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篇（三）——黑花（上）
瑰丽的黑色玫瑰，生于硝烟弥漫的战场，却不曾想，它有着五色的根叶，与纯净的白色玫瑰交织，孕育出灿烂的记忆果实……
我是败者，也是清风霁月……
……
清风霁月的过往……
枪林弹雨的战场，硝烟弥漫，飞机大炮，火光冲天，浅海岸，身着黑色军大衣的威武男人将翠绿发小姑娘扛在肩上。
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沉默不语。
男人：“才十一二岁，当杀手？”
小姑娘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男人回到居所，偌大的公爵府的门前，人类公会会长乾马早已等候男人多时，乾马有些奇怪，男人怎么带回了一个小姑娘。
乾马上前打招呼到：“清风公爵！此次多亏了你呀！”
男人瞥了乾马一眼，乾马已经习惯了，他的老朋友清风重虞公爵向来如此冷漠。
梵林摩那作为溪水山河最著名的工业古都，一直保留着世袭爵位，溪水山河对这些爵位的拥有者格外宽容，这些爵位的拥有者极为传统，其祖上为溪水山河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溪水山河，爵位的拥有者必须承担巨大的社会责任，战争要出人、大灾要出钱等等，在所有爵位中，最高的爵位当属公爵，过来是侯爵，最低的是伯爵。
梵林摩那是爵位拥有者的居住地，在当时，地位最高的爵位拥有者莫过于清风重虞，清风重虞的年龄稍长于人类公会会长乾马，没错，清风重虞是一名能力者，血统极其高贵，城府也特深，乾马当初就是依靠清风重虞而成功坐上了人类公会会长的位置。
总之，清风重虞此次带了个小姑娘过来，这让乾马有些不可思议。
清风重虞：“乾马，这个，加入人类公会。”
乾马看了一眼清风重虞带回来的翠绿短发小姑娘，一脸无语，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毛都没长齐？还人类公会？算了，既然是清风重虞的要求，乾马自然是要答应的，清风重虞呀……可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此后，小姑娘就住进了清风重虞的公爵府，乾马亲自教导小姑娘。
……
“坐好！”清风重虞第一次大声对翠绿短发小姑娘说话。
清风重虞给小姑娘理头发，一边理头发还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这里很安全，没有危险，把刀收好。”
小姑娘默默地点了点头，刚刚，清风重虞的私人理发师被小姑娘划伤了手腕，清风重虞有些无奈。
这一个月，除了清风重虞，其余陌生人若是接近小姑娘，小姑娘都会举起手中的利刃，不允许他人靠近……小姑娘也不准乾马靠近来着，但乾马太强了，小姑娘拿乾马没办法，每当看见清风重虞，小姑娘紧绷着的身躯才会放松。
趁着给小姑娘理发，清风重虞用严肃的口吻问道：“哪里人。”
小姑娘：“明月……清风。”
清风重虞：“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清风……月。”
清风重虞：“为什么要当杀手。”
小姑娘：“我的使命。”
清风重虞：“明月清风为何会派你这种孩子支援战场。”
小姑娘：“我是……怪物……不如死在战场上。”
清风重虞：“看出来了，可你不过是一个孩子，年纪轻轻，被改造为兵器……不太好。”
小姑娘：“我自愿的。”
清风重虞：“你的父母呢？”
小姑娘：“被处决了。”
清风重虞：“愚昧。”
小姑娘：“生出我这种怪物，被大家憎恨，我要复仇，我自愿成为兵器，只要有药，我就能压制自己不变成怪物。”
清风重虞：“从今往后，你叫清风霁月。”
小姑娘反复默念着自己的新名字，清风霁月呀，恬静而美好的样子，清风重虞有时候莫名地温柔。
……
两年后……
清风霁月：“公爵大人！西红柿长出来啦！今天我们吃西红柿炒鸡蛋！”
清风霁月穿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
刚从外边回来的清风重虞放下军帽。
清风重虞：“乾马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清风霁月：“老师他……让公爵大人您小心一些。”
清风重虞：“可笑，一群饭桶。”
清风霁月疑惑地晃了晃脑袋，关于政治方面的事情，她一窍不通。
清风重虞坐在沙发上，他的左腹隐隐作痛，作为溪水山河中央政府军部负责人，三天两头就要带领战士们守国，早年留下了大量创伤，还要与人类大陆联合政府打交道，特别是联合政府的总理泽萝亚克，十分难缠。
清风霁月走下楼来，她替清风重虞折叠大衣、摆放军帽。
清风霁月：“公爵大人，老师还说……潮汐鸣，星月共和国大乱，还有，帕蒂公爵派人传话，说有要事相商。”
清风重虞：“把衣服拿给我，我出去一趟。”
清风霁月目送清风重虞离开公爵府。
老实说，小姑娘清风霁月希望清风重虞能在公爵府多修养一阵子，清风重虞总是在外边，有时候两个月都不会回来一次。
公爵府的后花园，长满了灿烂的玫瑰，作为公爵府仆人之一的乔乔理，是一名美丽又温柔的女子。
后花园，乔乔理看着一脸郁闷的清风霁月，忍不住上前安慰道：“霁月，等会儿一起去摘西红柿呀！晚一些随我去羊场拿羊奶趴～”
清风霁月：“嗯……乔乔姐，公爵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呀。”
乔乔理：“哈哈哈！咱家公爵呀，只有我们足够想念，他才会回来，霁月，公爵对你真好呢，我们特羡慕你。”
清风霁月：“公爵大人，总是冷冷的。”
乔乔理：“噗哈哈，确实确实，单身贵族，冷到外人都不敢接近，只有咱们这些公爵府的仆人才知道公爵大人的温暖。”
清风霁月：“公爵大人……千万要平安。”
乔乔理给鲜花浇完水后，就提个篮子和清风霁月摘西红柿去了，守卫大哥也兴致勃勃地前来帮忙……是呀，公爵府的氛围十分友好和轻松，因为作为公爵的清风重虞，承受了一切压力。
……
坐落于星月共和国的宏伟的拍卖场，金碧辉煌，这里是贵族们聚集的场所，随着清风重虞走入，众人的目光纷纷停留在清风重虞身上。
清风重虞，一头漆黑的短发，有着棱角分明的面孔、蔑视的赤瞳、极其魁梧修长的身躯，是在场的地位最高的贵族，来自溪水山河的世袭公爵。
清风重虞的身边是同为溪水山河公爵的帕蒂，帕蒂跟在清风重虞身旁，对于清风重虞这种老牌公爵，帕蒂格外尊敬。
“重虞！”一名白银帝国的女公爵上前与清风重虞打招呼，清风重虞没有理会，他径直向拍卖场包间走去。
“重虞！”女公爵继续喊到。
清风重虞：“何事？”
女公爵：“重虞，好久不见。”
清风重虞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清风重虞的魅力不可谓不高，在贵族里边，有谁不知道清风重虞是单身？年纪轻轻继任公爵之位，坐拥金山，凭借出色的能力成为溪水山河军部负责人，还是一名能力者，颜值顶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可对于前来搭讪的贵族姑娘们，清风重虞一点兴趣都没有，原因很简单，清风重虞蔑视她们，应该说是蔑视所有比他弱的家伙，像乾马这种比他强大的，清风重虞也冷冷地对待，因为清风重虞的地位和血统比乾马高贵，清风重虞的高贵，是源自于血脉的。
不过，即使是如此冷血的清风重虞，也被怪物少女清风霁月所打动，清风重虞看见了希望，因此，他第一次凭借情感做事，他从战场上将清风霁月带回。
清风重虞为什么来到华丽的拍卖场？主要是星月共和国总理的邀请，清风重虞也就象征性地应了下来。
包间里，清风重虞不动声色，而帕蒂兴致勃勃，帕蒂一连拍下了好几件珍稀物品，其中还有珍贵的黑珍珠猫女。
帕蒂：“哈哈哈！区区三亿？也同我竞争？不自量力！哈哈哈！直接翻十倍！”
清风重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脸鄙夷地看向帕蒂。
幽夜降临，星月共和国首都拍卖场宛若奇幻森林里的魔幻的空间，压轴物品被拍卖场的工作人员送了上来。
掀开红布的那一刻，众人纷纷起身，这是！有着五色根叶的黑色玫瑰花——茗鸾渊花！不，是一只精美的镯子，而极其纯粹而娇小的茗鸾渊花就被保存在镯子里边，这是多么高的工艺啊，居然有人能够将茗鸾渊花制作成镯子。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拍卖人员敲响木锤。
拍卖人员：“一兆一次！一兆两次！一兆……”
一个兆的金币！疯了！一个兆就是一万亿金币呀！疯子！众人抬头，是清风重虞出价，帕蒂表示，清风老大哥就是有钱，见怪不怪了，只是……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一个黑花手镯呢？
茗鸾渊花，罕见地压制极量的神物，清风霁月的天赋很奇怪，它会使清风霁月体内的气聚集、压缩，从而不断形成极量，因为天赋的缘故，清风霁月体内的极量越积越多，而年纪轻轻的清风霁月根本控制不住极量，所以身子经常被极量压迫到开裂流血，然后狂暴，狂暴会使清风霁月失去理智，等到极量被消耗到一定程度，清风霁月就会恢复正常。
清风霁月的父母就是因为生下了可怕的清风霁月，才会被村子里的人针对，甚至为了保护清风霁月，清风霁月的父母被村里人处决，是呀……像清风霁月这种因狂暴而大肆破坏的家伙，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被迫逃离村子的清风霁月偶然了解到人形兵器改造计划，为了活下去，清风霁月主动加入明月清风的人形兵器改造计划，所有加入者必须是自愿的，于是年纪轻轻的清风霁月成为了明月清风的战士、一名出其不意的杀手，在支援溪水山河的过程中，濒临死亡的清风霁月遇见了清风重虞。
所以，清风重虞将黑花手镯买回去是为了给清风霁月的，没有用处的东西，清风重虞一金币都不会花。
……
公爵大人回来了！公爵府厨师长、守卫长等等仆人激动地围在清风重虞身边，大家一口一个公爵大人，格外亲切。
清风重虞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花五色根透明镯子，极其美丽的镯子，被清风重虞放到了清风霁月的手中，众人羡慕坏了。
清风霁月连忙推脱。
清风霁月：“公爵大人！我不能收下！这么美丽的镯子！太贵重了！”
清风重虞：“这黑花手镯，封存着茗鸾渊花，用以压制你身体里的极量，切记，保存好。”
清风霁月害羞地鞠躬道：“谢谢公爵大人！”
清风重虞用大手拍了拍清风霁月的脑袋，然后独自走入书房。
黑色花、五色根，清风霁月仔细打量着手镯封存的美丽的茗鸾渊花，真的好漂亮，不像是这个世界的生命，被囚禁着的茗鸾渊花……一定很孤独吧。
不知从何时起，公爵府的后花园混入了一只小土狗，小土狗每天偷吃庄稼，与清风霁月斗智斗勇。
某天晚上，清风霁月偷偷摸摸地从清风重虞后边经过，清风重虞回头一看，发现清风霁月满身是泥。
清风重虞关心地问到：“霁月，怎么回事？”
清风霁月低下脑袋。
清风霁月：“被小狗耍了，不小心掉进泥坑。”
听见清风霁月的话，清风重虞笑出声来，清风霁月抬头望去，这是清风重虞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清风霁月：“公爵大人？公爵大人？”
清风重虞：“咳咳咳！快去清理一下。”
清风霁月：“霁月收到！”
不久以后，与清风霁月斗智斗勇的小土狗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公爵府的看门狗，还是清风重虞亲自给的身份，号称“公爵府第一威武大将军”。
这小土狗，和清风霁月他们成为了铁哥们。
……
“日月同辉•翼之弓！”清风重虞一脸震惊地打量着清风霁月身后的长黑盒子，里边装着御难级【日月同辉•翼之弓】。
清风霁月有些不好意思，在被老师乾马带去参加难级计划期间，她成为了日月同辉的契约者，她的眼睛从棕色变为美丽的淡樱花色，每次睁开眼睛都好累，索性就闭着眼了，因为闭着眼走路有些奇怪，所以清风霁月就拿了白布条遮住自己的眼睛。
清风霁月：“公爵大人！我可以帮助你了吗？”
清风重虞摇头说到：“不行……还太弱了。”
清风霁月有些失落。
清风重虞：“不过，进步很大，加油！”
这是清风重虞头一次鼓励清风霁月。
那年，在清风重虞不舍的目光下，十七岁的清风霁月被人类大陆联合军队元帅龙蛇召集，前往红枫域支援烛之队。
在踏上清风霁月踏上列车的那一刻，清风重虞流下了欣慰的泪水，他默默祈祷，祈祷清风霁月能平安回来……烛之队，几乎每天都在死人。
在烛之队，清风霁月遇见了那名金发司令，身着耀眼金色绝毁绝御铠甲的近夏枯，以及活泼的大姐姐倾城、憨憨分队长雷霆、沉默的副司令安静等等……清风霁月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红枫青石路，魂灵何其多！一朵诞生于残酷环境里的黑花，却长出五色的根叶。
……
瑰丽的黑花，不亚于白花的美丽，五色的根叶，源自心底里的那份纯粹……
公爵之死，少女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