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申虎威连连急攻火圣,不仅没占到便宜,还惹得自己怒不可遏。本想按尹龙的指示激怒火圣,不想先激怒了自己。
申虎威暴喝一声,使尽浑身解数,如暴怒雷神般将长斧毫无保留地朝火圣就是一阵狂砍,剁得飞雪走石,风怒火啸。火圣虽不将他放在眼里,但申虎威也算个中高手,使出这十二分武艺后,火圣也不能太过懈怠,便稍稍正视起申虎威来,眼神中仿佛还多了分欣赏。火圣闪过长斧的重重攻击,如此逗着过了十数回,便寻个空挡抬手一掌,微微一团火焰自掌中幻出,申虎威哪敢进前再攻,急忙旋身横卧于地上,方让过那团火焰。忽感右背一丝阴凉,待看时,那衣服早已被火圣掌中幻出之火烧出了一条口,所幸没粘到肉,雪风吹入才有那一丝的阴凉,吓得他心跳不已。倘若火焰入体将烧尽他的内脏,非死既残。此时,真觉这火圣之强大非天下人所能敌,若非火神戏弄,他早就灰飞烟灭了。不过,想着此次行动的目的,又想着熔阳国的安危,便是死也要让火圣流血方罢休。
申虎威忽抱有一死的决心飞身立起,再次向火圣杀去,内力灌注长斧,激起后方的雪雾,猛然向前砍去,火圣向后跃起。突然!惊见申虎威双手弃斧。周围的人见此情形无不惊讶,就连火圣都露出了出乎意料的神色。对战火圣,却将长斧扔出,难道他要孤注一掷,企图用飞斧劈杀火圣?火圣何许人也,这一斧何以能断定有用。
那长斧脱离申虎威双手,“嗡嗡嗡”向火圣呼啸而去,力大势沉。火圣便已窥见申虎威已将全身力量用在这斧上了,看来他真将全部赌注押在这一斧之攻上。当即嘲讽一笑,轻轻往后再挪。
申虎威等的就是这一机会,等火圣轻视的机会,不知何时,双手中已握着两支折断的毒箭。他脚一粘地既旋身飞起,将衣衫乱卷,混着飞雪的掩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乱衣飞雪中发出两支毒箭。
火圣忽感不妙,但毒箭已射到腰间,当既一阻,火莲罡气突然爆发,“嘭!”地挡住两支毒箭和长斧。申虎威趁火圣停住的瞬间,已然握住斧柄,借长斧翻转之力又将自己与长斧一并如大风车般旋转起来,竭力向火圣劈了下去。
一声巨响,火圣周身的火莲罡气气罩竟然被劈开了。
“他……他居然……”正在战斗的双方战士竟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烈飞则担忧地呼出声来,“祖宗小心!”
不过,至始至终,黑铁骑对此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站立在不远处,如几尊冰雕漠视一切。
火圣“哦?”的一声,一掌拍去,同时火莲罡气再起,两支毒箭在射到他身体之前便渐渐融化燃尽了。
长斧被火圣掌击,咔嚓作响,斧柄断裂,斧头被弹飞到一边。但飞斧的刀气擦过,火圣的掌被刀气割伤了。申虎威止不住飞去的势头,一骨碌砸向火圣,火圣左手轻探,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如拧小鸡一般提在半空。申虎威为做这次殊死一搏,早已用尽了全身力量,此时被火圣捏住脖子,早已感觉生命的气息渐渐离自己远去。只觉得头脑肿胀,没有一丝气入,意识也渐渐模糊。
火圣举起右手,只见手掌心处居然流出了血液,不!是火液!那火液自掌中一滴滴落下,地上的冰雪呲呲作响。
火圣反笑道:“嘿嘿!小子不错!居然能让我流血,不过,你既然想死,本尊便成全了你,如何?”
申虎威此时面如肝色,脸上颈上青筋鼓胀,已是大半条命被拖去了阎罗殿里。他用残存的意识吊起嘴角,使尽力气憋出一声:“呵!原……来……你也……会……流血?”
火圣忽然有趣起来,阴森森笑起来,半晌才轻说道:“哦?是呀!让我流血那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哟!”
申虎威从火圣骇人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对!那是愤怒!掩盖在笑容下的愤怒!还有,一丝杀气!
申虎威双眼闭上,从未有过觉得死是无可置疑的事,现在却深信必死无疑。
他感到又有一丝气从鼻子吸入,同时脖子松了些。顿时舒坦了许多,将死之躯又有了活力,忽然又燃气一丝希望。原来火圣的手轻轻松开,让他有了喘息之机。等他可以大口吸气后,只见火圣又邪恶一笑,左手握紧,那窒息的感觉再次侵袭他的身体。这次更加难受,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突然这希望之火又要被浇灭。
他脑子里想着:“你这妖怪,何不给你爷爷个痛快?”可是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合着这火圣就是要玩死他。
如此重复了三四回,申虎威将死将死又转活起来,他内心已然愤怒到了极点,可恨毫无还手之力。被火圣如此提着,生不生死不死的,耻辱到了极点。
忽然他脖颈处一阵刺热,原来火圣的手上生起了火焰,让他更加生不如死。如他所料,将死之时,火圣又放松了,啪嗒一下,申虎威如一摊烂泥落到地上去。他只觉四肢百骸被撕裂一般痛苦不堪。火圣瞧都没再瞧他一眼,转身看向了山下的天王城。
原来天王城下,帝龙影的军队被敢死队所惑,迟疑不前。天王城上尹龙再发号令,埋伏在壕沟中的敢死战士呐喊着冲出去,与绝成军前锋战在一起。离绝成军更远处的城墙下忽然冒出成千上万的士兵,旌旗飞舞,尘烟四起。帝龙影下令进攻,两军交锋,那巨大山坳里顿时被被喊杀声湮没,烟尘笼罩,迷迷茫茫渐渐看不清真貌。
火圣对走到一旁来的烈飞说道:“飞儿,你说说看,那天王城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测试,兼有几分期待。
烈飞观看半晌,小心说道:“天王城似乎派出了大部队出城与帝龙影作战了。”
火圣依然望着雪山下的战况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赞成也没有否认。烈飞机敏地察觉到,这个答案似乎不是老祖宗想要的,于是又故作思考状:“不对!”火圣微微悦色转过脸来对着他,问:“哦?怎么不对?”神色中更多出一分期许。
烈飞面上不变,心里却暗喜不已,暗暗想到:“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呢?”他又看看山下,怎奈烟尘朦胧,细处无法察见。不过,他发现天王城下的士兵并没有向前移动,前方壕沟中的士兵也只是在其中来回跑动,制造烟尘。于是猜测道:“看来天王城并没有打算与帝龙影作战,而是坚守。可是,他们为何要派兵出城呢?出城的士兵为何只守在城下不动?云孙愚钝,望远祖稍示。”
火圣直视着他的眼睛,他不敢对视,眼神游移,心知自己的话更让祖宗不高兴了,可是他真的看不出任何其他的东西,干脆承认自己的愚钝。
火圣将目光移到了雪山下,烈飞忽然感到轻松不少。“飞儿,你看问题不要只看表面,就连帝龙影都被迷惑了,天王城有高人。”火圣又说道,“火焰门重建,你功不可没,但你的智慧难以发扬光大火焰门。”
烈飞听罢,羞愧难当,满头冷汗,屈膝便跪倒,但他感觉双腿怎么也无法弯下去,像被一股力量控制住。火圣失望地瞪了他一眼,左手轻轻一抬,烈飞被无形的力量掀至半空,重重地砸到地上,疼得哇哇直叫。“你太让我失望了!”火圣微怒道。
烈飞爬在地上,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哪儿得罪了祖宗。
“云孙不会让祖宗失望的,容云孙再思考思考。”烈飞也气愤地说道。
“哈哈哈,这就对了!”火圣面对烈飞的气愤不怒反笑。
烈飞懵了,思索半天,忽然明白了一些。
正在这时,在他们的右侧,申虎威的士兵战不过,往熔阳国方向渐渐撤退了。申虎威从死亡的边界上刚回生过来,正大口喘气,见自己的军队在溃逃,忧心忡忡,缓缓爬起来。
烈飞见他要逃走,咬着牙闪了过去,此时的他正憋着一肚子气,便想将这一肚子憋屈通通发泄到申虎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