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熟了 , 菜也端上了桌 , 戴孝昌站在窗口往楼下看了看 , 见孝荣正与几个半大的孩子一起在玩篮球 , 抢得鸡飞狗跳。他叫了孝荣一句 , 说饭熟了, 嘀咕了一句: " 什么时候长心肝眼。" 走进客厅招呼花蕊两姐妹吃饭。儿子亮亮看见大人吃饭 , 两只小手伸过来要抓 , 戴孝昌从花蕾手上接过他, 把他放在膝盖上坐着 , 用筷头沾一点汤放进他的口里 , 亮亮有滋有味地吧嗒着没有牙齿的嘴 , 逗得大家笑了起来。
戴孝荣听见大哥的叫声连忙跑上楼来 , 端起饭碗就吃。花蕾看了他一眼 , 欲言又止。
吃完晚饭以后 , 他们又逗亮子玩了一 阵 , 花蕾帮姐姐给他洗了澡以后 , 将他放在 床上玩。玩了一阵 , 亮子打起了哈欠 , 花蕊拉起衣服 , 将奶头塞在他的嘴里 , 轻轻拍着他的背, 哄他睡 , 不一会他就睡着了。
戴孝昌值班去了 , 戴孝荣今夜不值班 , 见花蕾姐妹俩在逗侄儿玩 , 他又跑下楼去 同那些孩子们一起打篮球。
花蕊将儿子放平躺着 , 坐下来同妹妹说话 。现在花蕾已经成家了 , 她也不想再说不愉快的话 , 只问妹妹打算几时要孩子。花蕾收了笑脸 , 不高兴地说一个月这几个钱 , 自己都养不活 , 还要孩子。花蕊便不再做声 , 她清楚妹妹说的是一句真话 。她与戴孝 昌的收人同花蕾与孝荣的收人差不多 , 不是真泉柏暗地里开支她的用项 , 她的 日子也 绝对过不好 。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如何对妹妹说 , 便干脆不说。
花蕾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打算 , 便又有了笑脸 , 高兴地叫了一声姐 , 把自己要戴孝 荣去找真泉柏换工作的想法对她说了 , 问她行不行得通 , 说只有让他去跑药材才能搞 外快 , 不然永远过不好日子。
花蕊见妹妹在想心事赚钱 , 觉得这也不是一个坏主意 , 当她听花蕾说打算去送礼 说情时 , 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 说不必了 。突然她又止了话头 , 没有再说下去 。她是打 算说自己去找真泉柏说的 , 又觉得这样会露了她与他的私情 , 引起精怪一样的妹妹怀 疑 , 只赞同着点了点头 , 叫他们去试试看 。叮嘱妹妹办这件事不要急 , 慢慢来 。她暗 暗打算过一段时间找机会跟真泉柏打个招呼 , 这件事办成是没有问题的。
对姐姐说的慢慢来 , 花蕾听不进去 , 她巴不得马上真泉柏就答应戴孝荣 , 把她安 排去搞药材 。花蕾觉得再与姐姐说这件事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 一切还得靠自己来。 因此 , 她回家洗了澡坐到床上去看电视 , 打算等戴孝荣回了以后再说。
戴孝荣玩得浑身是汗跑回了家 , 看见花蕾穿着睡衣坐在床上 , 他走过去想亲一 口 , 被花蕾一掌挡住了 , 因为心里装着事 , 她根本没有心情与他亲热 , 皱着眉头骂了一句 : "臭尸。" 戴孝荣知趣地一笑 , 转身连忙跑去洗了澡 , 又颠到床上来 , 猛地抱住花蕾 , 一只手伸进她的睡衣里 , 紧紧抓住她的奶子 , 把她按倒在床上狂吻着 。花蕾一边躲着 一边猛地将他推开 , 又皱了皱眉 , 沉下脸说: "你这一辈子就只晓得做那事 , 你还能不 能想点心事为这个家多挣点钱?" 戴孝荣不以为然起来 , 以为他洗干净了上床花蕾会与 他亲热一通的 , 哪晓得吃了她的闭门羹 , 心便发了毛 , 吼着说我一个月几百块都交给 你了 , 你还要么样? 花蕾一 听也来了火 , 冷冷一笑说就你那几百块钱是吃饭还是穿衣 呀? 你晓不晓得这个屋还是别人的 , 别人什么时候回你什么时候滚 。戴孝荣被刚刚涌上来的热血涨得满脸通红 , 瞪着同样发了红的眼睛说: "哪个敢来要这屋老子打死他。"花蕾又冷冷地瞟了戴孝荣一眼, 热恋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想过 , 只盼着时时刻刻同她喜欢的男人缠在一起 。随着日子的流逝 , 那份热情也慢慢流逝了, 人也开始变得现实起来 。她突然发现戴孝荣除了有一副好骨架, 能让她满足肉欲外, 什么东西也没有 , 特别是没有脑子 , 更特别容易满足 , 认为自己一个月能拿几百块钱就不错了, 比那些乡下人强多了。
花蕾的眼睛盯着电视 , 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他开始后悔找了这样一个木脑壳的男人 , 完全胸无大志 。但是 , 已经上了他的床 , 再改也来不及了 , 只能靠自己来指点他 。花蕾重重叹了一 口气 , 缓下声调对戴孝荣说: "我想了一下 , 就我们两个人合起来 一个月千把多块钱的工资过日子不是个事 , 我们还要生孩子 , 还要做房子 , 都要钱。 我一个女人拿这点钱把家顾倒, 你得想法去挣点大钱。" 戴孝荣见花蕾说要他出去挣大钱 , 吃了一惊 , 瞪着大眼看着她问自己到哪里去挣大钱 , 难道工作不要了? 见戴孝荣完全上不了自己的思路 , 心又烦了起来 , 重重地拍了拍床垫说: " 你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既不丢工作又能挣钱?" 戴孝荣更茫然了 , 看着烦躁不安的花蕾摇了摇头说没有办法 。接着他又咕噜了一句: " 我又不是女人 , 要是女人还可以卖。" 这句话花蕾听得一清二楚 , 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只有这个办法可想, 苦苦地笑了笑 , 这句话也在她的心里深深地打上了印子。
花蕾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 轻轻摇了摇头 。过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 看了坐在自己对 面的戴孝荣一眼 , 柔声细语地说: " 你这样在卫科一个月拿几个死工资不是个办法。我想好了, 你能不能去找一下柏哥 , 叫他把工作跟你换一下, 去搞药材 , 你看在药坊里搞药材的几个人哪个没发财? 你跟他是亲戚 , 去找他说说话。"
花蕾的话一落地 , 戴孝荣连忙摇头说不行, 说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 , 拿这点工资靠得住。
花蕾见戴孝荣完全是一只教化不了的猪 , 感到彻底失望了, 怒火一下子窜上了头顶 , 她抬起右脚一脚擂在戴孝荣的胸前 , 将他擂下了床 , 重重地跌在地上。骂了句: "没得用的东西 , 老娘瞎了眼 , 看中了你。" 然后倒下身 , 不想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