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西方的一个小村庄有一位奇人,名叫小刀,他有一手耍的出神入化的刀法,出手狠辣、迅速且精准,更厉害的是不论是何种材质的物体,在他的刀下都会被精确的一分为二,一边不多,一边也不少。
据说他的技术并非与生俱来,他的祖上三代本都是伐树的,有一天他跟着他的父亲进山学习伐木技巧时,因一时贪玩钻进了大山深处两天两夜,等到人们再一次在村庄里看到他时,他疲惫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也带回了一门特殊的手艺。
这个故事已经过去的太久太久了,早已无法分辨它的真实性,但所幸更多的人往往不会在意这些细小的琐事,大多都为他神奇的刀法所惊叹,更有不少人纵使相隔万里也要来看看这神乎其神的绝技。
清晨时分阳光便已普照大地,小刀也早早出了门撑起了他的小摊,现在的他正是靠着那精湛的手艺在这个村子中混口饭吃,早上的第一个客人是从大城市来的,头戴一顶皮革大帽,身披一件黑色风衣,脚下的靴子走起路来叮叮作响,旁人见了便要在心中起疑,莫不是大城市中正下着暴雪?
然而旁人无法注意的是,此人脸庞棱角分明,乍一看散发着浩荡的正气,但细细观察面部每一次不经意间的变化,便能看出隐藏在这副正义面孔下的,老练狡诈的另一幅面庞。
风衣男子将一本手册递给小刀,希望他能用那神奇的刀法将这本手册分成两份,一份上册,一份下册。小刀收到手册便将手册飞快的翻阅,他施展技艺的第一步便是要简要了解物体对象的大致情况,能打开内部观察的便打开,若是不能就在外表看上一转也是可以的。
这本手册很新,上面昨夜才填涂的墨迹其中一些还没有干透,上面书写的全都是他看不懂的密密麻麻的人名,不过小刀并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了这些新鲜但过眼即忘的事物在面前飞逝。
很迅速的,他大致了解完了这本手册,他将手册合上,大手一挥将其甩向空中,随后闭上眼睛用他手中那柄刀刃轻轻一挥,手册应势解体正好分成不多不少的上下俩册跌落桌面。
风衣男子从桌上拿起俩本一摸一样的册子,脸上露出了一股狡黠的微笑,他连连曾赞小刀的刀法真是神乎其神,困扰了他多个夜晚的难题就这样被他几下的功夫解决了,他拍打着小刀的肩膀,从腰间掏出了一枚泛花的昂贵的古朴硬币放在桌上,而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做的不错,这枚银币是对以后的预定。
送走这位后,小刀这一上午便未再等到下一位客人,他不经感叹到时光变迁,从最初的门庭若市到现在的寥寥无几,在大起大落中他时常怀疑自己的刀法是否不再稀有,却又常常肯定自己精湛的刀工。
在他无客的时段里,时常会有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在他的摊前嬉戏、打闹,而当他开心的时候便会为那些小孩子表演他的技艺,每次都会惹得满堂尖叫,收获一致好评。但渐渐的,就连那些小孩子也因为见过了太多次他的表演,慢慢变得对其不屑一顾,虽然偶尔也会成群结队围在他周围看看表演,但每一次都能在他还未动刀之前就准确的猜出结果。
天空的太阳悄然被乌云遮蔽,小刀望着云层就像看到了他阴沉的心情,他决定趁着大雨未至先出去走走。
他在村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有时到河的那头,有时到河的这头,有时是屋前有时是屋后。但是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每个人都见识过了他的绝技,每个人都对它习以为常,他又该去向谁表演呢?
带着满腹的徘徊与酬酢他的脚步驻足在了乡间的田头,田中央正气哄哄的站着两个壮汉,看那架势只要有一点火星子,两人便能瞬间扭打在一起并企图至对方于死地。小刀好奇的走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壮汉异口同声的回答,分田。
原来这兄弟二人共同从他人手中买下一块田地以做种植,然而在分化天地归属时却犯了难,老大认为自己比弟弟更有经验更有精力,应该管理更多的田地。而老二则认为,自己比哥哥出了更多的钱,应由自己管理更多的田地。两人一时争执不下才会在田里剑拔弩张,吸引了小刀这个漫无目的的过客。
小刀听完他们的阐述心中暗暗的一笑,心想,分个田还不简单吗?在你们面前就是个分物的好手,只要我指尖轻轻一滑这田不就分好了嘛?
不过两兄弟却并未理睬他,又继续开始自己的据理力争,涂抹星子化作了火星般的朝着对面脸上打去,手上也不甘示弱都将对方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而小刀却是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为了一点简单的小事做出的滑稽表演。
天地间的光线逐渐暗淡了,天空中的乌云越来愈厚,它终于快要承载不住水滴的重量,滴滴的向地上落水。小刀眼见大雨将至,而两兄弟看起来怎么也吵不完,于是他站起身来,将这一大块田地尽收眼底,随后指尖带着刀刃轻轻一挥,在兄弟二人愤怒的眼神中将这块田地生生的分成了两半。
做完这一切的他,以为自己会收到两人的赞扬,已经准备好去婉拒两人的感谢,可现实却是两兄弟愤怒的拳头向他的身上、脸上锤来,吃痛的小刀捂着脸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惊恐的看着眼前他看不懂的两头猛兽,随后三人在倾盆大雨中上演了一次千里大逃亡。而这场逃亡的结局以小刀成功逃走结束,因为那兄弟两人追着追着又自己拌嘴在了一起,重新讨论田地的归属问题。
淋了一天的雨的小刀回到家里,他的心情就像他身上破烂的衣服一样糟糕,他洗洗了身子怎么也想不通那两兄弟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不过很快的他便不去想了,因为明天早上他还得凭着他的技艺继续出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