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见真泉柏下了车 , 便转身向那个小山坡走去 , 真泉柏跟着她走近了山坡 , 看 着花蕊钻进了一片树丛 , 便止了步 , 大声说了句我就在这里等 。花蕊没有回话 , 过了 一会树丛中传来了她一声软绵绵的呼唤: " 你来呀I, 三个字真泉柏听得真真切切 , 他 的心一动 , 一股热血突然直冲脑门 , 从平日花蕊对他的一言一行 、一颦一笑中 , 他早 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即将要发生什么 。因此 , 他也乐意在她的婚事中操劳。 现在听到了这一声软绵绵的呼唤 , 他再出站不住了 , 抬腿钻进了树丛 , 见花蕊斜躺在 一片不很开阔的草地上看着他笑 , 因为天气热 , 花蕊仅仅穿了件红衬衣 , 七彩的阳光 落在她那白里透红的脸上 , 又多了几分迷人的颜色 。她那一双耸在胸前的乳房 , 这个 时候因为她呼吸得越来越急而轻轻在那层红衬衣里波动着 , 醇酒和热血驱使着真泉柏 走了过去 。不一会 , 树丛中传出了轻轻的呻吟声 , 在静静的山野中被一根根不识人性 的树木撕成了碎片 , 没有传到公路上去便消失了。
过了一会 , 真泉柏先走出了树丛 , 回到了车上 。司机是端着真家饭碗的 , 也不问 什么 , 只认认真真地开着车 , 这个时候也认认真真地等着 。又过了一会 , 花蕊钻出了 树丛 , 走下坡来 , 满面绯红地上了车 。车门刚刚关上 , 司机便发动了车子重新上了路。 花蕊和真泉柏同样没有说话 , 真泉柏瘫坐在后座上 , 看着坐在前边的花蕊 , 她身上那 份纯纯的女人香 , 在他的鼻前悠悠扬扬地飘着 , 使他心旷神怡。
车子一路欢叫着到了荣恩堂药坊的大门口 , 花蕊远远地看见戴孝昌站在那里等。 车子到了以后 , 戴孝昌扬了扬手 , 叫车开进去 , 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新房所在的那栋 楼房前停了下来 。戴孝昌连忙跑过来先打开了车后座的门 , 等真泉柏下来以后他又一
连声地道着谢 , 叫他到家里喝茶 。花蕊自己开了车门下了车 , 笑着叫司机一起到家里去喝茶 , 司机应了 , 下了车 , 同真泉柏一起将花蕊送进了新房 。新房里 , 与花蕊玩得 好的几个女同事正在等她回来 , 见她进门来了 , 一齐向她道着喜 。花蕊一改往 日 的不 情不愿 , 开始以女主人的身份泡了糖茶 , 一一递在大家手上 。当她将茶递给真泉柏时 , 抬眼瞟了他一眼 , 正好同真泉柏看着她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 他们会心地一笑 , 花蕊转 身进了卧室 , 同几个女友一起说话去了。
这天夜里 , 花蕊出乎戴孝昌意料之外地让他上了身 , 只是戴孝昌没有看见处女红。 第二天早上 , 他早早起了床 , 花蕊还没有醒 , 在收拾掉下床来的衣裤时 , 他意外地从 花蕊的短裤上看见了一片血斑 , "难道她的好事来了?" 他一脸茫然。
戴世亨到荣恩堂药坊来摆酒宴招待了真常恩及方老夫人和整个药坊的男女老少后 , 五月一 日这一天就到了 。真泉柏同父母亲和兄长真旺庆商量了安排杨长利和金昌松的 办法 。今日上班后便把手头上该做的事做了安排 , 又吩咐办公室万福主任到食堂安排 一桌饭 , 打算规规矩矩地的接待杨长利和金昌松 , 做到有情有理 , 不留话柄让他们抓。
没有想到真泉柏刚刚坐下来 , 杨长利和金昌松便推门进来了 , 杨长利笑着说: " 真院 长 , 我们准时上班来了。"
真泉柏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说: "你们怎么这么早呢?"
金昌 松接着说: "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 , 得按规矩来。"
真泉柏笑着说: "从县城到这里来这 么远 , 迟到也应该。"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招呼他们坐 , 杨长利和金昌松在沙发上坐 了下来 。
真泉柏为他们倒了茶 , 也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的屁股刚沾椅子 , 杨长利便迫不及待地说: "我们不坐了 , 请安排我们工作。"
真泉柏笑了笑说: " 急么事 呢? 坐一下再说 , 中午吃了饭 , 下午再上班也不迟。"
金昌松仿佛在与杨长利一 唱一和 地说: " 不坐了 , 我们是来上班的。"
真泉柏一 听 , 觉得他们的话不对头 , 好像不马上 安排他们上班就要出问题 。他想了想 , 也能理解他们的迫不及待 , 也许他们怕把他们 晾了起来 , 只有到岗了他们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杨长利和金昌松一 眼说: "工作岗位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 老杨你到门诊部去 , 昌松你到住院部去 , 你们如果没有 意见 , 今日上午就不去坐班 , 你两家的住房给你们安排好了。"
他说着站起身从办公桌 抽屉里拿出两套钥匙 , 分别递给杨长利和金昌松说: " 现在楼房都住满了 , 下面的平房 还有两套 , 你两家先住着再说 , 以后有机会再调 。你们今日上午就去打扫一下房子 , 中午在食堂吃饭 , 下午准时上班。”
杨长利接过钥匙看了看说: " 房子我想还是等家属来打扫 , 我们以上班为主。" 金 昌松也附和着说要先上班 。真泉柏有些火了 , 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 拿起笔准备办公 , 不耐烦地说: " 就这么说 , 我还要写点东西。" 便不再理他们 , 低着头在一叠材料纸上动起了笔 。
杨长利一看势头有些不对 , 对金昌松使了个眼色 , 向门外挑了挑嘴 , 示意他起身走人 。
金昌松看懂了他的意思 , 起身向门外走去 , 杨长利也跟着出了门。 当他们走下楼来的时候 , 看见一些职工在交头接耳着 。杨长利挺了挺胸 , 倒背着双手 , 又做出了当年做院长的派头 , 但是他的一双脚却没有当年硬健 , 迈出去的步子在打战 , 他杨某人今日回来了 , 没有一个人主动来与他打招呼 , 见了他的人还故意躲着他走 , 他意识到自己那威风的日子不再了 , 从此开始的是寄人篱下的生活 , 要想在这个地方 重振雄风 , 只能忍辱负重了 , 只能等两个儿子长大了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