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辈分排 , 红丽比金昌松晚一辈 , 因此她叫金昌松叔是理所当然的。再说这红丽 , 十多年前金昌松还没离开石川贩的时候见到过她 , 那时她白白嫩嫩 , 纤纤巧巧 , 羞羞涩涩的可是这十里八乡数得着一二的美人。好多年不见了 , 金昌松也不晓得她的近况如何 , 因为骑着车 , 也不好说话 , 便紧盯着车前的路 , 看着车前的路往身后飞也似的退去。
随着车的颠簸 , 金昌松不时感觉到背后有两团很柔的东西在蹭 , 凭直觉他知道那是一对女人的奶子。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 使他忘记了天上的热 , 为了使这快感更明白 些 , 他故意选有坑的地方走 , 慢慢地 , 他感觉到那两团好柔的东西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背上 , 并且随着车子的颠簸而在自己的背上有力地摩擦着 , 他不知不觉地走了神 , 连胯下的阳物也顶在了座位上 , 不时被颠起落下的位子弄得好痛。
摩托车就在金昌松这心猿意马中往前飞驶着 , 到后来 , 他发现红丽一双手伸过了自己的腰紧紧地拴在自己的腰上 , 她的整个人也同他一起随着摩托车颠起落下 , 那仅仅隔着两屋薄布的摩擦 , 使金昌松仿佛看得见后座上的女人身上白嫩的肉 , 柔软的奶子。夏日的风从他们的耳朵边呼呼地刮过去又刮过去 , 摩托车离城里越来越近了 , 金昌松反而感觉到这条路今日好短 , 恨不得它再长一点 , 再长一点。
金昌松本来就是一个看到漂亮女人就要丢魂的主,现在这样一个熟透的女人紧紧贴着他 , 他早就丢了魂 , 可是这个女人叫他叔 , 金昌松越来越感觉到别扭。" 这个女人不姓这个ji巴金多好 , 老子今天就想法把他干了。" 金昌松在心里嘀咕着。
对于红丽来说 , 作为女人 , 她是晓得自己胸前那一对奶子的轻重的 , 她清楚这一 对东西该对哪个男人近 , 该对哪个男人远 , 特别是前面这个自己叫叔的男人 , 更应该 禁而远之。但是 , 金昌松能出人荣恩堂那座玉雕的大门楼 , 她羡慕不已 , 说穿了 , 金红丽对在荣恩堂那座玉雕大门楼进出的人早就眼热,也曾偷偷叹息过 , 要是自己能到这个地方做事就好了。她甚至想过 , 如果自己的男人在这个地方做事就好了。
这么多年来 , 她望眼欲穿,可金昌松到这个地方来了 , 金姓人家作为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来传 , 说金昌松是因为凭聪明学到了真家的真传 , 真常恩一家怕他在外边把生意做大了才把他弄到这里来的。金昌松无意中成了金红丽心目中的能人,金昌松今年刚刚四十 岁 , 金红丽刚刚才三十出头 , 都到了一个对旧生活厌倦了 , 渴望新生活的年龄。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恨自己的老婆不死的大有人在。金昌松与黄兰姿结婚后 , 过了好多年黄家不认账的日子 , 心里早就闷得难受 , 现在他进荣恩堂药坊来了 , 成了吃国家饭的正式职工了 , 他发现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 因此 , 他对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也快四十岁的女人看不顺眼了 。
这女人到了三十岁 , 那就大一岁是一岁的事了 。有人说女人 三十一枝花 , 也有人说女人四十豆腐渣 。看到年轻女人 , 金昌松的心就发毛 。 回去就 不想沾那已经成了豆腐渣的女人 。现在真泉柏安排他出来办事 , 他更乐意 , 他心里装 着的城里的那个一枝花一样的女人 , 使他巴不得搬到阳春酒店里去长住。
金昌松骑着摩托车有意无意地颠簸着到了城里 。慢慢减了车速 , 他回头问了一句 后座上的红丽去办么事 , 先办了她的事再说 。红丽笑着说自己的事不急 , 先到土管局 去办了他的正事再说 。金昌松没有再说话 , 直接把车开到了土管局门口停了下来 。红 丽先下了车 , 笑着站在旁边等金昌松下了车 。金昌松支好车后 , 打开行李箱 , 从里面 拿出一只小黑皮包夹在腋下 , 转头看了一 眼这个让他一路心猿意马的女人 , 没想到红 丽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两双眼睛撞在一起后 , 稍稍停留了一下 , 彼此会意地一笑 便分开了 。金昌松从这个女人的眼神里读出了只有他们彼此能读懂的东西 , 调转头向 土管局大门内走去 , 又在心里说了一句 : "你姓么鸡巴金呢?"
金红丽也跟进门去 , 很快在大厅里扫了一 眼 , 发现右手边有一 间值班室 , 值班室 开着的窗内坐着一个半老不少的男人正拿着一张报纸在看 , 她高兴地跑了过去 , 问那 男人一个叫江涛的人在哪里上班 。那男人放下报纸 , 抬眼扫了一下站在面前的这个女 人 , 眼睛一亮 , 连忙笑着指了指楼上说: " 你找江科长呀 , 他在二楼。" 金红丽笑着道 了谢 , 转身拉着金昌松往大堂中央的宽大的楼梯走去 。金昌松一喜 , 正愁无从人门 , 现在都变得简单了 。原来 , 这个叫江涛的是金红丽母亲的姨表弟 , 四十好几了 , 在土 管局工作了好多年。
上了二楼 , 红丽主动从第一 间办公室起 , 一 间一 间地往里看 , 这每一 间办公室里 有几张桌子 , 几个人 。直到最里边的一 间办公室 , 她才看见只一张大桌子前坐着一个 人正在低着头写东西 。她一 眼认出这人就是她要找的表叔江涛 。她没有犹豫 , 高兴地 叫了声: "表叔I" 便跳进门去。
江涛听见声音 , 抬起头来 , 看见是表侄女 , 笑着放下笔 , 站起身来招呼她坐 。红 丽从门口伸出头来叫站在门外的金昌松进去 。金昌松这才笑着进了门 。凭他这些天在 其他部门跑的经验 , 他发现像这江涛一样一个人一 间办公室 , 一个人坐一张大桌子的 , 肯定是头。
金红丽指了指金昌松向江涛介绍说: " 这位是荣恩堂药坊的金院长。" 她又指了指 江涛说: "这是我表叔。" 金昌松见红丽介绍他是院长 , 连忙红着脸说: "不是 , 不是 , 我不是院长。" 他扫了一眼江涛 , 见他身材不高 , 却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五官端端正正 ,一脸读书人的相 , 看不出他会像那些不戴眼镜的人一样对来办事的人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