成潘金莲了。”郑义连连摇头。
“我是潘金莲也是他逼的。再说书里的那个潘金莲也没有存心杀武大郎,而是一步步被事赶到那的。说到他杀夫,除了那个坏事做绝的老王婆子,武松他们哥俩也有责任。”
“你这话说的,武松是人人佩服的好汉。他怎么会有责任?”
“我也没说他不是英雄好汉。但他在处理与潘金莲的关系方面,很不得当。对潘金莲伤害太深,甚至可说很不厚道。”说完唐小婉还撇着嘴摇摇头。
他一脸不解的问:“怎么讲?哪里不厚道了?”
“武大郎与潘金莲不般配,是世人公认的吧。从不知爱情为何物的她,向武松透露爱慕之情,只是想试探武松爱不爱她,并没有强求武松也爱她。武松不爱她,或者因为他是哥哥的妻子无法爱她,完全可以用平和的方式解决,根本没有必要伤害一个弱女子的痴情,说什么武松眼里认得嫂嫂,拳头不认得嫂嫂,这种无视对方心理承受能力的话。”
“那该怎么说?”
“这就说明武松只是个草莽英雄了。如果他是既有智慧、又有情义的英雄,是不会伤害潘金莲太深的。当时他完全可以这么说,嫂嫂对我这么好,武松倘若不领情感恩,就是土木偶人了。但是哥哥把我从小抚养大,相当于父母一样,我若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既是猪狗不如,也得天地不容。所以还望嫂嫂,原谅武松辜负了你一片痴情,不要让我做猪狗不如,天地不容的事。这总比放那种狠话强吧,至少不会惹恼潘金莲向武大郎告他黑状……”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但书里的武松是没有那么高情商的,现实中的武松一定会有的。”他这么说还笑眯眯将她搂得更紧了。
“你别得瑟,听我继续给你说。此时的潘金莲只是向武松示好,还没有成为偷情的人。可是武松却当着吴大郎的面对她说,‘篱牢犬不入’,当场惹得潘金莲恼怒撒泼,直接就反目成仇了。用这种侮辱性语言,影射只是有红杏出墙想法的潘金莲,更是加深了对她的伤害。事情后来的走向,当然是王婆子和西门庆这些人间败类的阴谋诡计,致使潘金莲陷入罗网,无法自拔了。”
“但你说武大郎也有责任。他那么软弱无能的人,能有什么责任?”
唐小婉摇头苦笑说:“这正是他可怜可恨又可悲的地方。已经危在旦夕了,尚且不知自保。偏要说什么,我的兄弟武二,你须知他性格,趟或早晚回来,他肯干休?直接把自己送到不归路上了。施耐庵将故事演绎得这么清楚,可惜世世代代人仍有许多人看不明白呀!”
听她这么说,郑义心中一阵阵泛酸。爷爷奶奶已经一再催他约会唐玲玲,并说连你爸都认可的姑娘还能错吗。他所以一直口头会气,没有伸出橄榄枝,就是考虑到很难辜负唐小婉的一片痴情。特别是知道唐玲玲是唐小婉的堂妹后,心中更是矛盾重重,无法自决……
“小婉姐,你看明白了吗?”
“我当然看明白了。潘金莲没有离婚的权利,只能走上杀夫犯罪的路。我却可以同他离婚,走自己的路,而且不会太久。”说完她紧盯着郑义眼睛,似乎想从那里看出什么。
“真的吗?如果那样我一定会娶你。”郑义很是兴奋的说。
“傻小子,我还能嫁给你了吗?”
“怎么不能?连我爷爷奶奶反对,我都不能听他们的,这辈子我非你不娶。”说完他还搬过唐小婉头,痴情地直视着她双眼。
“好了,今天咱们不说这事,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去我一直计算着危险期日子,生怕娄阿强知道,从上个月开始我就没计算,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灵,我已经有了……”
“我的天哪!是你太灵了……”他高兴的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