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丛林中,刘维尔屏住呼吸,双手拉开弓弦,瞄准他面前的一只小麋鹿。
嗖的一声,箭矢飞去,射中了小鹿的脖颈,它挣扎着逃向远处。
刘循着血迹,紧跟其后,不一会便看到了小鹿的尸体。
“好的,今天有肉吃了!”,踏过落叶掩盖的土地,刘走向他的猎物。
正当他走近战利品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践踏声,夹杂着树枝断裂声。
刘维尔回头一看,一头大野猪正飞奔而来,他慌忙后退,却躲闪不及。
这只野兽粗鲁地撞向他的腿,将他掀到了半空,然后重重地摔了下去。
刘全身剧痛,一边摸爬着起身,一边呼喊拉芙林。
但是,还没等他起身,野猪镰刀般的大獠牙又突刺而来。
“这下惨了!”,刘将右手挡在身前。
一片仓猝之中,他的脑海里却浮出一句咒语,“魔能爆!”,他下意识地大喊,随后一束青蓝色的能量从掌中射出。
射线击中了面前的野猪,顿时让它四分五裂,血肉飞溅。
“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疼!”,刘疑惑他刚才为何能发出能量,却又感到手臂传来剧痛。
他捂住了右手,半跪在地,大口地喘息。
呼的一声,拉芙林从天而降,“少爷,我来迟了吗?”她问。
“危险解除了...不过我的手好疼,这是怎么回事?”刘维尔问。
她瞅了眼野猪的尸体,又掀开了主人的衣袖,他胳膊上有类似烧伤的痕迹。
“刚才你使用魔法了吧?”,拉芙林猜道:“看来你身上的魔力要觉醒了!”
“魔力觉醒?”刘疑问。
“之后我再向你解释吧。tractare ”,她用咒语治好了主人身上的伤。
随后,刘维尔扛着小鹿的尸体,返回到了野营地。
丽兹正在那里看护马匹,她抬起头,“哥哥,你打到猎物了!”,那翡翠般的碧眼中闪硕着喜悦。
“准备做肉汤吧!”
刘维尔对小鹿进行宰割,切下一片片嫩肉。拉芙林与丽兹负责炖汤,她们把鹿肉还有采来的生姜、蘑菇、肉桂,一起放入陶罐中,在营火上烹煮。
很快,飘香四溢的卤肉汤就完成了,三人坐在一起开始享用。
刘感觉很开心,眼前的这一幕唤起了他的回忆,那些与父亲一起打猎的日子。
...
她们决定在晚上骑马越境,进入波兰领地。
夜黑风高,马蹄声回荡在寂静的原野。
这段道路的两旁满是尸骸,衬上这阴森的夜色,刘维尔感到很恐怖,幸好妹妹已经在他背上睡着了。
从地上残留的旗帜与装备来看,尸体中既有波兰人,也有条顿人。所以在不久前,这里应该发生过一场冲突。
唉,在战争中人命就如同蝼蚁般渺小!
刘维尔内心哀叹,不过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
“拉芙林,你能告诉我如何使用魔法吗?”他开口问道。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与恶魔建立契约的人,应该怎么称呼?”拉芙林反问一句。
“应该是叫...邪术师?我读过相关的民间故事:在天主教统治欧罗巴之前,大陆上的人信仰不同的神。其中就有人崇拜恶魔以及邪神,这些异教徒们试图召唤恶魔,以获取魔法能力,他们被称为邪术师。”,刘维尔:“我一直都认为魔法是虚构的,直到我遇见了你。”
“而现在,你就是故事里的邪术师!”拉芙林笑道。
“回到正题吧!人类并非天生带有魔力。但是,当人与恶魔建立了契约之后,就会有一条隐形的纽带链接彼此,恶魔也就成为了契约者的能源。”
刘维尔听了,摸摸自己的肚子,“所以,我们之间也有这样的魔法纽带?”
“是的,我的魔力会源源不断地传送给你。”拉芙林,“这多像母亲通过脐带把养分传送给胎儿!”
“原来如此!”
“你虽然有了魔力,却还不能有效地释放魔法。滥用法术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拉芙林郑重其事道,“所以,必须要有一位老师来引导你。”
“你愿意成为我的魔导师吗?”刘维尔满怀期待地问。
“你真想学魔法呀,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有我时刻不离地保护你,你为何要吃苦学习法术呢?”
“我想要掌握魔法,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强大,等哪天遇见了布莱克,我们就可以群殴他!”
“好吧,少爷,我当然会满足你的请求。现在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拉芙林。
“谢谢你,拉芙林老师!”他激动地看了女仆一眼。
“那么,作为开始,我要赋予你一项特殊的感知力!”
她让主人把闭上双眼,然后把手指点在他的眉心,指尖闪出光芒。
“你现在睁开眼,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片刻后,刘维尔睁开了眼,整个视野顿时亮如白昼,草地、树木、远处的山峰都清晰可见。
更奇特的是:所有的活物,地上的松鼠、野鹿,空中的夜莺,身上都发出奇异的红光。于是他一眼就能区分出生物与非生物。
“好厉害!”刘维尔惊奇道,“这是猎人追踪猎物的视角,是死神看待生灵的视角!”
“以后我还会传授你更强大的法术,等我们安居下来再说吧。”
月亮浮出云层,为大地洒下银白色的霜,马匹在僻静的小路上渐行渐远。
...
旅行了四个日夜,她们终于在今天的黄昏中望见了首都。
好几年以前,刘曾来到过克拉科夫,那时候,他陪着父母来看望尤伦德姥爷。这座城的繁华景象为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现在,他与拉芙林驾马进城,踏着石路前进。
街道两边排列着橘红色的砖瓦民房、商店与作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也有杂技演员在人群中表演。
路边摊位上陈列着各种美食,艺术品,珠宝装饰品,让人目不暇接。
刘维尔很想停下马来,在大街上逛一逛,只是现在,他必须赶路去尤伦德的城堡。
他的马停靠在一座高大的木门前,门卫看见了她们,立刻上前询问。
“我是尤伦德的外孙,我身后是他的孙女。请你让我们进去!”他解释道。
“你没开玩笑吧?你们身上这么脏,看上去就像童工!”门卫怀疑道。
“快让我们进去,尤老爷会认识我们的!”
门卫看着他,迟疑了片刻后,便开了门,将她们领进客厅。刘维尔与妹妹走上鲜红的地毯。
两列银质的烛台托举着火光,将大厅照得通亮。
白发老人正靠着华丽的红漆木桌,准备享用晚餐。
他抬头看到了这两个孩子,然后惊地站起身,“丽兹,是你吗?”
“姥爷...”,丽兹急忙蹿到了他的身旁。
“我听说过你父亲的遭遇了,真是遗憾啊,我的孩子!”,尤伦德用皱巴巴的大手,抚着丽兹的头。
“这是谁呀?”,他也看到了刘维尔。
“他是哥哥,是刘维尔啊!”丽兹告诉姥爷。
“哦...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刚才没认出来!”尤伦德笑道,但脸上的笑容很快便退去。
刘维尔尴尬地笑了笑,从尤老爷冷漠的脸色来看,自己似乎不怎么被欢迎。
“你是怎么逃到这里的,告诉我!”尤伦德问孙女。
“马林堡被占领了,妈妈被坏人杀害了,我也被坏人抓走了...”,说着她的眼眶湿润了,“不过哥哥救走了我,还一路带我逃到这里!”
老人听了,神色变的凝重,他缓步走到刘的面前,“孩子,你狠勇敢,我感谢你能把丽兹送来。但我不能收留你!”
“为什么呀?”丽兹。
“他是条顿领袖的儿子,现在我们举国上下都痛恨条顿人!”,“我要是收养了他,难免会引人非议。”
“可是,丽兹跟哥哥有同一个父亲啊!丽兹也是条顿人...”
“你们不一样啊,你是我的血亲,他不是!”尤伦德大声说。
“可是,我不想与哥哥分开...”丽兹有些委屈。
刘维尔安慰她道:“妹妹呀,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吧!我和拉芙林可以另谋生路。”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背后又传来老爷的声音,刘回头。
“我可以收容你。”尤伦德,“只要...你能向我们的国王约盖拉宣誓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