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思瑶与应恒即将离开燕北之时,达奚颂忽然受到中蜀的求援。
“还请高祖和神女等等。”达奚颂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将手中信件递于应恒。
“这是什么?”应恒冷声问道。
“这是中蜀王派人送来的求援信,信中提到近日有一妖邪出现在中蜀境内,此妖邪修为极高,扰得中蜀民不聊生,中蜀境内无人能制伏此妖,故而广发求援信,向东州各国求救。”
“你想让我们出手救中蜀于水火?”应恒面无表情地问道。
“颂岂敢让高祖和神女以身犯险,只是这信中提到一个少年,那少年的容貌倒与高祖有几分相似,因而颂才大胆猜想,这少年会不会就是高祖和神女想要寻找的人魂?”
应恒闻听达奚颂所言,眉头轻蹙,他展开信件,中蜀王那刚劲有力的字跃入眼帘,上书:“达奚贤弟,见字如面。数日前,中蜀忽现妖邪,民不聊生,奈何蜀地人才凋敝,难以应对,虽有白衣少年曾抗衡一时,然,那少年离去后,此妖邪复又卷土重来。此事绝非我中蜀一国之事,倘妖邪不除,必祸乱东州,唯我东州之国共御妖邪方得一线生机。另,还望贤弟自燕北境内全力搜寻那白衣少年,那少年修为高深,不似凡间之人,许能化我东州危机。 兄聂若风亲笔”
聂若风在信后附了一张画像,画像中少年的眉眼确与应恒有几分相像。
应恒把信随手递给思瑶,思瑶看后,直接言道:“定是你的人魂,不会错。”
“我都不敢如此笃定,你又为何这般自信?”应恒转身问道。
“多简单,你看这少年,虽然年纪尚轻,可那眉宇间……”思瑶欲言又止。
“眉宇间怎么了?”应恒追问道。
“眉宇间好似挂着冰坨的模样,再不会有第二人了。”
应恒自然听得出思瑶是在贬损自己,他一脸严肃的瞪着思瑶,想要辩驳些什么,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反击之言。倒是思瑶,见应恒如此,马上说道:“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达奚颂,你瞧他那一脸要冻死人的样子,本尊可没有妄言吧。”
突然被点到名的达奚颂,心中一紧,这俩祖宗任谁也是他开罪不起的,只好陪着笑,并不言语。
“走吧,去找那小家伙。”
中蜀地处东州中心,乃东州大陆的心脏,这里四通八达,是东州各国中商业最发达的地方,可当应恒和思瑶来到中蜀之时,这里却是一片惨淡之象。
中蜀都城名曰蓉城。蓉城地处平原,四周无山,仅以高城做防。为保安全无虞,中蜀自蓉城旁建立陪都芙城。
蓉城虽地处平原,然中蜀各城却分别与踵臼山、历石山、求山和丑阳山相毗邻,四山巍峨险峻,将蓉城紧紧环于中央,求山之水又从顶处发源,潜流到山下,供给各城,是以蓉城布防犹如钢铁之固。可即便如此,仍是无法抵御妖邪的入侵。
与燕北都城不同,蓉城虽也人人自危,可百姓们却只是被烦扰的苦不堪言,这里并没有太多百姓被妖邪夺命的事件,街道上甚至还有一些胆大的酒鬼,在一间间酒家中乱窜讨酒。
“喂。”思瑶挡住一个酒鬼的去路,问道:“听说蓉城近来不太平,你这酒鬼怎得还在此处乱窜?”
那酒鬼见思瑶容姿,不由得失了神。
应恒见状,身形一转,不露痕迹地挡在思瑶身前。
酒鬼见一座冰山般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心中顿觉扫兴,他忍不住打了个嗝,一股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应恒不悦地皱了皱眉,强压住心中想要把这酒鬼打翻在地的冲动。
那酒鬼毫不理会一脸怒气的应恒,反而转了一圈,来到思瑶面前说道:“姑娘不知,那妖邪虽然骇人,可却并不取人性命,我曾见过那家伙,他好像只是在找什么东西,至于城内死人的那几户,不是年迈胆小被其吓死,便就是本就活不几日的油尽灯枯之人,哦,对了,有一户可不是,城东辰家,他们家大小姐死得很是蹊跷,虽然辰家对外声称辰小姐之死乃是妖邪所至,可我一个在辰家做工的兄弟告诉我,那辰小姐死得极其凄惨,身上到处都是鞭痕,手腕脚腕还有脖颈都已被勒出紫黑色的血痕,这般死状,想来可不是妖邪所至那么简单。”酒鬼露出一个含蓄却又向往的笑。
“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想知道的是妖邪之事。”思瑶一见那酒鬼猥琐的笑容,心中便不自觉升起怒气,这天下男子皆是这般色欲熏心之徒,那辰家小姐死得可怜,死后却还要被这些不齿之徒意淫,真真是令人作呕。
“那妖邪啊?那妖邪……”酒鬼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瞳孔陡然放大,思瑶见他跑得比兔子都快,全然没了方才醉酒的模样。
正此时,应恒一把将思瑶拉倒旁边的店铺中,只见天空中一团黑气越来越近,待黑气散去,思瑶这才看清来人竟是老熟人了。
“又是他!”思瑶撇了撇嘴,轻蔑了哼了一声。
“这古犀为何会来中蜀作乱?”
“管它为何?先打一顿再说。”思瑶摩拳擦掌地准备冲出去教训古犀一番,却不曾想竟被应恒一把拽住。
“你干嘛?”思瑶不解地问道。
“你忘了我们此行所为何事?你把它打跑固然容易,可那白衣少年我们却又要去何处寻找?”
应恒一语惊醒思瑶,没错,他们此来最重要的目的是寻找应恒人魂,而不是和古犀打架,既然如此那就静观其变吧。
“小的们,给本王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定要将那宝贝找出来。”古犀声若洪钟,声音回荡在蓉城的每个角落。
“是,大王。”
思瑶看着古犀身后近百名跟班,不禁咋舌道:“这家伙都有小弟了?”
“魔尊大人,那是古犀,人家可是上古凶兽,怎么到你嘴里就跟个阿猫阿狗一样?”应恒说这话时不知他可否记得自己曾拿古犀出气的场面。
“不过这家伙好像真的没有伤人的意思,他到底在找什么呢?”思瑶一边观察着古犀一众,一边嘀咕着。
“看看再说。”
正此时,蓉城上空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不知悔改的东西。”
思瑶与应恒循声望去,只见一白衣少年自云端翩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