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向沈桓道了喜,进府见到沈措和田静替父母问了平安,然后回了张家酒楼租的小院。
晚上周舸安顿好万姵和何暮弦,穿上夜行衣,挎上青鳞刀,准备夜探孙家庄。
如果何暮弦不在肯定不去,现在她就在这而且伤势痊愈,怎么可能让周舸一人去。同换上夜行衣,佩上青妆剑,决定一同前往。
万姵不通武艺,不能同往,出门前为二人占了一挂。挂相一夜无事,安心很多。
这段时间何暮弦没事就自己练浮萍术和阴阳秘策,目前略有小成,就是浮萍术跟周舸比还差不少。
尽管如此,身法涨了很多。高来高去陆地飞腾如履平地。
加上白天周舸来过一次熟悉道路,出城来到孙家庄,一路没惊动任何人,郡城巡防兵和寻夜的拘手都未有一人察觉。
再次来到庄口,再次找到蓝油漆的小门,两人纵身跳到一个高树上,盯着院中一举一动。
院中大片漆黑,只有甬路中间亮着两盏油灯,除此之外一片宁静。
盯到三更天,突然西面厢房亮起灯火,跟着房门打开,一人提着灯笼走出房门。
几乎同一时间,正房亮起灯光,一人提灯走了出来。
两只灯笼和甬路中间的油灯照应下可以辨别出一男一女。正房走出的男人方长恒无二,西厢房走出的女人头一次见。
何暮弦刚想过去探查,周舸轻轻按住。小声道:“我有别的主意。”
随便召出一只灵鹰,随便附在一只鸟的身上,鸟儿飞上西厢房房顶,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
只听方长恒说道:“冷小姐,晚上外面凉,赶紧回去吧。初八人才来,到时候你们主仆团聚,喜事一桩。你要担心早来或者另有消息,我外面等就行,你还是回去吧。”
这位姓冷的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方老狗,你一定不得好死。”
“骂人没用,如果骂人能解决问题,我还干什么活?回去吧。”
“我看看夜景,你管得着吗?”
“那我陪冷小姐一起看。”
“呕……恶心,真恶心。”说着提着灯笼回了西厢房。
方长恒见她锁了门,灭了灯,转身回了正房。
周舸解掉术法,说道:“女子姓冷,方长恒抓来的,他们在等什么人,约定时间七月初八。”
何暮弦想的多些,说道:“不会要闹沈兄大婚吧?”
“我看不至于。”
两人讨论了很多可能,始终没有具体结果。又继续盯看,从三更天到蒙蒙亮,再没有人出来。
回到租的小院,二人一宿没合眼,到了房间倒头便睡。醒来商量怎么办,决定一人盯一天,轮流替换。
转眼七月初八清晨,周舸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客栈,任务交接到何暮弦手里,自己回房睡觉。
也就眯了一个多时辰,万姵把他叫醒,因为沈桓和萧雯的大礼即将开始。
糙糙洗了把脸,随人流进入沈府。
府里人多极了,首先就是当天到的楚大鹏、孟英杰和简欢欢。
再有沈措官面上的拘手同行,私面上的旧交,慕名来的本地富商、大户,近邻乡亲等等等,加上沈桓老家丰安郡的几家故友,场面十分热闹。
他们到的比较晚,进入礼堂新婚夫妻已经礼成,萧雯已回洞房等候,沈桓正和三位高堂接待往来宾朋。
这时即彦师蹭到周舸和万姵的身边,低声问道:“周兄,我师姐呢?”
“有点事。”
“还是方长恒?要不要我带兵围了?”
“打草惊蛇肯定抓不住。”
“行,就听周兄安排。”
等沈桓接见过所有宾客,沈措和萧亮宣布对面张家酒楼摆下喜宴,请诸位入席喝喜酒。
忙乱中,沈桓到了周舸身边,低声说道:“周兄,有事忙去吧。”
“多谢沈兄体谅,还能支应。”
“这是临海郡,有事说话。”
“一定一定。”
随着队伍进了张家酒楼,周舸喝完两杯喜酒,屁股有点长草。
万姵说道:“夫君,去吧,这有我呢。”
同桌的云轻风和其他人也说:“周兄,该忙忙你的。”
楚大鹏最痛快:“豆丁,你该去就去,这没人说什么。”
何暮雨也说:“姐夫,临海郡的拘手不来一半也差不多,出不了事。退一万步讲,七师哥能让沈大哥的喜宴出事吗?对不对?”
即彦师点点头:“说得对,需要人手,回来知会一声。”
“好,那我就对不住大伙了。”
起身离开喜宴,回房间拿好应用之物,再次去往孙家庄。
庄前,跟何暮弦对了个眼色,然后装作不认识,各盯各的。
到了晚上,两人换上夜行衣,重新跳上小蓝门附近的高树。
按照约定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方长恒究竟想干什么,姓冷的女子究竟何许人也,今晚将全部揭晓。
相安无事到四更天,突然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声。
一马一车于小蓝门前停下,一黑衣人上去叫门。不久西厢房和正房先后亮起灯火,冷姓女子走出房门,院中站立,方长恒亲自开门。
小门打开,马车上两个黑衣人架出一个年轻女孩。女孩进入小院,看见冷姓女子,与其抱头痛哭。
方长恒微微一笑:“人我给你们找着了,要的东西呢?”
其中一个上前:“方爷帮了我们大忙,自当有礼奉上。”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包裹。
方长恒打开包裹,里面是个木匣。有经验地对准对方打开,里面射出三道寒光,那人躲闪不仅,命丧当场。
方长恒恼羞成怒:“玩我?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
死了同伴,另外两个黑衣人拔刀就砍。
虽说方长恒的武艺和董启丰和白谅比差的非常远,可也不是无名小辈就能伤的。加上他出神入化的轻烟术,十回合内解决两人。
周舸看罢正要过去,何暮弦一下压住他的肩膀。
“还有人。”
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分别翻墙跳到院中。交手过程中很容易看出其中两个一伙,另外一个单打独斗。
这人既战另外两个也战方长恒。
周舸和何暮弦对了下眼色,一个拉青鳞刀,一个拉青妆剑跳到院中。
周舸宝刀点指:“老家伙,你的案子犯了。”说完甩刀迎敌,何暮弦一旁协助。
他们两个战方长恒,单打独斗的战另外两个黑衣人。
冷姓女子喊道:“杀了那条老狗,快杀了那条老狗。”
缠斗三十几个回合,方长恒见势不妙,诀化轻烟飘得无影无踪。再看另外三人,已经同归于尽。
黑水擂和千松山战场就知道方长恒逃跑技术一流,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何暮弦来到两名女子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比较特别,两个女子瞬间知道不是自己人。
年轻女孩壮壮胆子,上前一礼:“请问,你是本地拘手吗?我来自炎月教国,叫李岚心,她是我侍女,冷瑶姑姑。”
周舸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侍女?你有点地位吧。冷瑶,你为什么落在方长恒手里?他要拿你换什么?”
冷瑶同施一礼:“这位大爷,此地绝非讲话之所,不定还来什么人。今日还请高抬贵手,给我主仆一条活路,我冷瑶愿给二位当牛做马。”
周舸询问身边:“暮弦,你怎么看?”
“方长恒要害的,我们应该保一保。”
“嗯,不差两张嘴吃饭,先回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