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
“咚……”
二人走在街道上,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来来回回的马车和不停工作拆建房子的工人,内心的问号全部显现在了两人的脸上,当然吴莲已经戴上了面纱看不到。
“嘚嘚……”
“闪开,闪开,闪开……”
三个官差这时从外面疾驰进了九甲,吓得大家赶紧朝马路两侧躲避开来。
姚武和吴莲也立刻躲到了左边小路上,无意间姚武看到了前方的一辆马车旁站着高凌,似乎她家正在搬各种东西到车上,准备搬离这里。
姚武两眼一睁,又赶紧躲到了树后,不让她发现。
吴莲也看到了高凌,不过她没有发现他俩,看着躲避别人的姚武,问道:“你躲起来干什么?她们好像要走了,不去道个别吗?”
“你也快躲起来,别被她发现了。”姚武忙说。
“为什么?”吴莲不解道。
“我不想搞得太麻烦,就当这一切相识都是梦吧。”姚武无奈道。
吴莲看着姚武好几秒,最终选择了蹲在树后,又说:“怎么,你也知道高凌喜欢你,给她最后一次见你的机会也不给,会不会太残忍?”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多见我一次,我觉得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我和她又不会有任何结果,何必呢?”姚武说。
“我觉得你是逃避,害怕看到别人。反正你们男人又可以三妻四妾的,收了她,再继续找个女人我想……她也不会拒绝你。再怎么样,好歹去和别人道个别吧,她都要上车走了?”吴莲说。
“不必了,很快她就会忘了我,你不用担心。”姚武说。
“我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吴莲一下激动了起来。
姚武连忙扭头道:“小声点,我只是随便说一下,没有其他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没门儿。等有一天我变强了,新仇旧恨一并还你!”吴莲说道。
姚武感觉自己嘴欠,只好无视来应付吴莲,看着高凌和她父母一起坐车走后,这才又说:“对了,你说我们的东西还在不在啊?”
“现在你才想起来,还好我来找你想,先把它们藏在了安全的地方,不然就没钱吃饭了。”吴莲得意的说道。
“那快把它们找出来离开这里。”姚武说。
“跟我走吧。”吴莲说。
很快,二人便在一房子后的废石堆中找到了几个黑色包袱,刚拿出来时还有些湿润。
“哎呀,都打湿了,幸亏钱没事儿!”吴莲连忙又将包袱系好,背在了背上。
就在吴莲要走时,姚武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竖起食指让她别发声。
这时,在拐角处响起了几个男人的声音。
“对了,我听说以前这里叫九甲乡吧,现在怎么改成三富镇了?”
“谁知道呢,有工钱就行了,反正这里已经被几个大地主给买了,工期结束,以后这里就是有钱人的山庄群,我们想来都来不了了,身份不够。”
“欸,我听说这里原来的人都在一日之间消失殆尽,非常的邪门儿。只有这些傻帽不知道,还高价投资,要是我白给都不要,我们做完了后还是尽快离开吧,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没错,我也听最早来的那些人谈起过,到处都是死人,身上连个伤痕都没有,别提多恐怖了。要不是工钱比外面高两倍,打死也不会留下来。”
“好啦,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快走吧。”
“噔……”
听到几人离开的脚步声,吴莲蹙眉道:“怎么会这样?”
姚武想了想,说道:“以后,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记得九甲了,它已经是过去,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你忘了,江湖就是修行的世界,如果不能接受,就不要再修行了。”
“那他们不是白死了吗,还有那么多孩子?朝廷难道……”吴莲伤心道。
“人一死,一切归于尘,若能被人记在心中,就够了,这事儿我们管不了了,走吧。”姚武说。
“不行,我不能让这里发生的事被掩盖,我要告诉所有人九甲都发生了什么,至少让他们保留下九甲这个名字!”说完,吴莲就气鼓鼓的就向外走去。
姚武一把抓住她纤细的左手腕,厉声道:“别去,去了也没有用,只会自找麻烦!走!”
“你放开我的手,你把我抓疼啦!谁说我要去惹事啊,我只想最后看看外面的风景,好歹在这里也生活了这么久,你快松手啊,不然我就咬人啦!”吴莲挣扎道。
姚武没有理她,强行将她拉走。
“喂,叫你放手啦,听不懂人话啊,手要断啦!你再不松手,我就叫人了,说你非礼我,臭姚武,死姚武,我要跟你拼啦……”吴莲一路骂骂咧咧,光是嘴上说,却并没有任何行动真的大喊大叫。
没走多久,她也不再说话,一脸仇恨的看向姚武,内心巴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给生扒活剥了。
直到姚武觉得已走到安全的地方,才松开了右手,不知为何自己却不敢正视吴莲,感觉亏欠了她很多,做了错事一般,不停的眨眼,想了想说道:“走吧。”
等他走出去十几米后,转身看到吴莲一脸愠怒的看着他,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平静的说道:“想走就跟上来吧,想要留,我也不拦着,脚长在你身上,路,在你脚下。翻过了这么多座山,渡过了那么多条河,你还没有明白江湖是什么吗?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自己考虑吧。”说完,他便重新朝前方走去,没有像以前那样等吴莲。
吴莲气的跺脚,不停撕扯树叶,觉得姚武今天吃错了药,敢这样和她说话,也不管她了,她已经打算好了,姚武要是不来请她,她就不再跟着他一起走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好好的,反正包里有很多钱和值钱的首饰珠宝,有钱走哪儿都是大爷。
姚武完全贯彻了放下执着四个字,不断朝哀牢山北面前进,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并没有再听到背后有其他人接近。有好几次,他都停下脚步几秒,才重新迈步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