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松见真泉柏来真的了 , 因为手上有把柄 , 便有恃无恐地冷冷笑了笑说: " 真院长 , 人家做得初一 , 我做得初二 。再说现在的医院是国家的了 , 国家的钱别人用得我也用得。" 金昌松说到这里止住了话头 ,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 掏出烟点燃重重地吸了一 口 , 又重重地将烟雾吐了出来 , 做出一副不签字不走的架势 , 准备同真泉柏干到底。
真泉柏一听金昌松说 "人家做得初一" , 心猛地一颤 , 脑壳里仿佛被人重重地敲了一木棒 , "轰" 的一声响过之后 , 便满眼冒起了金花 , 尽管脑壳里一片嗡声 , 突然乱七 八糟得没有了思维 , 但是有一点他是很明白的 , 他很清楚金昌松说的这个做初一 的人 是谁 , 并且不止做了初一 , 还做了初二 、初三甚至初四 , 现在他要来做的初二 , 是紧跟着这个人来做的 。
真泉柏突然没了主意 , 不晓得自己做得这么保密的事怎么被别人拿到了把柄 。他更想不出来自己做漏了什么 , 金昌松是怎么晓得的 。慢慢地 , 他清醒 了 , 看了金昌松一 眼 , 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发票 , 暗暗告诫自己 , 这件事不能闹大 , 闹大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因此 , 他打算用钱来堵金昌松的口 。他走到办公桌前 , 坐了 下来 , 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 口茶 , 润了润嗓子说: " 这件事你说有人做初一 , 你做初二。" 真泉柏说到这里 , 故意停了停 , 想看看金昌松的反应再说 。哪晓得金昌松一跷二郎腿 , 吞云吐雾地抽着烟 , 好像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 回事 , 又压了压心头火 , 找台阶给自己下 , 说这件事我了解一下再说 , 你先把发票放在这里。
金昌松一听真泉柏的语气和缓了 , 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 边的堂客 , 问么时候来拿钱 。真泉柏见他紧紧咬着不松口 , 想了想 , 叫他明天上午再来。
金昌松知道真泉柏的心里有鬼 , 怕他了 , 但是 , 他也不敢硬着干 , 让他下不了台 , 到时候吃亏的仍然是他 。便站起身来 , 笑着向真泉柏说了声: " 我走了。" 拉着老婆的 手出了门 , 黄兰姿顺手将门关上了。
真泉柏呆呆地坐在桌前 , 耳朵里却还在不停地响着金昌松的声音 , 他思来想去 , 怎么也想不通金昌松是如何知道他给花蕊报销化妆品和衣服的 。难道是花蕊嘴不紧说 漏了出去了 , 难道是花蕊告诉戴孝昌以后戴孝昌漏出去的风? 最后他自言自语地说了 一句 : " 不可能 , 难道她苕到这个程度?" 顺手起手边的电话 , 拨通了收费室 , 叫花蕊 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正做完了手头上的事 , 坐在桌前同旁边一个负责划价的女人说话的花蕊接过电话 以后 , 马上出了门 , 上了楼 , 敲开了真泉柏的门 。她进门以后 , 真泉柏又轻轻地将门 关了 , 花蕊看着他淡淡地一笑 , 拉着他的手 , 扬起头 , 嘟着嘴 , 娇羞地问他是不是又 想自己了 。
真泉柏本来一脑子的怨气 , 一甩手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 打算发火 , 一抬头看见花蕊那鲜艳的脸 , 那亭亭玉立的身材 , 那一双又变得十分丰满的乳房 , 火顿时消了 。花蕊那白嫩的肉身让他心头窝着的一切怨气一扫而光 。见她吃惊地看着自己 , 知道自己刚才的主动伤着了她 , 便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 轻轻拉着她的手 , 叫她同自己 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
花蕊在真泉柏面前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 突然鼻头一酸 , 眼泪 流了出来 。真泉柏见她哭了 , 连忙将她搂在怀里 , 在她的耳朵边说了声对不起 , 亲了 亲她的脸 , 花蕊抬手轻轻擦干了眼泪 , 低着头 , 想不通今天真泉柏为什么会对她如此 粗暴。
过了一会 , 真泉柏长长叹了一 口气 , 把刚才金昌松两口子来报发票的事对花蕊说了 , 并将桌上的发票拿过来递在她的手上 。花蕊接过发票看了看 , 转头看了真泉柏一眼 , 好像说这与我有么关系? 你为什么对我发火? 真泉柏从花蕊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疑问 , 说自己给花蕊报销化妆品的事只他们两个人晓得 , 为什么现在金昌松知道了 ,问花蕊是不是说漏了嘴 。
花蕊不以为然地坐起身来说: " 我疯了? 我无事找事 , 我再怎么样没脑壳也不会对别人说这些事。" 真泉柏想了想 , 觉得花蕊说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他又问她是不是把这些事告诉了戴孝昌 , 是不是戴孝昌漏了风 。
花蕊瞪了真泉柏一 眼说 : "他是我么人呀? 我什么话都对他说。" 真泉柏笑了笑 , 说 : "他是你男人 , 这些东西他不问你从哪里来的?" 花蕊动气了 , 沉下笑脸说: " 他是我么男人呀? 我的事是我的事 , 关他屁事呀?"
真泉柏又想了想 , 觉得花蕊的话有道理 。她又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发票在财务室 , 难道我不说 , 会计出纳也不说呀? 真泉柏一 听 , 恍然大悟 , 拍了拍自己的头 , 说了两个 "对" 字 。他轻轻咬了咬牙 , 在心里说了句: "我看你们这些狗日的能把老子怎么样。" 他又低头想了想 , 估计这风声要漏出去其中有陆长雄 , 出纳是他的外甥女 , 是绝对维护他声誉的 。
为了稳住花蕊 , 更为了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权力 ,真泉柏一笑说: " 说有什么用呢 , 在这个地方老子说了算。" 说着他伸手将花蕊拉着搂在自己的怀里 , 花蕊仰起头看了他一眼 , 嘟着嘴 , 脸上现出了一片红 , 轻轻说了一句 :"我怀孕了。"
这句话真泉柏听得明明白白 , 他先是一惊 , 马上又现出了笑脸 , 低着头在花蕊的脸上亲了一 口 , 紧紧盯着她那因为羞涩显得更加鲜艳的脸 , 轻轻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 : " 是不是我的?" 花蕊抬起眼皮看了看真泉柏一 眼 , 摇了摇头说: " 不晓得。" 真泉柏紧紧抱着花蕊 , 高兴地说: "要是我的就好了。"
花蕊没有像他那么高兴 ,说了句: " 等生下来看像哪个。" 其实在她的内心里 , 她也确实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 在接受真泉柏的同时 , 她也没有拒绝戴孝昌 , 只是这个月例假断了 , 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 才判断自己是怀了孩子 , 至于是哪个的 , 她说了句真话 , 只有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