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那日,许多人来围观我被喜婆牵引着出了教坊。人群里我似乎偏见了池宴的身影,夜莺搀扶着他在不远处观望着我上轿,他的神情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红绫……不要嫁……咳咳……”
远处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呼唤,可惜已渐渐飘远了。那时的我已随着轿子远去了,坐在轿内已泣不成声。
那日侯府是真的很热闹,侯府世子一日同纳了两位小妾入门,于京内成就一桩美谈。不少宾客上门道贺,热闹持续到了子夜。
我同另一位妾室行完礼节后便被送去了厢房内歇息等候萧濯。
那些人将我领去了一处僻静的院房内,还留下几个丫鬟伺候我。
我对此并不很反感,只是不会表现得十分信任身边的人,毕竟这院内多的是阴谋算计,稍不注意很有可能会中别人圈套的,务必要留个心眼才行。
见桌上摆了好些茶点果蔬,趁着那些人不注意,我摸了一把桂圆枣核塞进兜里,待人走远了便赶紧往嘴里塞,这饿了整日谁受得了啊,待肚子半饱后便老实的坐回去呆在。
也不知萧濯今晚会不会过来,兴许是不会来了吧,这同娶的还有位新嫁娘呢?他母亲定会将人召过去陪那位,当是不会过来了!
我望着帐前的红烛不知不觉的困意袭来了,便倚着床柱缓缓的合上眼眸……
第二日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榻上,身下很柔软,十分的不对劲。
我这才偏头看向身旁,萧濯沉浸的睡颜就放大在我面前。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我以为你昨晚准备在你娘安排的那处歇息呢?”
我见他醒了,有些狐疑的问道。
“怎么会?我将我那表妹打发后才过来,所以来的晚了些,你莫不是生气了?我真没碰她,你别多想,我心里只有你!”
“你说什么?你没同她圆房?这若是你母亲知道了,会不会闹出事情来?”我有些吃惊的看向他,担忧道。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有身子的人了怎这般不注意,你这般靠着万一着凉了怎么是好?若是以后过了子时我还未过来,你就不必等了,好好躺回去睡好,听见了么?”
“奴婢……妾明白了,妾扶你起身吧,时辰也不早了!”我缓缓坐起身提醒道。
……
而后我两洗漱一番便用了些早膳,后他带着我去给他家二老请安。
依照礼节妾室是需要给婆婆和主母敬茶的,打眼一瞧这两位都不待见我。尤其是薛氏,迟迟不接茶盏,后侯夫人看不下去轻咳了几声才叫薛氏收敛了些,那女人不情愿的伸手接过,掀起茶盖兜头泼了我一脸。
“这么凉,叫我如何喝?本夫人可是有身子的人,你懂不懂礼数?”
那女人故作大惊小怪对我颐指气使起来。
此时我还跪在跟前,茶水和渣滓顺着脸颊流淌着,茶水虽然不烫但也绝非凉的,明显那女人故意找茬,我匍匐着陪着不是。
“是妾唐突了,妾再为你沏一杯热茶过来!”
“哼,不必了,本夫人不稀罕你敬那劳什子茶,你便老实的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周边新娶的姚氏和侯夫人确是一个幸灾乐祸,一个冷艳旁观着。
待萧濯从外头进来发现我一身狼狈后,怒不可遏对着屋内的几个女人指责。
他将我搀扶起来拿袖子给我擦干水迹,然后便开始对着他母亲撒泼起来。
而后他母亲只能迫于压力将薛氏给训了一顿,而后他便提了要求了日后不叫我来请什么安了,那薛氏立马翻脸,说这本就是大户人家的礼节,要我必须来。
萧濯气笑了,随后开始指责她自己都不遵礼数,我给她敬茶时她竟然公然撒泼,丝毫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还跟你扯什么礼数,真是笑话。
侯夫人被吵得头疼不已,随后便她同意了萧濯的请求,叫我回去好好养胎,没事就不用来她们跟前晃了!
萧濯这才满意拉着我告退回去了。
……
而后连着两日萧濯非要留宿在我这里,这引起了薛氏和姚氏的不满,紧接着我便被侯夫人给叫去问话了。
我只说人是宿在我房里,可我们啥也没干,若是她不放心,便让她儿子自己去别的妾室房里好了。侯夫人气结,她要是能劝得动,还会来敲打我吗?
接着侯夫人便给我施压,叫我晚上赶人,为了孩子着想。
我随即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她儿子不会听我的。除非侯夫人不阻拦他抬新人入府。
后来我便同侯夫人商量道,若是她肯帮我挡几回不叫薛氏来找我麻烦,我便保证让他儿子以后都宿到别处去。
侯夫人思索一番便同意了,便为我日后做了安排。
晚些时候萧濯过来,我便同他打了商量,暗示了他母亲今日将我叫去谈话的事情。
而后我询问他是否愿意去姚氏那处,他若还是留在我这里,我实在不好交代了。
萧濯一听就十分不爽了,他强硬的表示他那里也不去,就宿在我这处陪我。我没得法只得将其中某些厉害关系说与他听,若是他实在不愿意上姚氏那处那便需另想法子了。
突然我想起来他那被赶去偏房打杂的通房丫头来,然后我有了主意。
“你去将你那通房给带过来,我瞧瞧!”
“你想要做什么?”萧濯突然听我提想要见他通房,有些紧张的问。
“你带过来呗,日后留在妾身边伺候,可好?”
我就顺便提了我的要求了。
萧濯有些犹疑“我不是安排了春霞、锡兰几个过来伺候你了,你为何要那小丫鬟来?”
“你便说人你是给是不给?”我佯装生气道。
“好好好,你要便给,可不兴和我生气,听见了吗?”
萧濯立马安抚我的情绪。
于是萧濯便遣人叫那小丫鬟收拾一番住到了我近旁的屋子里去。
那小丫头唤作青青,长得清秀小巧,性子唯唯诺诺的,见了萧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萧濯对她做了叮嘱,叫她日后便留在我身边伺候了,若是敢背主,会被打死的。小丫鬟立马颤抖着应下定会好好侍奉我,听我的话。
于是我便很满意了,随后便叫她去整理好行囊,然后过来我房内伺候着。
待萧濯睡下后,我便起身去了外间,随后唤杵在角落打瞌睡的青青,命她脱了衣裳躺到床榻上去。
那小丫鬟开始有些抗拒,这种举动她可从来不敢做的,会被少爷打死的。
我便承诺了,保证她不会被打,只要她听话,日后她便是少爷宠爱的侍妾了。
见她不肯,我便语出威胁,她要不照做,明日便叫她滚蛋我不需要不听话的丫鬟。
那青青只得妥协,然后听我的吩咐脱得只着件小衣亵裤,然后战战兢兢的掀了帐帘和被角,躺到了萧濯的身边。
我勾着嘴角望了望放下的帐帘,然后拾掇了被褥躺外间小榻上躺着,心里憋着坏,若是明日萧濯醒来,那表情定会十分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