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泉柏慢慢睁开眼 , 这个时候他也恨不得 日日同花蕊在一起 , 夜夜做夫妻 , 见花蕊说有他们自己的房子就好了 , 他的心一动 , 翻过身去 , 抱着花蕊说: " 我也希望天天跟你在一起 。你想办法弄钱 , 我支持你 , 到城里去买一套房子 , 装修得漂漂亮亮的 , 就我们两个住。”
花蕊又亲了亲真泉柏的脸说: " 靠挂号的钱太慢了 , 不晓得哪年哪月能积够买房子的钱。”
真泉柏伸手摸着花蕊那浑圆的乳房 , 轻轻叹了口气说 , 得想其他办法 。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 , 一睁眼睛对花蕊说: " 我跟出纳说一声 , 挂号费不收了。”
花蕊淡淡一笑说: " 一个挂号费才收三块钱 , 一万张才三万块钱 , 哪年哪月 能买得起房子?”
真泉柏想了想 , 说了句也是 。过一会他又说万一不得我把你调到药材仓库去 , 药材的进出都由你来办 , 这样弄钱快一些 。花蕊瞪了真泉柏一 眼 , 说这样不明摆着让别人来搞你 , 亏你想得出这个好主意 。
真泉柏想了想 , 说了句也是 。问花蕊 有么好主意 。花蕊想了想 , 药材两个字在她的脑子里沸腾着 , 她很清楚 , 在这个地方弄大钱 , 只有在药材上做手脚 。现在的药材仓库是真泉柏的周家大姐夫和表弟甘林丘管着 , 周家大姐夫年纪大了 , 只管进出药 , 而进出的数量和进出库单都在甘林丘的手 上 , 只要甘林丘签字开单 , 卖药材的人拿单子找真泉柏签字就可以到财务室拿到钱。 想到这里 , 花蕊轻轻抚摸着真泉柏的脸 , 叫他不要操心了 , 她来想办法 。真泉柏点了点头 , 又亲了亲她的脖子 , 迷迷糊糊地睡了 , 花蕊也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 , 客厅里的座钟重重地敲响了 , 钢丝发条座钟清脆的 " 咚咚” 声突 然惊醒了真泉柏 , 他触电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 坐起身看了看手表 , 发现已经十点了 , 看了看仍然睡着的花蕊 , 拉过床头上的衣服穿上了 。花蕊被真泉柏弄醒了 , 她睁开蒙 蒙胧胧的眼 , 伸手勾着他的脖子 , 嘟着嘴说: " 我不让你走。” 真泉柏俯下身去亲了亲 她的奶子又亲了亲她的脸说: "不行 , 我得走 , 要是他回了不好看。”花蕊说: " 他不会回的。”真泉柏说: "不怕一万 , 只怕万一 , 我们要想长久在一起就不能让他晓得。” 花蕊有些生气了 , 鼓着嘴说: " 怕他做什么 , 大不了我跟他离婚。” 真泉柏说这件事不能闹得大家都晓得了 , 到时候不好办 。花蕊不再说话了 , 睁着眼看着真泉柏穿好衣裤 ,下了床。
再说戴孝昌躺下以后 , 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 尽管花蕊这些时不许他沾身子 , 他的心里也乐乐的 。花蕊怀孩子了 , 对他来说这是天大的喜讯 , 也是他在她的身上拼命 想要的结果 , 他认为没有孩子 , 花蕊迟早要走人 , 有孩子了 , 她也许就死心了 。因此 , 这些时他对花蕊也照顾得特别周到 。现在天气热了 , 他怕花蕊没有盖好单被 , 到时候受了凉要打针 , 吃药 , 对孩子的发育不利 。
在家里睡的时候他特别警醒 , 总轻轻把被 子给花蕊盖好 。现在他人睡在了外边 , 心却挂在家里 。翻了几次身 , 实在睡不着 , 他 便干脆起了床 , 穿好衣裤 , 打开门 , 出了制剂室的大门 , 反手将门锁上 , 打算回家去看看 , 看花蕊睡着了没有 , 被子盖好了没有。
山里的夜风好凉 , 戴孝昌刚走下坡 , 一 阵夜风迎面吹来 , 他微微打了个寒战 , 不 由得加快了脚步 。当他匆匆赶到楼道口 , 爬上二楼楼梯的时候 , 听见三楼的自己家的门锁“咚" 的一声响 。接着便有脚步声向楼下走来 。戴孝昌一惊 , 在心里问自己 :“ 花蕊还没有睡?" 他连忙向楼上爬去 , 刚上二楼与正下楼的真泉柏撞在了一起 。戴孝昌又吃了一惊 , 叫了声: “ 柏哥。"
真泉柏突然遇到了戴孝昌 , 脑壳仿佛撞在了墙上 , 嗡嗡 响着 , 他不知道戴孝昌在门外待了多久 , 听见戴孝昌叫了他一声 , 他这才稍稍定了定神 , 在鼻子里“哼" 了一声 , 说了句:“ 你回了。" 便匆匆忙忙下楼 。
戴孝昌看着真泉柏的身影 ,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 他听得真真切切 , 那关门声是从自己家传来的。 “难道 ……"
戴孝昌不敢往下想 , 往日的那些疑问仿佛突然有了答案 , 他也仿佛恍然大 悟了 , 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 掏钥匙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 钥匙插了几次才插进 锁孔 , 打开门后 , 他一眼就看见仰面躺在床上的花蕊 , 那条她刚刚买回来的花毛毯斜盖在她的下身 , 她一头黑发散在枕上 , 柔和的灯光映着她那光洁的上半身 , 很是刺眼 , 戴孝昌的脑了“轰" 的一声响 , 眼睛也发了花 , 他“ 砰" 的一声关了门 , 慢慢向卧室走去 , 人差一点倒了 , 他稳了稳神 , 脚怎么也不听话 , 拖也拖不动。
花蕊刚刚经历了 一阵狂风暴雨 , 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 , 迷迷糊糊地想睡觉 , 突然隐隐约约地听见开门 声 , 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 当戴孝昌重重地关上门后 , 她这才如梦方醒 。连忙拉过毛毯 盖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稍微慌乱以后 , 她又马上镇静下来 , 在被里摸到三角短裤穿上 后 , 干脆爬起床来 , 穿好睡衣 , 见戴孝昌瞪着一双惶恐万分又万分失望的眼睛走进门 来的时候 , 她冷冷地一甩头发 , 用手将它往脑后捋了捋 , 冷冷地问了一句 : “ 你回来干 什么?" 便蹶着绣花拖鞋向卫生间走去 。看着一片狼藉的床 , 戴孝昌再也站不住了 , 他踉跄着转过身来 , 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着呆。
花蕊在卫生间里“哗哗啦啦" 弄了半天以后 , 打开门出来了 , 见戴孝昌斜靠在沙发上 , 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 瞟了他一 眼 , 说了句: “ 你还不去睡 , 坐在这里干什么?"
见戴孝昌仍然一动不动地呆坐着 , 她又蹶着拖鞋 , " 吧吧嗒嗒" 地走进卧室 , " 砰" 的 一声关了门 , 按灭了床头灯 , 钻进毛毯里去睡了 。在她的心目中 , 戴孝昌根本不是她的男人 , 因此她根本不把他当一 回事 。何况他现在没有看见什么 , 就是看见了她也无 所谓 。无论是生不生孩子 , 更无论是谁的孩子 , 迟早她会与他摆脱这种鱼刺般鲠在喉 咙里的婚姻 , 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 找自己想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