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一切恢复正常,黄冈古还是之前的学生状态,阳光灿烂满面春风,与我见面微笑点头,仍是一副尊师重教的样子。我也一样点头示意一笑而过。然后授课讲解。我想,不论他如何急躁或烦闷,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或理由,绝对不能泄露我的身世。我也不想了解他人有何种的乞图,好在黑鬼并没有认出是我,让我踏实了许多,所以万不可疏忽大意中了某些圈套,更不得因怜悯黄冈古的无奈而自作多情,搭上自己的卿卿性命。于是,我又自高自傲的想,五维如何?再高级的时空也有其薄弱之处,我就三维一小小的生命,不去讨人厌恶,不惹是生非,更不去恶魔身旁游荡,安然度日还能活不成了?对啊,我得想想五维的薄弱点在哪里?说不定危急时刻能成为我自救的法宝。对吧,我还得与黄冈古多交流一些,依靠着他寻查五维的弱点呢。我也知道此时是绝对不能使用四维的能量,或去探寻他人的过去与未来,魔鬼就在我的面前;他一定也感知过我的过去与未来,却没有明显的结论?这让我想到自昆仑山死亡地带进入四维之后,我用阳光阻隔了之前的所有信息,只留下索多镇之后的光影,是多少的明智,但我的未来他也不曾感知?这便是润经理的弱点了。再者了,他怎会凭白无辜的去探知任何人的思维呢?世界这么大,众生如此多,如果一一探知,他不会再有精力去做其它的事情了。多亏黄冈古力邀我的太体量之行,若加盟之后再得知恶魔在此,让我天天的面对着他,可不定哪天就露出马脚;那么,就算黄冈古不再探测我的身世,我也无处逃遁了。原来如此。所以啊,在我拒绝之后他甚是失望,他本没想过计划迅速落空。兴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我会兴高采烈的加入呢。
一周之后,黄冈古又在晚上九点多来敲我的门,进屋便说,想找老师谈谈心事,如果不来总觉得内心浮躁不得安宁,也不能踏实的学习、休息或思考。我说,这么严重么?他直言不讳的说,表现的特征是相思,是种病态;实际上是受着你的牵引,相思是一个生命的意识被另一个生命波能牵引的结果,这个有理论的解释么?我微笑着摇头,认真的看他表演。之前润经理说过的调整或引导波的走向,便是此番道理。他自然座定,说道,牵引的感觉似是恋爱一般,想要诉说却无处表达,想要挣脱又无能为力,总感觉有事情需要着急去办,却又不知有何事要办,非常折磨人,终日在一种无聊的时空内,让我心神不宁、坐卧不安且乏味无力,所以才来找你;哎,见到你可就好了;你是老师,又年长一岁,你说这是不是恋爱?我没想到这小子会来这么一招,也许他已经清楚我不能恋爱,没有相思之感才如此试探?我在思考着如何配合他表演。我说,你说过了,这是相思;不过我没有相思过谁,不知道是种怎样的思维?再者,爱与不爱都是非常个体的事情,不得随意宣告于人;因为爱的波直型,波能弱小,若得到了反向的撞击,会轰然倒埸,属内部坍塌性的毁灭,这种伤害是致命的,还是含蓄些为好。这时黄冈古很暧昧的说,哎,我好象与你也有种亲近感,思维被你牵引着,我们也似曾相识呢,你信不信?我白他一眼,信你个大头。他说,是真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没有言语,心里却是暖阳阳的很安慰,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黄冈古边说边拿出绿色柱石,放在桌上。柱石又发着亮绿的玉润光芒。黄冈古拿出一张照片,一改刚才的语气与神情,说,你再看下这张照片?我接过一看,照片不甚清晰,是张截图。背景一片黑暗,前部有一只白色飞狐伸展着双翅,上面站着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眉清目秀但面露惊恐,似凌空欲飞时受到威胁。男子的右掌发射一道明亮的光剑,仿佛阻击着什么;左臂护在眼前,免受亮光的损伤;侧着的脸正对着镜头;眉头紧皱,明亮的闪光映着面部表情凝重又深沉。此不是别人,正是我,在躲避魔鬼的黑暗光箭。黄冈古向前靠近我些,指着人物说,你看这个身影么?我爸开始时说是经理不知与何人争战,边保护自己边攻击他人,问题是谁会袭击了他?见过你后,我感觉,这、也可能是你,在与恶魔争战;同一个人怎会争战?所以,不符合常规;总要得到答复才算安心;这是在诺木冈古山。
我认真的看着照片,我知道这就是我。我答非所问,背景一片漆黑,从哪里看到是诺木冈古山?黄冈古一指右下角说,你看,在背景的深处,一侧边,有一个极不显眼的标志,就是诺木冈古山的一个石碑,我去过,还在石碑前留过影。说着他又拿出在石碑前留影的照片。我认真的比较,石碑上显示的诺木冈古山五个大字,刻迹果真相同。他说,关于受你牵引的话题,虽是掩人耳目,却是真实的感觉,不管你有没这种感受,之后我还会提及。我看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却是愿意听得他说恋爱的话题,听后我的心中还有一丝甜蜜的幸福感呢,这感觉我一样不能让他知道。我问,是种什么样的牵引?他说,一个生命被另一个生命牵引啊。我白他一眼,仔细看照片,在黑暗的背景处有几个暗红色的似人型的点呈向外飞溅的状态。这是探险专家被炸飞的情景。我问道,照片哪里来的?黄冈古说,是光谱探视仪显示的;只是现在才想道白衣男子可能不是润经理,总归是猜测,得听到你的答复才算证实;有什么异常么?我嘴上说,这不是我。心中却想,什么仪器可以接收四维的光影?黄冈古又说,我就是想让你相信之前的润经理与你一样,才在许多的录影中选择这张让你看,“鹤唳”光谱仪还接收了许多的这样影像。我忙问道,“鹤唳”?他说,一台外太空显示器,许多的异常光影都由这台显示器呈现,你已见过了;这是其中一张,是我爸爸失踪又返回后,公司才研制的一台光谱仪,不知与失踪是否有关,细节以后再说。我点头又问,那么,黄总可有说过,遇到润经理的具体时间及地点?我上次问过黄冈古,他则提及其它没有回答,所以我才又问。黄同学想了想说,嗯,细节我知道,当时我也在场;嗯,地点就是诺木冈古山;时间是1999年8月中旬,秋高气爽的日子,署假临近结束,我陪爸爸去的通古斯,之后就遇到了润经理;想想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此时,看着黄冈古彼为真诚,不似说谎的样子,也没有那么可恶了。我认真的问,你说得仔细些,看是否可有追查的证据。
黄冈古想了想才悄悄的说,1999年春节后不久,公司因产品积压严重,业绩持续下滑,企业濒临倒闭,我爸爸心情非常沉重;此时偶然看到了一挡探索类节目,探索一些无法解释事件的奥妙,那一期播放的就是通古斯大爆炸之谜,说之后此地便是地球上极度黑暗的地方,我爸就想啊,能有多么黑暗?能赶上业绩下滑、单位破产黑暗么?我爸正想着找个地方去散心呢,就选定了通古斯,看看据说是外星生命核爆炸的遗址,即地球上最黑的地带到底有多黑暗;妈妈不放心,让我也跟了去;我与爸爸两人先乘飞机到了俄罗斯境内,又乘火车,到达目的地后才知道,这里辐射非常严重,未知的波能会造人类免疫力下降,形成思维的空白、导致行动的怪异,说白了就是影响人们的正常思维与身体健康,严重者会形成白血病,或脑干细胞受损,是禁止入内参观的;所以,在当地人员的指引下,我们才在距离大爆炸不远约四公里的诺木冈古山附近,寻得一宾馆居住,这里距离大爆炸区域最近,也零星住着好奇而来的游人。然后,遇到了润经理;就这些,真没有什么异常。黄冈古说,再之后你就知道了,是位面容清秀的临风男子,和蔼可亲待人善良;对了,最初时是面目生硬,思维呆滞,一点不似恶劣之人,三年后体型大变;所以你的变化应该也在三年以后,会越来越肥胖、越来越粗陋,也会有不为人知的怪癖。此时,绿色柱石的光渐次暗淡,黄冈古止住了话题。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我房屋内的装饰及布置。我故意用白眼看他说,还三年?三十年也不会变化。此时我脑海里没有黄氏父子去往通古斯的画面或场景,刚伸手去拿绿色柱石,这小子便收起后放入裤袋内。他又环视了一圈后若无其事的说,今天仍为加盟之事而来,望慎重考虑,不可错失良机,否则也是无法踏入太体量半步,还想拿绿色柱石,或去欣赏菱形宝物,也是不行,至于其他信息,我也不会多说半句。然后开门走了。仅留下一张莫名的照片。他的这一举止,让我对他的些许好感瞬间消失。这不是有意刺激我么,他已开始进攻了?我有些气愤。
我看着黄冈古留下的照片。那个站立在白色飞狐上的人是我。至于被显影之事,别说黄冈古迷惑,我也在困惑之中。三维的显示器能接受到四维的光波能量?还这般的真实?定是引我现身的策略。这么明显的漏洞他浑然不觉?我又拿出之前的照片对比。多亏这个润生曾与我如此一致,否则我便无处藏身了。于是彻底明白了黄冈古第一次见到我时的大为惊讶,原来我们真是某一时空的统一体呢。那么,之前在歧道村悬浮的我“自己”是他了?可是,在江中飘浮的石岛上,他只是杀死了一位年轻的男子,还救出另外两名年龄较大的男子。在索多镇,也只是毁掉了村西边的几间房屋,而救了镇上所有的人,这与之前发现有四维波闪现时,定要灭绝整个村落的黑暗魔鬼极其不同。魔鬼会有善良之心?绝无此事。那么,我“自己”、“黑暗魔鬼”、“润经理”,这三者倒底有何种关联?还得待我细细寻觅吧。还有,我在索多镇遇到的我“自己”,时间是1999年8月28日。而黄冈古说与1999年8月中旬在通古斯的诺木冈古山遇到了他。这只是时间上的一种巧合?那么,之前他在哪里?又是如何遇到的黄氏父子?若真是魔鬼,近九十年里,为何没有丝毫的消息?包括我肆无忌惮的进出四维,在阿斯帕卡大峡谷飘逸数十年,又护送柴昆公子与柴老爷相见,等诸多次数也没有受到任何的追杀?所有这些,均在我脑海里激起波浪。最关键的一点,他为何与我如出一辙?而这位视我如死敌的魔鬼竟然不清楚我是何人?难怪黄冈古说我与他是“本体”与“幻化”呢。同一个时空的生命,何言本体与幻化?黄冈古还言之凿凿?依据是什么?我如何也是思维不透。这小子说的对,他确实知道我还不知道的许多事情。我还得从黄冈古下手,询问些细枝末节,来证实润生到底是何种人物。
所有的课程正常进行,我与同学们之间,除了正经的师生关系外,也偶尔玩笑几句,一切无伤大雅。大多时间,是我说几句玩笑的话,同学们听后会心的笑。他们还没有大胆到与我开玩笑的程度。黄冈古与卿丘晨,则是一幅精心听取与认真思考的样子,似乎我的每一句话中都有他们需要的信息。周三的晚上,我在宿舍内看书,有人敲门,仍是黄冈古。他点头微笑,顺手又拿出了那个绿色柱石放在桌上,说道,这玉柱吸吮的能量大,还是待自然的充盈好,拿得久了易疲劳,再久了易引起空虚,更易造成神经错乱,而不知身在何处了。他走到沙发旁自然坐下,我则站在门口没动。他注意到这些后,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说,你要出门?我说,没有啊。他又心不在焉的座下,这就好,先不管你是否加盟了,我想了想还是一次都让你看过吧,免得一张张的信息也不连贯;关于上次照片的事情,暂且不去分辨。他边说又拿出了一张照片来,我今天来是为着这张照片,其中的当事者之一是我父亲,另一位我们都敢肯定,保证不是你是润经理;就象之前润经理站在子吾寺山前一样,我们可以确定是谁。他把照片递给我,又彼认真、极神秘的悄悄说,你仔细的看这张照片。我接过一看,在黑色的背景里,右上角处有一个身穿红色运动套装的男人侧影,此人受到惊吓用右臂挡住脸部,脸向右侧。套装的右侧有一明显的标志,即手臂与腿部的外侧有一道宽的绿色布条。除了衣服的色彩与人物的面孔特别清晰外,其它的背景全是黑色,天空也是灰蒙蒙的色彩。我没看懂这是什么。此时我倒有种冲动,想沿着时光的轨迹飞到通古斯,查看当时倒底发生了何事?随后又想,须稳住阵脚不得乱了方寸,万不可一时呈能,引来不必要的追杀与逃离。兴许这小子就是故意扰乱我的阵脚呢。
我问,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他很是神秘的说,这段显影是一年之前,即2006年5月13日,我与父亲查看外太空的显影时发现,时间约3秒,我已录下;当时我们都惊呆了;照片是我选择定格后反拍,可以清楚的看到润经理;这3秒显示的是,1999年8月15日我与父亲站在通古斯的黑色边缘,遭遇地面白炽光爆炸时的情况;你看,当时我们特意穿着防辐射的衣服,为辩于区别,才选择了这种极夸张的大红底色与大绿色的线条标志,且绿色的线条部分很是粗犷,是专门定制;这种衣服在其它场所不会出现也不适宜再穿,所以我与父亲也只穿了一次,之后便存放起来,现在还能找到,只是我的那身已经小了不能再穿。我看着照片说,润经理?没有啊?黄冈古向前探着头说,你移开左手的部位,仔细的看过左下角。我换了右手拿着照片,仔细望着左下角,这一看又让我惊讶了,此位置有一特别明显的面孔,是“我”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位穿着红色运动装的黄总,而黄总则转身躲避着什么。刚才是因为我的左手指刚好遮盖了“我”的脸部。我说,我又何时与黄总出现在同一个画面内?10月初我们才有过一面之缘。黄冈古说,所以说么,我与父亲都可以肯定的是,照片上的人不是你,是经理;只是自认识了你之后,许多未知的事件甚嚣尘上,弄得我与父亲已不能辨别虚实真假了。黄冈古认真的看着我说,这就是润经理与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画面,不是你,让我们纳闷的是,这画面为何在七年后的光谱探测仪上闪现,你看到我爸爸与润经理的面部轮廓很清楚吧,当时有一道明亮的白光,自裂开的地面上一闪而过,所以才特别清楚;对了,也是“鹤唳”探测仪显现的;这次“闪光”事件曾刊登在报纸上,并有过解释,说是因为阴沉天气导致的电光落地。
七年前的事情,如今才在显示器上呈现,这事倒也很好解释,虽然与百年前画面的返回解释如出一辙,但总不能也是时空扭曲造成吧?目前还没有引起时空扭曲的太空现象,即使有也会引起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发生着扭曲,不会只单单的接收到相遇的场景。所以依据理论,还不能简明扼要的解释清楚。难道与“鹤唳”有关?应该不会。所有显示器的功能原理都一样。那么就是与我有关了?我感知这些事情已繁杂得超出了我的思维能力,事态正沿着对我不利的局面发展,我有些惊慌与焦灼,胸口也似有重物挤压着,呼吸气短又急促,极不顺畅,内心的烦闷之情骤增。这个黄冈古又一次莫名的挑逗,弄得我有些神经错乱,让我不得不深思这许多莫须有的现象出现在我眼前的真正原因,就是一次次扰乱我心智的行为;真的是无意之为,还是故意为之?让我烦闷急躁后自行暴露身世?好早日寻得我存在的证据?不过此时我才确信,那个在索多镇飘浮的我“自己”,在江水中把青年男子打入深水处的我“自己”,还有追我到遥远的西域造成多雄藏布大雪崩的我“自己”,便是润经理了,因为神情、状态与这张照片上的人物如出一辙,目光凛冽冰冷似刀,凶猛残忍毫无恻隐之情。我突然身心颤抖。原来在未知的尘世里,我果真与魔鬼有过不可分辩的时候?难道我们真得在某个空间区域里,曾是同一个单体?而我本身就是黑暗魔鬼,就是来制造世界末日的?可我还义正言辞的高举着大旗来拯救世界呢。那么,事件反转也似虚幻大剧一般,未来的我发现了我自己制造的阴谋后,又返回到现世来拯救世界末日?我仿佛突然懂得了,“你的来临便是末日来临”的意思,也极易解释润生为什么与我有种莫明的亲近之感,更明白他跟踪我的过去与未来,最终却落定到他身上的缘由了。
我在认真的思索。那么,我与恶魔在哪个时空段上是统一的实体?谁前谁后?我是来拯救的,肯定我是后者了。那么,怎样的空间移动才把不同时空的人纳入同一空间之中?是两空间的重叠、还是时空的扭曲?彼此的感应仅有亲近么?而我的体形会在认识黄冈古三年之后才发生变化?这个变化或者说这个“三年”,却是依了与黄冈古的相识为界限?若真如此,黄冈古又有何种能耐成为我异化的分界线?他提及的受我牵引及与我的亲近之感又是何意?他仅是让我浑身颤抖的根源或身体变异的制造者么?但他的某些说法虽是猜测也确实是正确,那么我则是没有觉察到变化而已?至于世界是否是末日,也得待我与我“自己”有过激战之后,方可确定最终的结果?要说激战总有一方死亡,也才明确世界是否还能继续下去?我有些绝望,感知会有逆天的大事即将发生,或者死亡事件即将来临,因为我还没有这个能力与之激战;还有呢,争战的前奏,摸得对方的底细最为重要。可这个对方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呢。那么,“底细”仍由黄冈古界定了?他肩任着分辨我在某一空间的临界线了?否则同一个人不会有任何的临界线呢;所以他才频繁的用这些照片来刺激我、激怒我,让不知是本体还是幻化的我,变得肥胖臃肿或露出破绽。我已千年不变,应该不会幻化?那么,我的本领就应该高出魔鬼才对,而实事恰恰相反。退一步讲,黄冈古若没有临界线的作用,定是受命才一次次的触及我的底线,引我现身了?这个比较现实。看黄冈古如此情真意切的神态,又不似受命之后的演绎。感知也不象是承担起辨别我临界线的人。那么,他到底是敌是友?确实难于辨认,这让我烦躁不安头晕脑涨。我突然有种想发火或发泄的冲动,想一掌硬劈下去,击死这个讨厌的家伙。又想,如此行为更加暴露了我的身世;倒不如一气飞天进入四维,任由驰骋飞跃,查个水落石出,死了倒也痛快。我有些焦虑。你看吧,在三维的时空里,这不知那不懂,也不晓得自己可做什么不可做什么?连个小小的三维生命都弄得我心有余悸,想想很是受伤,并有着浓重的失败之悲哀呢。
我淡定自如,问他显像可是同一台仪器呈现?他说,如同你上次看到的清朝官员走出殿堂,及驾雪狐凌空展翅的照片一样,都由同一台太空光谱仪显现;可是,每当接收到莫名的画面之前,都会发出一种类似于鹤唳的“吱吱”声,接着便出现一些无法解释的画面;我就命名此光谱仪叫“鹤唳”。黄冈古说,“鹤唳”是润经理后期研究制作,其性能与功能已超越目前最为先进的史匹哲望远镜;自从这架仪器探索外太空以来,已接收了许多莫明的光影;比如,拍到过一艘类似球体的飞碟自海底飞出,瞬时消失在一片炫丽的云彩之中;拍到一群人,自由的在湖底浮沉而不知踪影,或者说是人形的热能身影在湖底移动;因有一层朦胧的水波纹络轻轻荡漾,才判定是在碧水之下,具体地点不详;还显示过1985年著名的“军舰”消失事件,“军舰”果真在人们的眼底下突然消失,之后父亲才开始联系强安泰教授,他是此次试验的指挥官之一;还显现过一棵巨大的树,树冠遮天似周围的山峦一般面积,上面结满似枣子一样的巨大果实;更有甚者,我们还拍摄到了某星球上,活动着一大批类似人的热能身影;但时间都很短,仅五至八秒。说过后黄冈古便看着我。“军舰”消失事件我早有所闻,1985年8月,美国军队在海上探测海洋能源,当探索仪打开脉冲与非脉冲两种波段的仪器时,前方一艘军舰在海平面上突然消失,二小时后在相距2750公里的公海上被发现;军舰上所有的人员都说,只看到一股升腾而气的白雾,待雾气被大风吹散就发现其他的军舰都消失了,不久就有巡洋艇喊话搜查,才与探测军队取得联系;此事件便是著名的“军舰”消失事件,被当成高度机密封锁,只有业内人士知晓。
这消息待十六年后,即2001年3月3日才被一华裔教授披露,事件得以有了官方的正式说明。这位华裔教授就是强安泰,当时他在美国一科学院任副院长,专攻波能互融、重叠对人类思维的损伤与扰乱,他参与指挥了海上探测能源的试验;我看过这则报道,所以记住了教授的名字;据强教授介绍说,美国原本发现了此处海底存有人体活动的图像,并有飞碟状大型航天器自海下出没,本意是探测此海域之下是否有与人类体形相似的物种在隐蔽着活动,为掩人耳目才对外宣布是探测海洋能源。由于事件被高度封锁,之后便没有了任何消息。当然这一切也是十六年后得知。我之所以记住此类事件,是因为我相信海底仍生活着一群人,便是西曲耐人;当然还有飞碟,这一切都有可能。既然“鹤唳”也曾显示海底的生命特征及飞碟出没,说明仍然居住着人类,只是不知目前的他们是种怎样的状况。所以我想,“鹤唳”与其它望远镜定有不同。我问,“鹤唳”有何特异之处?黄冈古想了想说,嗯,只是听经理说这台光谱仪,主要探寻外空间或之上空间的波形、能量及特征,包括四维生灵的活动方式,以期早日发现四维生命体;对了,我还查过,丹顶鹤的叫声是物种之间群体成员的联络信号与情感的交融,表示一种骚动及对危险的警戒,这可否说明一些道理?我也在深思,因不知缘由并没有回答。他又趁机说,所以么,你加盟太体量后,自己查验便知晓了。我生气的看他一眼。他才弱弱的说,现在想起,“鹤唳”是润经理带领我父亲进入一处水中试验室返回后研制发明,时间是,嗯,2001年9月;因刚确定建设太体量大厦时,我父亲就发生了这启奇怪的事件,他说感觉只是小睡片刻,却消失了数日,却在子吾寺山顶被勘探的蔡经理发现。我问,润经理没有消失?小黄说,他终日飘忽不定,存在也是消失,月余不见是常事;对,是这个时间,事后不久我便升入了高中,后又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件,让我急切盼望着远离居川市呢。
我点点头表示相信,并前后对应着黄冈古所描述场景的关联及可疑点。我表情阴沉,神态凝重,面孔严肃。黄冈古吃了一惊,弱弱的说,嗯,此时的你,最似当初的润经理了,眼含杀气。仿佛润经理真座在一旁,他还楞了一下神,终因胆怯又看向别处,说,这不么、我父亲才力邀你、加入太体量,希望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仍严肃的审视他,越看越怀疑他在替润生做事,我的加入便是自投罗网。是引我出洞的故意之为,当然还用莫须有的牵引与亲近当说词。我拿着照片细看,问他,还能记起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黄总闪避的身形,似乎担心有异物冲击到面部,在奋力抵制。黄冈古神情紧张的回头往门外看了一眼,似乎有人在附近探听,后沉思着说,提及此事,我与父亲也是百思不解,感觉跟作梦一般不真实;我爸爸奋力抵制的不是异物,是一道闪光,闪亮的光冰冷刺骨,象闪过一阵寒风,我们都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仅此而已。 此时绿色柱石有些暗淡,他便递到我的手中,玉柱果然晶莹透亮了许多。他说,我还是从头讲起吧,时间有点长,还是你拿着放心,防止只顾着讲话没有发现暗淡下来。他还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才对我说,我之前也讲过,因为父亲公司那几年经营不善濒临破产,我爸爸心情不好,想去通古斯看下世界末日的境况,好看看自己的末日是否与此一样黑得不见天日,母亲不放心,就让我跟着父亲一同去。我们是99年7月28日出发,边走边玩于8月12日到达。此时,我的脑海里闪现出许多的画面,太体量公司的产品积压,黄总愁眉不展的焦虑,蔡副总安抚着职工;黄氏父子乘飞机、坐火车,沿湖泊山川边行边玩,一路风尘仆仆的奔向了通古斯。这场景恰似我身临其境一般,不免暗中窃喜。
黄冈古继续说,到达之后才听说,此地虽然已过九十余年,而辐射仍然严重,气温异常低,任何个体都不能私自进入;还听说,科学家在探索中发现了前所未有的冰冻层,在盛夏地表高达零上30余度时,而半米之下冰冻层的温度却无法测定,估计接近负273.1°,这可是外太空的温度,低于南极的负98°呢,地球的任何季度也没有这么寒冷。我点点头。我已“看”到黄氏父子与人交流的状态,有善良的人们在细说详情,还告之说这里的辐射严重。而诺木冈古山的风光则是温暖宜人;在山下一小镇的花丛街口,有一处二层宾馆,傍晚时分,父子两人走上楼去,房间为201号,一外藉女服务员用生硬的汉语,摇头摆手指着贴在墙上的文件,表示不可以去往通古斯,还悄悄的说,此处的地下是空的,有科学家挖到半米后,下面就是灰蒙蒙的天空,但土层却能悬浮在“天空”的上面,很是恐怖。小黄说,当天下午,我们到达了距离黑暗之地四公里外的诺木冈古山,此处却是气候宜人,花街小巷欣欣向荣,初秋时光景象很美;我们住在一宾馆的201房;热心的女服务员也是连说加比划,还指指墙上的告示,才让我们明白了,坚决不要进入南面的通古斯地界,说下面是空荡的天空,我们都大吃一惊;后来才知道,此处地下的物质已是粒体的存在形态,看似朦胧的天空一般;所以,没有特别的保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我与爸爸虽然全副武装,因担心异常也放弃了进入的想法;我们安顿好后,便沿着山角下的石路散步,因好奇地下如何个空法,还是朝着通古斯方向走去,天空灰蒙蒙的有些暗淡;远远就看到了前面一大片的黑暗地带,是物质烧焦的炭黑,已有不少看客站在边缘观望;而里面有几位穿着红色抗辐射服装的科学家在取样,就是挖掘冰封的土层;我与父亲还感慨,也只有科学家才冒着生命危险在破解寒冷的原由;担心着地下是空的,别介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