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孔江)给霍明介绍的冯村土著,是一名“瘾君子”,他已经吸食海洛因很多年,人很瘦,眼圈很黑,双目无神,似睡非睡,身上散发着一股特殊的臭味。
他跟山上的冯剑一样,姓冯;至于名字,卖货给他的孔夫子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在毒品拆家孔夫子的眼里,他已经跟死人无异:
因与其他吸毒者共用注射针筒,他染上了艾滋病。
于霍氏古惑仔所在的大榕树下,面对几克毒品的诱惑,毒瘾发作的冯姓瘾君子很快向霍明抖出了黄龙山的另一条下山路线,其出口方位在西。
据此,霍明对霍威说:
“威仔,你立即带一半人到西边!”
……
夜风狂啸,枯叶摇曳,土著冯剑为首的“小型摩托逃亡车队”,在有惊无险地穿过水库小道后,顺着“荔枝林绿道”低调下山。毫无征兆地,殿后的罗小鲸突然在山路上停了下来,她停在山坡的某一个拐弯处,她离山下的出口已经很近。
她身上的手机在响,来电人是林慧敏。
“喂。”罗小鲸道。
林慧敏关切地问罗小鲸:
“我跟静儿(彭静)到了,你在哪里?”
罗小鲸快速回应:
“你俩等我,我很快会到。”
罗小鲸随即挂断了电话。
说时迟那时快,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逃亡车队最前方的、骑着红色本田cg125的骑手冯剑,连人带车痛摔在黄龙山那隐秘的西边下山出口。顷刻间,没有戴摩托头盔的冯剑摔得头破血流;与此同时,本田cg125后座的毒贩赤佬财,同样摔成“狗吃粪”,狼狈不堪。
本田cg125的前胎穿了。
在冯剑、赤佬财2人摔倒在西边山路出口的一秒后,赤佬财的两名保镖小弟也跟着遭殃。在黄龙山那崎岖不平、逶迤难走的西面下坡通道,居高临下、刹不住车的保镖骑手,借助微弱的夜光,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把冯剑、赤佬财2人绊倒的东西,它是一种金属物质:
扎马钉。
扎马钉由诸葛亮发明,它是具有四个铁尖的钉子,无论怎样扔在地面上,它都会以3个铁尖为地面支撑,1个铁尖固定朝上。
夜幕下,只见地面上存在着不计其数的扎马钉。
啊!啊!
前后皆鼓刹的本田cg125未能在轮胎压中扎马钉前停下来,赤佬财的两名保镖小弟摔倒在地,第二辆本田cg125的前胎、后胎都穿了。
山风继续吹,林影在移动,而倒地的冯剑、赤佬财、2名保镖,总计4人,却站不起来了。
皆因,4人在落地时,均遭受到了其余扎马钉之贯穿伤害,鲜血直流、嚎嚎大叫。
尖锐的扎马钉是谁放的?
答案是霍威、霍振南为首的7名霍家帮摩托骑手。
东来市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雨季偏长;在雨季到来的日子,四轮车与扎马钉是霍明钟爱的“收数工具”,开摩托车收账会淋雨生病。
在手机号码定位追踪技术不太精准的2G时代(2005年),于翻风滚雨的日子里面,身处“肥万电脑”的万磊先替雇主霍明把欠债人的位置大概定位出来,接着,只有一辆四轮车子的霍明会带着其3位小弟(预留一个车位绑人),凭借万磊提供的定位信息找人,雨中的4人经常是先找到欠债人的四轮车子,最后才找着故意躲债的欠债人。
那时候没有“滴滴打车”APP,甚至没有触屏智能手机。在找到车却未能找到人之时,撑着雨伞的霍明会把一大袋子的扎马钉抛洒在欠债人车子之四周,密密麻麻的,防止躲起来的欠债人开车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