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的路上,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吗?”
青君湛蓝的双眸认真地看着云昇,云昇忍不住微微发慌。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我来的路上一切都很正常啊。”
“哦?”青君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微微皱了皱眉。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君何出此言?”云昇状似懵懂的瞪大了眼,有些无辜地看向青君。
青君却是看着他不自觉揉捏着花瓣的手指蹙眉更甚。
“嗐~罢了,你既不愿说,我自不会强求。”压住心中的烦闷,青君阔袖一挥,云昇和着落花皆被远远推出院门。
“哎!小君,你这是做甚?”
眼看着被推出院门,云昇心中只觉惊慌,他要做的事青君应该不知道才对,而且就算知道了他也万不该受到如此待遇才是。
想也可能是她误会了什么,香风一停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往她的身边,却不想啪地一声就被一个透明的护罩拦在大门之外。
“小界符?!”云昇看着院中天空中闪着幽蓝光辉的符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天可怜见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就还用上小界符了?
“小君!你听我解释!”
云昇在院门外无助地扯着嗓门大喊,路过的忘忧峰弟子只是摇着头叹息离开。
他们的大师兄,实在是太过于不拘小节了。
“小君,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做的那些事,本也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云昇在院外不顾形象地大声嚷嚷着,他怎么可能允许两人之间存在着误会,微一提气,云昇打算豁出去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却被一个带着金光的物件撞了个四脚朝天。
“聒噪!”
青君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一道明黄的符箓直冲天空,
与那幽蓝的符箓并到一处。
“融音符!”
云昇看着天空中的明黄色符箓惊讶地张了张嘴,看样子他这次是真把小君气得狠了,竟连他说的话也不愿听了。
“哎~”叹息一声,云昇从地上翻腾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云昇看着手中的藤篮苦笑出声。青君这是气极了直接就将手边之物当做暗器使用了吧,他在青君的窗台上看见过好几次这个腾篮了。
“也不知道没了这个东西,她会不会觉得有些不习惯。”将腾篮在空中抛了几抛又稳稳接住,端的有几分少年潇洒。
“罢了,我先去把那个东西弄来再说,到那时她估计也气消得差不多了。”
留恋地看了一眼留云居朱红色的大门,云昇默默为自己打着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这次回来,他一定要她高看他一眼。
“哎,这次终于有个大的变动了。”
留云居旁边山石的缝隙阴影中,白夭夭欢喜地跳跃着,桃红的眼眸中难掩八卦的光。
“也不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怎么还要瞒着青长老的。”
此间事件皆是已发生之过往,小节可拨,整体的事件发生却是不能更改的,除了这个记忆的节点她必须要撬动以外,其他任何因为她的作为而发生变动的事件最终都会走回它的原点。
“我说前几次循环到后面都没有再看到他,原来是出去办事了啊。”白夭夭摸着自己的下巴,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怎么办!突然好想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啊~好想去好想去!”
“可是我不能离开青长老,谁知道这个记忆的节点到底在哪里啊,万一再错过了,君青永远醒不过来怎么办!”
白夭夭烦躁的扑腾,粉红的桃花眸中几乎快焦躁地落出泪来。
“对了,好像,她今天会去天禄楼吧。”轻轻仰头,白夭夭粉红的眸中满是思索。
“好像前几次在天禄楼中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应该...不是很重要吧。”
灵动的大眼滴溜溜一转,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后,白夭夭的眼中满是笑意,轻提裙摆,连自己的声音都变得轻快。
“我就远远去看一眼,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我以我白夭夭的名节发誓,断不会误了此间大事。”
义正词严地立了个誓,平稳自己内心。白夭夭莲步轻移,眉眼弯弯地很快就消失在远方,一副像是自己跟得慢了就没有八卦捡了的样子。
一时间,热闹的留云居外围重又恢复了寂静。
“原来,君青就是青君吗。”
良久,暖风抚叶的沙沙声中传来一声叹息。
从白夭夭的藏身之处慢慢走出一个俊秀的男子。
“怪不得,原来她就是白夭夭啊。”难怪他觉得她的眉眼如此眼熟。
“只是...”
云笙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自己心中百味陈杂。
上一世,自己究其一生,求而不得。
这一世,她喜爱的终究也是女子。
想到君青对男子触碰的厌恶与抵触,若是她知道自己并非女子时的表情...他不敢想。
“终究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暖风中,云笙仰起头,微闭的眼眸中藏起深幽的痛苦和遗憾。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呼呼~
轻柔的风儿轻轻拍打着他的脸,云笙心下一空,只是浑身放松木然感受。却不想一物被轻轻刮在他的眼帘上,风吹不去,他只能抹去眼上异物,微张开眼。
“这是...”
云笙看着指尖橙黄交杂的细长花种疑惑出声,却见暖风一转,又将他指尖的花种刮向了别处。
云笙眼神追随而去,只见从刚才云昇摔倒之处一路稀疏的花种随风而去。
“这是?那个时候的花?”
云笙死寂的双眼突然燃烧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啊!该死!怎么一气之下就把那个东西给扔出去了!”
留云居中,青君气恼地揉着被子,万一被那个冤家认出来了怎么办。
想起那时云昇将初见花种送给她时的灿烂笑容,青君就忍不住老脸一红。
自己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把这花种给接下来了,虽然之后自己跟他说嫌它麻烦给扔了,还让他心情失落了好久。但是自己却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又悄悄将它给种下了,还每天为这病恹恹的初见花担忧得不得了。
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大病!
“喝!反正他也认不出来!”冷笑一声,青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初见花在这院子里长了也有许多年了,那人见了也不下千余次,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想也是忘了个干净。
“哼!今天去天禄楼!”
越想越气,青君一拍床铺,整理好衣摆就向天禄楼扬长而去。
庸人自扰,爷们要去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