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思瑶恨得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容楚连衣冠禽兽都算不得,着实该死。那后来呢?”思瑶走到独身旁,这一刻她竟有些心疼这个未老先衰的女子。
“后来?后来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而我则被封印至此数万年之久。”
“你想知道容楚最后的结局吗?”坐在一旁的应恒忽然开口说道。
“你知道?”思瑶和独齐齐看向应恒,只见他点点头,毫无波澜地说道:“死了,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思瑶不可思议地轻呼一声。容楚随修为不及上古诸神,可他毕竟有上神之力,又怎会轻易爆体而亡?谁又能轻易让其暴毙?
“此事苍龙殿书阁内之密宗曾有记载,外界均传容楚真神遁世云游,可实际上他却是因为私练禁术,强行吸食他人灵力,从而导致神脉混乱,这才落得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看来这容楚可不是紧紧吸食独的灵力那么简单,想必那时还有不少受害之人。”
“报应,报应!”独兽痛苦地嘶吼着,那声音中听不出解脱和放下,思瑶知道,只要独还活在世间一天,这痛苦便永远不会消失。
“你走吧。既然如今封印已破,只要你不再害人,便可离开这里,我与他绝不阻拦,可倘若你再伤害燕北臣民,本尊定斩不赦。”思瑶打心底同情独兽之遭遇,唐唐上古神兽,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任何人看到都无法不动容,思瑶决定放独兽一马,只要她不再为祸人间,天高地远便就任由她去。
可怎料,那独兽却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燕北虽为苦寒之地,可这里却也不是寸草不生,这里的生灵能够生存皆有赖于北嚣山下的火脉,可当初容楚为了封印我,生生断了此处的山火之脉,如今这燕北一年之中还能得数月煦暖的日子,全因我体内之火精,倘若我今日离开,不肖半年,燕北全境必将陷入冰封。我曾因容楚之故痛恨世间男子而犯下大错,如今我心魔已消,为赎罪孽,甘愿终生守在北嚣山,做燕北之护国神兽。”
“你当真愿意?”应恒冷淡地问道。
“绝无虚言!”独坚定地回答道。
“也好,如此我便将此事告知燕北国君,误会解除后,你也好在此安心修行。”
独兽微微颔首,便算是谢过应恒与思瑶。
“我们走吧。”应恒缓缓起身,将手伸向思瑶。
“嗯。”思瑶点头应和道。
可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之时,思瑶忽然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她转过头,看向独,问道:“这封印如此牢固,你是怎么出来的?”
“是一个男人。”独坦言道。
“一个男人?你可见过那男人模样?”
独摇摇头,回答道:“并未,我只知他修为极高,他只是在我体内注入一丝灵力,我的神识便可自由出入封印。”
“那他又为何要来帮你?”
“我不知。”
“你可知他身在何处?”
“不知。”独再次摇摇头。
见独并非有所隐瞒的样子,思瑶只好泄气地同应恒一起离开。
“你说救独的男子会不会就是吸了你人魂的定水珠?你知容楚之事,想必那人魂也是知晓,故而来此为独打抱不平?”
应恒摇摇头,说道:“可我并不知独兽与容楚之间的恩怨纠葛。”
思瑶再次陷入沉思,她虽有此猜测,可她心中亦隐隐觉得那神秘男子并非应恒人魂,若是应恒,明知这独兽会祸乱人间定是不会将其放出,虽然那人魂极有可能已没了应恒记忆,可大义与仁善是刻在骨血里的东西。可是,若那神秘男子不是应恒人魂,那他又是谁呢?应恒的人魂又去往何处了?
应恒见思瑶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他拉起思瑶右手,故作无事地安慰道:“那人魂找不到便就找不到吧,待那定水珠身陨,它自会回来,即便它没有回来,天启镜亦可让其无所遁形。”
“等定水珠身陨?那可是帝俊的圣器,说不定你仙陨的那天他都还活得好好的。”思瑶白了应恒一眼,那眼神好像在问应恒“你是不是傻?”。
“若是那般岂非更好,我离开了,这世间却还有另外一个我可以伴着你。”
听应恒之言,思瑶气恼地再次瞪他一眼,怨怪地反问道:“若你死了,我岂会独活?”
见思瑶好似真的生气了,应恒也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他话风一转,便将思瑶的注意力引到如何将独兽之事同达奚颂说明,并助其说服燕北臣民。
“此事好办得很,你就扮作邪祟复活神女像,而本尊呢,则作为真正的神女从天而降,将你痛打一顿,直至降服,然后你便发誓再不祸乱世间,而本神女就会趁机告知大家,我会留下护国神兽,保燕北永世太平,如此便就成了。”
“你这主意……”应恒摇摇头,宠溺地笑道:“当真妙极!”
“知道就好。”
回到燕北后,思瑶与应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达奚颂,达奚颂再次跪谢二人救国之恩,而安抚百姓之事,最终竟当真用了思瑶的主意,只不过当“神女”从天而降时,“邪祟”便碍于“神女”淫威直接投降,如此一来“神女”想要痛打“邪祟”的计谋也便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