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雪玲不想耽搁下去,也很心急救女儿。
珈世华就是再舍不得母亲,也必须放她走,只有这样,一家人才可能团聚。
所以,他忍着与亲人分离的痛,祝福母亲顺利,期待大家都平安归来。
于是,雪玲也收拾心情,不舍地离开了儿子,带上神器匕首,前去救女。
离开皇帝寝宫,行至前端走廊处,雪玲看到有个姑娘迎面而来。
那女孩衣着华贵,气质典雅,一看就不是普通身份,让雪玲很好奇。
女孩见到雪玲也怔住了,顿了顿,才开口:“苍琦,你回来了?”
雪玲疑惑:“你是……”
那女孩看到面前的女人眼神不对,感觉不认识她了,又见对方与印象中的苍琦有差别,身高变矮了一截,则想到这人不是苍琦。
恍然,女孩猜到了答案,知道谁能与苍琦如此相像,那就是苍琦的母亲——大地女神。
继而,她有些慌乱,没想到,遇见了这样伟大的神明,就立即下跪:“恕小女无礼,认错了人,不知是女神降临,还请见谅。”
雪玲低头看着女孩:“你是……”
女孩这才想起来,因过于慌张都忘了自报姓名。
她自责地咬了咬舌头,连忙回道:“我叫……哦,晚辈纱绫,拜见大地女神。”
雪玲熟悉这个名字,即刻说:“你就是摩山的孪生妹妹,对吗?”
纱绫好奇地抬起头,仰望女神:“您知道我?”
雪玲温婉地笑了笑,一边轻轻扶起纱绫站好,一边欣赏着她:“不用叫我女神。按你我两家的关系,你该称我为婶婶。”
纱绫惶恐:“这……可以吗?您那么高高在上,我们……”
雪玲主动拉起纱绫的手,和蔼地说:“你是我徒弟的妹妹,我们师徒关系,都十几年了,自然就是一家人,何必太见外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还记得吗?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真是女大十八变,你是越变越美了,出落得娇艳可人,我都没认出来。”
听到这番赞美,纱绫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被高高在上的女神夸奖,是何等的荣耀,有那么个瞬间,都觉得轻飘飘的了。
她羞涩地低下头,都不敢看雪玲,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怎么接话,觉得好尴尬。
雪玲看出她害羞了,就自己接话茬:“你母亲可好?家里都还好吧?”
提到家里人,纱绫的心又悬起来,支支吾吾的:“母亲……很好。大家都挺好的。”
看到纱绫那为难的神色,加之先前也听说过有关罗卡和法拉公主的家事传闻,雪玲便知道那些事都是真的了。
她一下子就心疼这女孩了,觉得她夹在中间应付这些麻烦,真是太不容易了。
毕竟纱绫还太年轻,让她那么早就接触残酷的现实,真是委屈又难为她了。
不由地,雪玲就把纱绫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很想好好照顾她。
可是,现在有更紧要的事去办,无法分身,只得先放手。
不过,她又看出纱绫匆忙跑到皇帝这里来,似乎有事,就关心地问:“你是不是要找皇帝啊?”
“我……不是要找他,而是想知道,宫里出什么事了。我看大家好像都挺紧张的,气氛很不寻常,就想弄清楚。可是我问过别人,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说是一间客厅传来的动静,就再问不出什么了。所以没办法,我就来找皇帝陛下问问。哦对了,婶婶,您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一下子,把雪玲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我……”雪玲知道,面对这女孩,想强瞒也隐瞒不住,只好道出实情,“骁出事了。”
“什么?是太皇?”纱绫最怕的就是跟骁有关,结果还真是这样,而揪起了心,“太皇他,究竟怎么了?”
“冥王附身在一名武士身上,骗取了皇帝的信任,要偷走一件重要宝物。骁为了制敌,不慎被冥王附体,被……强行带去冥界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纱绫不相信会那么糟糕,急切得心脏都快崩裂,眼前一黑,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朝着地板就倒下去,晕厥了。
雪玲很惊讶,但手疾眼快,在纱绫将落地时,双手紧忙接住,才没有摔着她。
雪玲见这姑娘不省人事,就不停地呼唤。
但是纱绫没有反应,依然紧闭双眼,像睡着一样。
雪玲很担心,眼下只能找儿子帮忙了。
皇帝寝宫大门又敲响了。
珈世华好奇是谁在外头,寻思会不会是母亲又回来了。
于是他急忙打开房门,一见真是母亲,就很兴奋。
但同时,他也看到,母亲双手托着一位昏迷的少女在怀中,那女孩还是纱绫,不禁疑惑:“母亲,这是……”
“来不及了,先放在你这处理。”雪玲说着就径自跨进了门。
她先把纱绫放在儿子的床上,再作解释:“纱绫刚才在你宫外不远处晕倒了,我怎么都叫不醒她。想来离着你最近,就把她交给你处理。我不能再耽搁了,要尽快去找你妹妹和你父亲。”
珈世华都明白了,点头说:“好,就交给我办吧。您放心去,一定注意安全。”
雪玲欣慰地又看了一眼儿子,便不舍地夸出房门,离开了宫殿。
母亲一走,珈世华的心就抽空了,不由地为她捏把汗,更不想辜负母亲的嘱托,就去照顾纱绫。
他立马叫来太医和几名侍女,先把纱绫抬回到她住的寝宫,再让太医好好查看,开一些药品。
忙活了半晌,纱绫苏醒,除了有些虚弱以外没有大碍,大家也才放了心。
纱绫就是急火攻心,一时接受不了骁被冥王劫走,而极致地难过。
她想不通,为什么是骁,而不是别人遭难,不由地深深为他担心。
由此,她想到了那个下午,在御书房里的密室时,骁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自己极有可能战死沙场,未来的前途渺茫,不知会迎来怎样的结果,也就无心惦念儿女私情。
他不希望自己死了,留下的那个人太难过。
他只想把痛苦和损失都一人承担,不想再欠下感情债。
而眼下,好像一切都如骁预见的那样,真就发生最可怕的事了。
那是纱绫绝不接受的,她依然记得,而且是最想记着的骁说的那话。
他说等他活着回来,就会娶她。
抱着这份希望,纱绫坚信骁一定会克服重重困难回来的。
因为他知道,一直有个人在等他,无限期地等他,直到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