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榆林独立团
书名:抗战之西北尘梦 作者:苏对月 本章字数:6299字 发布时间:2022-12-26

李志行心烦,几页书翻来覆去看不进去。等过了子时,天黑漆漆的,志行有些困倦,似乎要睡着。忽然玉琨进来,说山上寨子里下来了一个人,指明要见志行。

志行让带进来。

玉琨喊了一句,两个卫兵押着一个人进来,眼睛上蒙着黑布。

等摘下黑布,志行一看,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这孩子一摘下黑布,就盯着志行看。

看了一会,忽然叫道“志行哥,真的是你!”

李志行有些迟疑,“你是.....?”,再走近一看,也忽然叫道“你是民娃?”

来人忽然抱住志行,两行热泪地说“志行哥,我就是民娃!”

“民娃,你咋在这里?”志行激动地问到。

这个叫民娃的孩子,却忽然跪下,对志行磕了3个响头,哭着说“你替我报了血海深仇!志行哥,我给你磕头!”

志行赶紧把民娃扶起来,让他坐下,对玉琨说“这是田一民,他家就在富宁县城,家里人都被刘黑狗害了。我以前常和民娃在一起玩。”

玉琨就赶快招呼人给田一民倒水喝。

民娃就讲起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当初田一民的家人都被刘黑狗害死,就是她妈被刘黑狗侮辱后上吊,他爷爷死在牢里那件事。民娃自然想报仇,但他一个小孩子,也没人替他伸冤。时间久了,也怕为刘黑狗所害,便从富宁跑了出来。

田一民跑出来后,到处流浪,靠要饭活命,睡破庙、跟狗抢饭吃、被其他的乞丐欺负、与其他乞丐为争抢食物打的头破血流,这些都经历过。不过,哪怕躺在庙门口是石板上,他每天都想着报仇。

后来,田一民跑到陕北,被一伙土匪抓起来干些杂活。

他就经常观察这些土匪,判断这些土匪的想法,做一些恰当的事。结果,他也被吸收做了土匪。

做了土匪的田一民,一直记着自己的深仇大恨,就干啥都多想一些,干啥都狠些。

再后来,他们的土匪伙被穿山甲吞并,田一民便成了穿山甲的手下。因为善于观察,投其所好,他终于混到能够持枪,也网罗了几个弟兄,然后就回富宁去报仇。

不料刘黑狗已经被人杀了!

究竟是谁帮自己报了仇呢?这些年他一直在打听。

最后,终于打听到是三原的李志行。他怀疑就是鸿宾楼的伙计志行哥,但一直的不到证实。因为志行这几年一直在外面上学,他根本见不到。

这次志行带队剿匪,他一听正是三原的李志行,这才冒险来相见。

田一民的经历,让李志行唏嘘不已,但他略一思索,就问道“民娃,你现在在山寨里干啥?”

“志行哥,我是山上的六当家,也是他们的老幺。今夜就是我和我的弟兄们把守寨门,所以溜出来见你。”

李志行盯着民娃看了一会,然后问道“民娃,这些年你杀过人没有?”

“杀过。”

“杀过普通老百姓没有?”

“没有。”

“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想法?”

“志行哥,我一是来看你,二是想帮你破这“小西岳”山寨!”

玉琨一听,就问“怎么破?”

随后田一民说出了他的计划。

原来这“小西岳”有三道寨门,田一民今天防守的是第一道,后面两道每天都有重兵把守,地势也很险峻,就算破了第一道后面两道也很难破。所以,他的计划是下药!

在土匪的饭里下药,等大部分土匪都失去抵抗力后,他再带人里应外合,一举攻克山寨。

“你有几成把握?”志行听完后问道。

“至少七成!”

“哦?能有七成?为什么?”

田一民便详细讲了山上土匪的作息习惯,他准备在土匪做饭的水里下药,这样又隐蔽杀伤面又大,因为不管做饭还是炖肉都得用水,这样土匪小兵和首领都跑不掉。

“好,就这么定了,以火为号,你自己多小心。”,志行听完点了点头,叮嘱道。

“好!志行哥,那我走了。”

很快,田一民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待田一民走后,郑玉琨问道“哥,可信不?”

李志行静静地说道“到时候先派一个连深入,其他人马渐次跟进,每一步都占据火力点,做好防御。”

“好。”

……

田一民走后,郑玉琨每天都指挥人对山寨打一打。

但似乎士兵没有以前那么卖力了,山上的人很高兴:这伙官兵看来坚持不了太久了。

可就在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山上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接着火光冲天,玉琨立刻按既定部署,派人进攻。

结果,上山的三道关口抵抗很小,很多人都在抱着肚子搜肠索肚的呕吐。冲进山顶寨子时,田一民正带着手下和一帮土匪枪战,现场大部分土匪已经被药倒了。

于是,险绝陕北的“小西岳”山寨被攻克。

此战,击毙土匪200多人,收编了300多人,其中就包括田一民和他的手下,放了30多人。其余近百名土匪被押送榆林,包括匪首穿山甲。

志行调了一排人马常驻“小西岳”,这地方太他妈难打了,一定不能让别人再占了!然后得胜还朝。

三个月预定时间到期,陕北剿匪战役圆满结束,击破大小土匪二十几股!一些还没剿到的,立刻改行,或者连夜逃出了陕北。

陕北剿匪战役,共击毙、处决土匪近3000人,收编约900人,缴获土炮23门,重机枪3挺,其他各种枪支约2300多支,子弹若干,各种财物折算合计170余万元。

土炮李志行一门也不想要,太落后,有两门竟然是木头做的!所以都上交,重机枪留下2挺,上交1挺,2300千支枪自己挑了一半好的,然后上缴。还有,战利品中有一尊半尺高的金佛、以及一些精美的珠宝,这些都装箱送到井岳秀家。

井岳秀非常高兴,连称志行是“陕北干城”,李志行趁机问收编那些人怎么办?井岳秀大手一挥“都归你了!还有,现在你人马多了,我要升你做团长!以后,你就是我的秦琼、敬德!”

哈,这个评价够高的!秦琼和尉迟敬德可是民间有名的门神!

榆林士绅感于井岳秀大德,一是不参加关中混战,二是积年匪患,为之一清。于是自发组织,想为井岳秀立生祠。

井师兄也很高兴,问过李志行的意见。志行自然不反对,并捐了2000大洋。士绅们派人到上海,去给井岳秀定做铜像去了。

过了几天,井岳秀召开军政大会,会议上首先宣读了陈树藩督军对李志行的嘉奖令,正式晋升李志行为“榆林独立团”上校团长,军阶与高双成、郗月三相同,却比鲍贵和李福成高一级。至于对志行部下的晋升、嘉奖,要求志行尽快提出,他作批准。

大家纷纷向志行祝贺,志行已成长为榆林要员,没人再好动打压他的心思,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但志行很快就闭门谢客,因为他其实很忙。

升任团长就意味着军队要扩编,但之前按他设计的军队结构,他的独立营尚未满编,现在又要扩充成团,人员缺口很大,枪械也存在缺口,还有军官的提升、收编人员的教育改造、战役总结……等等,一堆事,根本忙不过来。

其中最要紧的,是对收编人员的教育改造,必须马上进行!否则,收罗的一帮土匪天天无所事事,搞不好要出事!

可政工人员李志行一个也没有,现找也来不及了。

没办法,先勉为其难,由严重牵头,调了朴成功这个能说会道的,以及其他不少同学辅助,将收编人员暂编为9个连,进行集中改造教育,等教育完成后,再分散补充到各队伍中。

志行的府上,每天从关中、黄河边来的军官进进出出,李志行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天,银铃姑娘却主动来了。

银铃姑娘是稀客,志行赶忙接待。

“妹子,你有啥事?”

“哥,你能不能给任局长说一下,把西城门上挂的人头移到其他城门去,一到晚上就瘆得慌,也影响茶棚的生意。”银铃姑娘小心地说到。

人头挂在城门外,一到晚上城门关闭,城里的人躲进被窝,不怕了,可苦了住在城墙下的银铃姑娘,风吹过装人头的木头框子,吱吱呀呀好像鬼叫。

“啊,这事呀!我本来就不赞成斩首,多野蛮呀!还把人头挂在城墙上,真是极度野蛮!这些全是任光远搞得!我这就去说,最好把人头都取下来埋了!土匪也是人,让他们入土为安。”

哦,原来不是干哥哥搞得!这些天,城里人都说干哥哥是屠夫,连父亲都说干哥杀性重,其实干哥心底很好,大家冤枉他了!银铃姑娘看着李志行帅气而儒雅的脸,更相信自己的这个判断。

志行和银铃姑娘又聊了一会,最后笑着说“哥这几天有点忙,等一闲下来,就去你哪里喝茶。”

银铃姑娘就红着脸走了。

然后,志行立刻去找任光远。

这几个月,李志行在榆林城杀了有几百人,任光远现在看见志行白净帅气的脸,都有点害怕。他对李志行非常尊敬,他手下的那些警察,比他还尊敬,一见李志行,赶紧敬礼。

“任哥,我来看你了!”说着,李志行从怀里掏出一对碧玉手镯,亲近地说“任哥,这是这次剿匪得来的,还有一些,不过都送了师兄,这对碧玉镯子,是我特意留下来送给嫂子的!”

任光远一听,立刻站起来,紧张地说“啊,李团长还能想着我,这让我怎么说呢?”说完就紧张地直搓手。

“哎呀,任哥,叫什么团长?你就叫我志行!咱俩是好兄弟,我就算当了啥,你也是我哥!对了,你叔叔在东城经营的那个杂货店怎么样了?要不让他带上汉堂点的花布,我给他低价,保准赚钱。”

这下任光远更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心里觉得志行人其实很好,你若是他的朋友,他就是那个最知心、最周到的人!但你若是他的敌人,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任光远就说“哎呀……哎呀,志行,我真庆幸有你这么个朋友!你以后凡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犹豫一下都不是人!”

李志行笑着说道“哎呀,任哥,咱哥俩就是互相帮衬,看你说的!兄弟我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连口酒都没喝过,今天到了哥哥你这里,你不打算招待一下?”

任光远立刻红光满面,马上吩咐手下人摆酒。

这可是天大的面子,李志行自剿匪回来,也就在井大人那里喝过酒,之外的人他是头一份!

于是,两人都喝得满面红光。

最后,志行提出赶快把那些人头埋了,任光远说禀报井大人后立刻执行。

回家后,李志行将赵琦找来,问“最近榆林铺子的生意怎么样?”赵琦说“有些影响。”,志行又问“是不是因为杀人的事?”赵琦回答说“是”。

李志行想了想,给赵琦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在榆林城搞一个土匪恶行的展览。

去把那些土匪扒的人皮、拆的人骨、以及刑具之类的东西弄来,再配上土匪迫害老百姓的各项事例,给老百姓看,讲给老百姓听,让老百姓明白,那些被杀的土匪都是罪大恶极!他们死的罪有应得!只有他们死了,老百姓才能过好日子!志行剿匪,是在救大家于水火!

赵琦应声准备去办,却又被叫住,志行让他再去找严重商量商量,最好也能发动土匪现场说法,并让那些收编的土匪们也去听,作为改造教育的一部分。

赵琦答应了一声,就要去找严重了。却又被李志行叫住,“告诉榆林城里我们所有的伙计、店员,最近要笑脸迎客,一定不许和顾客产生争执,违者开除!”

“是,校长,一定办到!”

其实,李志行对自己“屠夫”的形象,也很顾虑。

……

话说李志行已被任命团长有些时日了,但是独立团的架子还没搭起来,军官的提升、战斗人员的奖励名单也还没有完成。

这些本来不难,但李志行打算藉此改造部队结构,所以工作就复杂起来,李志行天天跟一些重要的部下开会,忙得不可开交。

现在,他太需要人帮忙了,尤其缺一个参谋长。

于是,李志行便遥望窗外,然后坐下来给北京的乔修远写信。

给乔大少的信,还是志行的老风格,先顾左右而言他,后来“顺便”提了一下,自己现在已经是上校团长了。

李志行盼着乔大少履约,但乔修远这厮很久也不回信。

志行不能等远水来解近渴,于是便调了几个保定同学,先组建了参谋处,这是独立团组建的第一个正式机构,不过参谋长一直空着。

知情的同学都晓得,志行这是在等乔大少。

最后,在李志行夜以继日的工作下,也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独立团的组织架构终于出台:

团长          李志行   上校

副团长        郑玉琨   中校

    团机关:

参谋处        参谋长 暂缺

军官教导队    队长  严  重   少校

军法处        处长  庞振新   中尉(原郑玉琨手下)

军需处        处长  周本顺(暂代,兼李志行秘书,无军衔)

后勤处        处长  赵琦(暂代,无军衔)

警卫连        连长  刘二旦   中尉

通讯科        科长  杜君良   少尉

医疗总队      队长  暂缺

    下属部队:

第一营        营长  李志行兼

第二营        营长  郑玉琨兼

第三营        营长  韩其武   少校

骑兵营        营长  王冠军   少校,副营长  巴特尔   上尉

炮兵营        营长  吴克仁   少校,副营长  王冠英   少校

工兵连        连长  王汉杰   上尉

辎重连        连长  朴成功   上尉

特务连        连长  暂缺

重机枪连      连长  熊飞雄   上尉

轻机枪连      连长  田锺瑛   上尉

独立团的编制,延续李志行的建军思想,至少要达到5800人,相当于北洋的一个混成旅,火力配备则需优于二战日军的一个联队(团)。

但就算加上那些收编的土匪,人员现在还差得远,好在这次剿匪战役中,沿黄部队及三原的部队都得到的锻炼和成长,所以从这两处抽调不少人员过来,但还不够。所以,李志行指令紧急扩招。

另外,沿黄部队和三原部队这次都适当扩编。

这两处部队整编为两个营,总编制为1800人,赵定安与邓子钰分别担任营长。

这两人都是志行的师侄,之前就掌管着不少人马,只是没有战斗立功的机会,徒自羡慕韩小五。这次剿匪,两人奋发图强,终于追了上来,都直接从排长被提升成了少校营长。

不过,赵定安和邓子钰也有比较郁闷的事,三原的部队独得“两羊”,现在都编在了赵定安的手下。邓子钰的部队亦得一“羊排”,两人都赶紧想办法,争取下次将“羊旗”礼送出去。

赵定安去找“羊排”之一的排长丁刚。

这位丁刚却是志行的同学。堂堂一个保定生,竟然把部队带成了“羊排”!丁刚极其恼火,正在拉着手下的几个班长发火“他妈的,老子竟然被称作“丁羊排”,你们说说,是老子没有奋勇杀敌?还是我们排消灭的土匪少?”

其实丁刚是一员猛将,自己带头奋勇杀敌,赤膊上阵,他们排消灭的土匪也不少。

丁刚手下几个班长也很委屈,但这“羊旗”是李志行亲自核定的,没人敢说什么。

这时,赵定安刚好进去,手里拿着一张纸,开口说道“哎呀,老丁,团里并没有说你们不奋勇杀敌,也没有说你们杀敌少,主要是协作上扣了不少分,这是团部发来的评分明细,你看看。”

“协作分少了?我看看。”丁刚急忙拿过来看。

“啊!怎么才0.1分?”丁刚叫到。

再一看,其他分可不低。还有严重亲自写的评分依据,丁刚看的面红耳赤:他们排竟然减员30%以上!大多是因为士兵之间缺乏协作和掩护,被敌人打死的。还有一个,竟然是冲锋时被后面自己的弟兄扔手榴弹炸死的!给他0.1分,一点都不冤!

丁刚不做声了,过了一会说“营长,那你说协作分咋提高?”

赵定安一听,暗自撇嘴:你一个保定军校的高材生,怎么问我这种问题?

但赵定安却说“所谓“协作”,团长说就应该像群狼一样,草原上狼最多,这回3面“狼旗”都在榆林的军队里,你的同学楚溪春也得了一面。过几天,我准备组织一批排长到榆林进行学习,到时候你也去,我们多请教请教就好了。”

“嗯。”猛将“丁羊排”回答道。对楚溪春他服气,在学校的时候就比他厉害。

类似的情况正在其他“羊排”发生,他们纷纷想办法,知耻而后勇。

大家看到各“羊排”着急忙慌的样子,也纷纷引以为戒,认真体会群狼精神去了。

楚溪春的排是3面“狼旗”得主之一,而且因为他原是第一连第一排排长,所以被大家恭称为“狼头”。

志行也很高兴,觉得楚溪春为保定生争光,将楚溪春好好夸奖了一番。

楚溪春脸上光彩,但可惜“狼头”这个名誉只能得一次,因为他因军功优异,已经被提拔为独立团第一营第一连连长了。

李志行虽然没说,但楚溪春知道,他现在其实是李老大的左膀右臂。

独立团整编完成,任命一宣布,全军士气高涨!很多人都升了官,保定生收获最大,二十几个连长中,保定生就占了一多半,还有3人升任营级军官。

王冠军这家伙因为兵种特殊,又占了便宜,成了骑兵营营长。同样情况的,还有吴克仁以及王冠英,虽然还是那两门迫击炮,但李志行力排众议,硬是给了一个营级编制!并且吴克仁和王冠英二人都给了少校军衔!理由是没有炮我们可以买,先把架子搭起来再说。

吴克仁和王冠英感激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两人一商议,“赶紧招人训练,最起码满足对干部的需求!”。

至于警卫连连长刘二旦,前几年曾被志行开除回镖局,后来又被志行安排回来,现在早已戒酒戒赌,到榆林后一直表现很好,对志行忠心耿耿。此次作战勇敢,军功卓著。志行刚好从各部队抽人组建警卫连,就将二旦抽上来做警卫连连长。

整编完成,李志行仍然在神木开了个嘉奖大会。会议除了嘉奖授勋,最重要的是李志行在大会上做了一次讲话。

讲话从剿匪结合到汉堂的事业,从汉堂的事业又结合到民生,将此次剿匪战役的意义进行升华,增强大家的使命感和荣誉感,让大家杀敌杀得“理直气壮”,打仗打得有使命感和荣誉感。

整个独立团,现在已经是一个士气高昂、追求荣誉、肩负使命的部队了!

李志行的队伍,战斗力已经不俗,若再补充装备,必将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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