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留影》的主线任务应该都是找到杀死自己的凶手。
白宸舟和容凉倒也不至于真这么闲着无聊浪费时间,凭借外貌和良好的社交很快就从剧场人员得到了部分信息。
十个人,各有各的职位。
比如容凉的身份便是大夫,倒也符合他擅长的部分,几乎只处理伤员最基本的包扎,不过药物分配权在他这边,于是得知有这么个队友很快就有人来结盟。
画师和书法师这两个看似毫无攻击力的职业却需要在一起合作。
白宸舟得知这件事联想到漆姬帆,发现对这个人所知实在是不多,但是她也没兴趣去了解。
整个场地是一个类似大型剧场的地方,错落有致尤其是那楼设计得又高又精巧,但外面却临海。
现在他们两个正在旁观台上几位演员痛哭流涕的戏码,回来的路上买来饮料边看热闹边喝,颇为悠闲。
是的,台上有玩家,并且不止一位,可以说一半的玩家都是负责表演的演员,其余人——容凉的大夫,她的画师,漆姬帆的书法师,还有一位乐师和导演。
不得不夸两句几人的演技,没演成滑稽剧里的冥场面,哭得那叫一个惨,大喊大叫发了疯似的,最后男女主抱在一起失声痛哭,真有几分动情。
白宸舟十分庆幸自己没上台表演,不然一定是最拉跨的一位,因为她在这种场面下绝对哭不出来。
“你去表演的话,应该演女配不折手段也要得到的男人。”她说。
“原来的脸或许可以。”容凉说。
“现在也不差,不然你去兼职一下?”
“我可没有那么闲去跟别人纠缠,毕竟职业病会忍不住耍耍人。”
白宸舟耸耸肩。
台上三男两女——就算有女生面孔有点印象也记不住名字了——那个演女主角的姐姐似乎是天玑邝月宫的师姐,元之凌身边看到过,他们门派跟这种幻境有牵扯不足为奇,最强的八重决幻境还是天玑邝月宫宫主历代相传的至宝。
白宸舟知道,八重决幻境有上古时期残留的神兽遗骸,父亲曾经给她看过留影画面,埋藏着数不清的龙骨……她有一条用其中龙骨做成的骨鞭。
容凉离开一阵把他们喝剩下的饮料找地方处理,看样子台上这出戏也该结束了,情情爱爱唧唧歪歪,为了虐而虐,看得她一肚子气。
于是白宸舟移开目光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其他乐子,她看到了漆姬帆。
他坐在椅子上拿了个本子,正在往上面记录着什么,一头黑发刘海被吹得凌乱,衬得面孔有点青涩,锋利的面部线条看起来有一种漫画感,像行侠仗义的高冷少侠,冰封起来所有的情绪。
他不知何时也来到在这里看起了台上几人演戏,然后规划……
在白宸舟的注视下画面里的冰山终于望了过来,小姑娘下意识地冲他微笑,皮肤白得发光,红唇乌发,漂亮的惊人。
漆姬帆移开视线,就像无视她那般。
……呵。
白宸舟臭脸找个地方气哄哄的坐下,双手撑着脸瞪着台上某个最气人的男演员,导致几位演员动不动就往她脸上瞄。
另一头就坐着漆姬帆,位置刚好对称,一黑一白,一人沉默不语低着头写字,一人面色不善抬起头看戏。
等了几分钟容凉回来。
他目标坚定地走过来,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也没问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俯下身跟白宸舟小声说:
“有人死了。”
白宸舟没什么反应,专心看台上最后的落幕。
但是容凉知道她在认真听,继续说着,温热的气息几乎都喷洒吐在白宸舟的耳畔:“是这个剧场的工作人员,两个男人,三天前死于一场大火,就在我去扔水瓶的附近,去看看?”
白宸舟看向容凉莫名笑起来,咬了一下食指关节,临时改了想法,然后指了指右边的漆姬帆,声音不大不小:“我想带着他一起去看。”
听到这句话,漆姬帆眉头一皱,余光里注意到点什么猛地看了过来,目光主要是落在她手腕上那串手链。
——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容凉不问缘由,去交涉一番漆姬帆微微有点烦躁地望了她一眼,点头同意。
三个人离开舞台的谢幕表演。
站在高处的导演饶有意思地鼓了鼓掌,灰蓝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对待艺术品的虔诚,含笑点头。
然后他看到离开那三人的走路样子,一黑一白实在是配极了,但两个都是白也相配,可他还是更喜欢黑白配,所以多出来的那抹白实在是有些刺眼。
……所以要先死一个。
下一秒,伊岚玦挑中的那抹白色再一次回过头看向他,容凉纳了闷了:“那人怎么跟神经病似的。”
白宸舟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吐槽:“对啊,总站这么高也不怕摔死。”
漆姬帆感到好奇也跟着回头,冷冷说道:“的确。”
“……”
伊岚玦:他们三说啥呢?
下一秒证实了他的心中猜测的想法,一道神识传音,并且白宸舟剜了自己一眼:“看你妈!”
被羞辱后,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依旧锐利而理性。
骂吧,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求饶。
……
……
最后一位没露面的人还真是元之凌,他不知在白宸舟房间里待多久了,就为了能在这堵到她。
白宸舟表情讥讽,暗自想道:有点想知道,元之凌费多少年寿命才算出来,自己爹死在我手里呢?
神色复杂的狗东西在她一进门就开启阵法防止白宸舟逃跑,而她根本没那个意思,这种情况下依旧有恃无恐。
元之凌冷着一张脸,身上的气息冲到她的鼻腔里,并不难闻但是……距离过近这张脸看着,就让她硬生生从中发现和元席相似的地方。
简直厌恶至极,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他生气的样子还挺能唬人。
但那又如何?
“怎么?现实没本事来这寻仇了?”她狠狠推开眼前人,开口冷冷嘲讽。
元之凌的脾气古怪自以为是,永远改不了替人做决定还打着为她好的毛病,白宸舟因此老早跟他闹掰了。
什么东西也敢管我?
元之凌眼神阴郁,毒蛇一样看着白宸舟妖冶的眉眼,异常艰难的开口:“你承认,是你杀的我父亲。”
白宸舟慢慢绽放了一个恶劣的笑,心头被传染的怒火慢慢燃烧起来,她直接摸上了元之凌腰间……
元之凌身体一僵,然后大脑立刻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可惜已经迟了,那块留影石被捏得粉碎。
“这种录像当做证据的游戏,我八岁就不玩了。”白宸舟声音低沉,“因为没有约束,根本没用。”
他皱眉:“现在没人能护着你。”
“我要是连你都杀不死,”她说,“那我岂不是太废物了?”
“白宸舟,你是不是对自己未免太过自信了一些?”元之凌不以为意地整理衣服,觉得这话很好笑。
白宸舟自信勾唇:“杀你爹的时候,他可一下子就死透了,可真是窝囊。”
元之凌那点笑淡下去。
偏偏她还在刺激对方:“我告诉你,一想到元席魂飞魄散前,那老脸上的蠢货表情,我他妈快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