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晨。
青君看着更衣起身的青木,眉间满是担忧。
“大哥,你身体当真无碍?”
“不妨事的,小君。”青木转头,看着眉心几乎蹙到一处的青君,眼中带着宽慰。
“只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半步造化,勉力施为,有些力竭而已。”
“那你就非要现在回去?”青君看着收拾妥当的青木,眼中有些埋怨。那问心小筑到底有着什么天大的宝贝,非要让自己的大哥时时刻刻地守着。
“只是晚个一两天,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不能晚。”青木背对着她已行至门前,青君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幽夜空昨晚说的话,你切莫当真。”
“什么话?”青君却是一愣,愣是没想起来昨晚那狗东西说出来的话有哪句是需要自己留心的。
“哎~倒是我多虑了。”
青木叹息一声,是他高估他这个傻妹妹了,那么多年过去了,心眼愣是没长一个。
“对了大哥。”
行至门外,青君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叫住了他,他疑惑回头,只见青君满眼真挚地望着他。
“若是有可能的话,你要不去嫂嫂面前认个错吧。”
“呵~你在说什么呢小君。”
青木转头挥了挥手,只留给青君一个略显酸涩的背影。
“她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他的夫郎。”
“以前不会。”
“以后也不会。”
七日夜,子时。
白夭夭在青君窗外的阴影中无聊地看着空中的圆月,满怀期待与紧张地等待着明天的到来。这一次出现了前几次都没有出现过的大变动,所以她应该能通过这次循环的吧。
“虽然不知道被谁给踢了一脚,但是你一定要保佑我能成功地渡过这段记忆啊,要不然我下一次循环一定会把你找出来弄死你的啊。”
白夭夭两手合十心中碎碎念,连续三十五天不干人事,宝宝心里苦啊。
“哎~怎么是这样一门邪门的功法!”
房屋中,青君拿出在天禄楼寻得的金色卷轴,细看之下只觉得心中大失所望。
“上古转魂大阵,名字取得这般宏伟,却只不过是一个分魂替死的邪门功法罢了。就这样的东西,怎么还能出现在天禄楼的秘海之中?”
青君单手提溜着金色的卷轴,湛蓝的眼中满是嫌弃。她觉得她这一辈子都不会修习这个功法了,不想,非常的不想,她现在觉得自己提溜着它的手指都已经有毒了。
小君之前不想找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云笙看着青君手中的金色卷轴,眼中有着莫名的光,你的拒绝是因为自己所想的那般吗?小君。
你是否也和我一样,不想再重蹈那样苦痛的未来。
“啊!!!”
寂静的深夜中,远方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三人皆是一愣。
“怎么回事?今夜怎会有这样的异响?”明明之前就没有这个东西才对。难道是因为那本功法的出现,所以此间的记忆就出现下一阶段了吗?
越想越有道理,白夭夭不禁变得兴奋起来,忍不住探头往窗内看去,却见青君像个没事人一般只安静地看着卷轴。
“这...”
原来青君残暴冷峻的脸在她的脑中盘旋,好像,好像青长老确实长得不像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吼。
呵呵~呵呵~
白夭夭干笑两声,就悄悄往窗下缩了缩。还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自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毕竟如果自己主动跳到她的面前指手画脚,连这个记忆里的buff都没办法抹除自己存在的话,那深夜出现在她窗外缘由,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却不想她的头还未完全地缩到窗下,一股大力突然就向她的脑后袭来,准备不足,白夭夭一下就被踢到了青君闺房之中,呈现出一个倒栽葱的姿势。
“你大爷!”
白夭夭气抖冷地竖起个中指,如果她能找到这个下黑手的家伙,她一定要打的它叫爸爸!
“骂谁呢?”
青君冰冷的声音传来,白夭夭赶紧收拾好心情,期期艾艾地看着君青,满脸可怜兮兮。
“奴刚才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喊声,想到我那被妖魔吃掉的李大爷了。”
“哭喊?”
青君疑惑地看着眼前哭的不似作伪的白之。
“可我方才并未听到。”
“真的有的,奴不敢骗您。”白夭夭表情惶恐地摇了摇头:“方才奴久眠不下,想着不如来看顾一下初见花,却不想刚到此处就听到那凄厉至极的哭喊声,奴一害怕就情不自禁地来寻求大人的帮助。”
“还请大人不要怪罪小人。”
白夭夭勾着头,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你可还记得,那哭喊声来自何处?”
青君皱眉看着眼前哭得凄惨的女子,只觉眉心抽痛。
“记得的,记得的。”
白夭夭火速点头,眼中有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我闻那哭喊声,就如当时妖魔袭村时村人的叫喊,还请大人查看一番,免得妖魔作恶啊!”
“我听云宗境内,哪会有什么妖魔。”嘴上反驳着,青君却是收好卷轴起身。本也闲着无事,过去看看也是无妨,将就看看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无论是最初的相遇还是天禄楼,她的一切细想起来都太过刻意了一些,好像也是自她出现在听云宗开始,自己的身边才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不可理喻的事。
她既然想要让她去看‘妖魔’,那自己去看便是,只是到时候,谁是妖,谁是魔,这可就不一定了。
“愣着干什么,带路。”
白夭夭看着青君俯视着她的笑脸,莫名就觉得后背发凉。
唰唰!唰唰!
几声破空的声响过后,青君将手中提溜的白夭夭放到地面之上。
白夭夭扯着自己的领口,在快被自己衣领勒死的恐惧中终于安稳地落了地。
“以前常被这样被人拎着?”
青君看了看大口喘气的白夭夭,果然看到她的动作微微一顿。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奴还是第一次被人带着飞呢。”
“我看不像。”青君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别处。
“看你拼命护住自己领子的样子,倒是熟练的紧呢。”
大锅,我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你害的,你能不能对你犯的恶心里有点点数!
白夭夭心中,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