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矮个子见宇文渊进来后到处瞧,上前问道:“吃了吗?”
宇文渊回道:“没吃。”
“想吃什么?”
“劲儿最大的。”
矮个子把宇文渊拉到一旁,那里放着一个箱子,他把箱子打开:“都在这里。”
宇文渊看到箱子里放满各种瓶子,瓶子外贴着各类毒药的名称,他翻了个遍,没看到万花之毒。
“我不吃这些。”
“我就这些,客官到别处瞧瞧。”
又有人把宇文渊拉到一边:“我这里肯定有你想吃的。”
是位瘦高个,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上面没有毒药的名称。
“我得知道这能吃的东西名字是什么?”
瘦高个贴着宇文渊的耳朵小声说:“万花之毒。”
“可是真的?”
“当场可验。”
二人进入验毒室,里面放着很多白鼠,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瘦高个从一个笼子里取出小木碟,倒上一小滴,从外形看,很像花蜜。他又将木碟放进笼内,白鼠看到,以为是吃的,爬到跟前舔了一口,当场毙命,整个身体立刻变得乌青。
从毒药的外形和白鼠的症状观察,的确是万花之毒。
宇文渊装作犹豫的样子。
瘦高个担心他不买,悄悄说:“实话告诉你,我认识百花族公主身边的侍女,她时常偷些出来托我售卖,赚些银子,这东西十分难得,你不买,会有人买。”
“怎么卖?”
瘦高个伸出五个指头。
“五两?”
“五十两。”
“这么贵?”
“得来不易,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
宇文渊已确定毒药不是假的,掏出一袋银子,塞给对方,把毒药揣入怀中。
他扫视四周,看到另一个楼梯藏在隐蔽处,应该是出口,走上去,黑漆漆的,摸到一堵墙,敲了三下,墙才被推开,出有几桌人围在桌旁正在赌博。
宇文渊掏出三两银子放在赌桌上:“我的赌银,大家去吃酒!”
门才被打开,开门的人说:“大爷,欢迎下次再来!”
宇文渊走出,来到一条窄巷,门立刻被关上,跟窄巷墙壁一模一样,不仔细观察根本瞧不出来。
他出了窄巷,来到大街之上,看到一个人影,十分熟悉,上前拍了一下。
人影转过头,果然是范程广:“范将军!”
“宇文掌门这么晚出来也是有任务?”
宇文渊用手摸摸胸前:“景王需要万花之毒,我帮他搞到一瓶。你呢?事情办得如何?”
“比较艰难,北芝荒凉,做铠甲的人不多,更何况在头盔上制作遮挡之物?最后经人介绍,终于找到一个手艺人,他虽没做过,详细一说就明白,只是需要给他提供材料,明日我委派人去购买所需要材料。”
“一个人?五万士兵,怎能完成?”
“宇文掌门放心,此人是蓝月族人,族内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手艺人,他们都痛恨百花族,愿意帮我们。”
“那便好!”
回到别居,因太晚,两人没有去打扰景王,他们打算明日一早再汇报情况。
……
第一声鸡叫声响起,有士兵匆匆来报:“王爷,百花族的大军已到达北芝城外!”
张彻猛地起身,没想到这么快!他稳定情绪,吩咐道:“莫慌,让所有人安心用过早饭,再整装迎战。”
宇文渊与范程广早已整理好装束,前来拜见景王。
“二位别急,我们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不让士兵吃好,怎么能打胜仗?”
二人见景王年纪虽轻,却能临危不惧,十分佩服。便也坐下,侍卫将早饭给三人放好,急忙退出。
张彻不紧不慢享用完毕,站起来,大声说:“拿本王的铠甲!”
侍卫将铠甲拿来,给景王穿戴整齐后。张彻将青龙剑佩于腰间,骑上汗血宝马,身后跟着宇文渊和范程广,率领大军朝城外而去。
北芝城外,百花族的士兵黑压压一片,头盔上都戴着一朵蓝色大花。
领头的是百花航,骑在马上,手拿一杆长枪,头插蓝花,望着张彻到来的方向,看到对方人马站定,大声吼道:“你就是京城来的王爷?”
宇文渊笑道:“呵呵……,小子!既知是王爷,还不赶紧拜见?”
百花航口气很硬:“哼!我百花人只拜祖先,从不拜什么王爷!”
张彻大声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旁边的壮汉答道:“这位是百花族的航少主,航将军,今天专程来要你的狗命!”
张彻仔细一瞧,正是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之人:“你这狗贼!饶了你狗命,不知感谢三位爷爷,口出狂言!范将军,你先出战,取了他的狗命!”
“末将领命!”范程广手执长枪,策马而出,“有本事出来跟我一战!”
那人领教过范程广的身手,知道不是他对手,不敢出来。
范程广一阵大笑:“哈哈……!没想到百花族人都是缩头乌龟!”
将士们也跟着大喊:“缩头乌龟!缩头乌龟!……”
百花航被激怒,提枪而出,策马来到范程广面前:“我来与你决战!”
他用枪刺向范程广,并未刺中,被范程广用枪挡住。
“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学女人给头上插花,真不知羞耻!”
范程广故意激怒对方,想令他失去理智。此法果然凑效,百花航使出蛮力,想要将对方打于马下。
二人大战几十回合,百花航蛮力使完,开始力不从心。范程广趁其不备,将他的长枪挑落于地,用枪指着百花航的喉咙。
“小子,认输吧,还是乖乖带着你的人投降,景王会饶你不死!”
“别高兴得太早,看看你的周围。”
范程广这才看到他被百花族士兵们围住,他们形成一字长蛇阵,像巨蟒一般将他包裹于其中,找不到出口。
百花航趁机于马上附身捡了长枪,逃出阵外,他要好好欣赏范程广是如何死于阵法之中。
张彻见状,叹道:“本来担心万花之毒,没想到他们的作战阵法也使得如此精妙。渊舅舅,这阵法如何破解?”
宇文渊说:“王爷别急,先观察一会儿,看范将军如何应对。”
范程广被长蛇阵围住,他想从中间突围,结果蛇头蛇尾的强将一起夹攻而来,令他措手不及。
他顺着蛇身,来到蛇头处,打算从此处突围,刚战斗几个回合,蛇尾立刻迎了上来,只能又回到蛇身处。
百花航大喊道:“看你如何能逃出长蛇阵?等把你折磨累了,我再一枪刺了你!”
宇文渊说:“王爷,我已有应对策略,前去协助范将军!”
宇文渊指挥三队人马,一起冲上,一队攻击蛇头,一队攻击蛇尾,一队攻击蛇身。很快长蛇阵被打散,范程广得以脱身。
两军士兵大喊着,冲向对方,战场上一阵厮杀。
张彻这边的士兵士气十足,很快把对方打败,百花航领着队伍落败而逃,身后留下皇家将士爽朗的笑声。
回到百花城,百花航说明战况,直言景王不好对付。
百花雄劝儿子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父亲,要不劝劝妹妹?把她的毒蜂放出来用用,只要毒蜂一出,景王的人再多,本事再大,也奈何不了我们。”
“我何尝不是如此想?可她,你也是知道,绝不肯随意用毒蜂攻击他人。”
“父亲再好好劝劝,妹妹也该为百花族的未来考虑。”
百花雄吩咐身边的人:“将公主唤来。”
没过多久,百花溪带着侍女出现,她算不上美艳动人,也颇具姿色,头上戴着一朵牡丹花,与她的肤色相映成趣。
“不知父亲找我何事?”
“快来!坐父亲身边。”百花雄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百花航立刻说:“妹妹,你得替哥哥出口恶气,今日一战,真是输惨了,我倒没事,就是给父亲和族人脸上抹黑。”
百花溪已知哥哥与景王一战失败而归,劝道:“父亲,元和帝乃仁君,我们又何必反他?您也别老想着什么一统天下,哥哥连景王都打不赢,百花族又如何能战胜整个皇族?”
“妹妹难道不为百花族考虑?”
“正是为百花族考虑,我才不主张与皇族作对。”
百花雄说:“我的好女儿,百花族历史悠久,先祖对人界也有贡献,为何不能取代皇族?只要你把毒蜂放出,他们必死无疑。”
百花溪站起来:“父亲此言差矣,毒蜂是圣物,岂可用它害人?”
父子二人见劝说不下,只能转变策略,开始装哭。
百花雄压着哭腔:“呜呜……我作为头领,不能为族人谋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找你们的母亲,呜呜……”
百花航也哭道:“妹妹,我今日战败,无脸活在世上,还是让你的毒蜂尽快送我去见祖先吧,呜呜……”
百花溪被两个大男人搞得心软了下来:“毒蜂还是不能放,下次我替哥哥出征,为百花族赢回脸面来。”
父子二人终于露出笑容,只要她上了战场,必然会取胜。
突然,百花雄捂着心脏直喊疼,头上不断冒着冷汗。一旁的侍女连忙拿来药,给百花雄服下,他才好些。
百花溪很担忧:“父亲的病情近期有所加重,还是不要再想着夺取天下之事。”
百花雄看着令他骄傲的女儿:“如果有一天为父去了百花盛开,你一定要肩负起百花族的重任。”
“哥哥是男儿,应该是他肩负才对。”
百花航连忙摇手:“我虽是男儿,让我打仗还可以,管理百花族,我还是不行。”
百花雄叹口气:“唉,你长得五大三粗,却是个没出息的家伙……”又是一阵心痛,百花雄强忍着。
“父亲,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百花溪为父亲擦去额头的汗,在心里祈祷着父亲千万不要离开她,否则将这等重任放在她的肩头,她怕自己承担不起。
……
张彻带兵出征,开局获胜,将士们更是士气高涨,都等着尽快收服百花族,回京领赏。
长新王前来假意祝贺一番,他的身边还跟着两名公公,这二位远途而来只为传旨,过不了多久,平王就要迎娶新柔郡主。
两名公公顺便前来替陛下看望景王,好回去复命,正好赶上大获全胜,好不开心,将此消息传回京城,陛下肯定高兴。
平王要迎娶新柔郡主,令张彻感到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说明武家对他来北芝平叛之事感到紧张,想要拉拢长新王,除了可关注他在北芝的境况外,还会对他不利,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长新王与两位公公走后,张彻变得更加冷静,他深知开局获胜并不代表结局,通过今日一战,发现百花族的确不容易对付,不知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毒蜂与万花之毒还未解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宇文渊已将万花之毒给他,张彻准备去找贺佩瑶。
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贺大人给您送粥来。”
上次生气,说过不再喝她熬的药粥,最近她表现很好,又需麻烦她研制解药,不如尝一尝她的手艺。
“请贺大人进来。”
贺佩瑶走进屋内,把粥放在景王面前:“王爷今日出战百花族,劳心劳力,我熬了白术山药粥,对王爷身体有益。”
张彻已被粥的香味儿吸引,他拿起勺子边吃边赞:“不错,比景王府的厨娘做得好多了。”
被景王夸赞,贺佩瑶如获至宝:“王爷既喜欢,以后我天天给您做。”
张彻大口吃完粥后,用巾帕擦拭完嘴角:“你要研制解药,此事比什么都重要。”
他拿起宇文渊给的瓶子:“里面是万花之毒,拿去认真研究,希望你能帮我研制出解药。”
贺佩瑶接过,将药瓶放到盘中,跟碗勺一块儿端起:“王爷放心,我定会抓紧时间研究。”
贺佩瑶决定,绝不辜负景王对她的信任。她能感觉到,如若她真的研制出解药,对战事有助益,景王必然会对她刮目相看,成为景王妃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