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山此时遍布鬼影,却没有一个人影。
木村修身整合各分队,听闻分队长汇报完毕,终是迟疑不定。他带队多年,对山区地形了如指掌,本想守住出山口欣赏困兽之斗,现在却陷入尴尬局面。
“有意思!三面环山的小村庄居然让他们飞了!”
木村修身似有不甘,掏出望远镜又观察一遍。
分队长水谷隼谄媚附和:“木村长官,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村里只有老人。”
“你是猪吗!各家各户都晾着妇女小孩的衣服,怎么会只有老人!”
木村修身又说道:“就算只有老人,昨晚跑掉的那个老师又躲哪里去了!”
“指不定跳悬崖摔死……”
水谷隼话没说完,就被木村修身呼两巴掌,直打得眼冒金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带队从出山口绕悬崖下查看,其余人继续搜索!”
木村修身说完,带一队人回村,静观其变。
等到暮色渐浓,鬼子搜查几遍仍杳无踪迹,只能不了了之。
星月洞,众人养精蓄锐,或肃穆、或凝重、或不舍,神态各异。
锡九独自趴在山顶的雪窝里观察敌情,见鬼子大部队撤离,只留下两个巡兵,料想时机成熟方才回洞。
等到夜色渐黑,几个妇女在新搭的灶台生火,孙二狗不知从哪找来一块板岩搁灶台,众人齐心协力烤肉烤野藠,然后吃一顿饱饭。
正月初一的夜,山下礼炮齐鸣,山上寂寥无声。
远处,袁州城灯火辉煌,灿若星河;近处,山风呼啸,刺骨生寒,竟是形成鲜明对比。
锡九、孙二狗和溪岚打前锋,悄悄靠近鬼子巡兵。
两个巡兵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哪还有心思巡逻,不约而同蹲在树底偷懒闲聊:
“八格牙路,木村那混蛋必遭天谴!”
“他确实是混蛋的说。与其死守这,不如出山抢几个村子,说不定还有花姑娘,嘿嘿!”
“我听说明天有进村拜年的支那人,说不定就有花姑娘。”
“你想多了,就算有,哪轮得到我们!”
两人沉浸在龌龊中,谁都没发现锡九和溪岚提剑靠近。在他们还未反应之际,已然割下畜生头颅。
孙二狗见此,忙过来清理现场。
这时隐在后方的村民也开始行动,迅速布置陷阱。锡三善于捕猎,他测出奔走路径,指挥村民挖坑埋竹,放置捕兽夹。一切妥当,只等锡十搬的救兵前后夹击。
溪岚适才手刃鬼子,情绪分外激动,此时后想,说不出的快意恩仇。她用雪擦拭长剑,问道:“锡九哥,你弟弟能搬到救兵吗?”
锡九笑道:“自然万无一失,我这次回国早和《上高民报》的李编辑联络,他是抗战英雄,参与过著名的‘上高会战’。”
“《上高民报》是以 抗 日内容为主题的报刊。除了常规宣传还举办各种培训班,组织演出团、演讲队深入民众进行抗日宣传活动,并号召社会为前线抗战将士募捐。还组织敌后游击队不断打击干扰日军后方,为巩固和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锡九哥你懂得真多!”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皆露出羡慕之色。
注释:
鬼子称呼长官“さま”,さま写成汉字是“様”,读作“sa ma”,意思是长官、先生、阁下、大臣,是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