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金陵皇宫、御花园
皇后南宫天淑,与鸿福帝李常青围坐凉亭石凳,共赏桌上棋局。
天淑玉指轻点,一颗白子立刻映射一句浮空金字:嫣施秘术,冰封河水三尺,属下惶恐……;据骑兵细作传信,敌已于辰时初,踏冰渡河;据算,约于明早落脚开封府,通许。
:还有一事,重骑兵权易主一红衣女子;据推测,此女许是怀安公主!
南宫天淑微微诧异一瞬,而后轻笑:“多好的姑娘。”
李常青皱眉:“夏日封河,这等手段怕是仙师也做不到吧!”
南宫天淑点头,笑说:“方说天算子,就算北方那老爷子也不可能在这尘世做到。”
话落,南宫天淑取下一颗黑子,丢至案边:“此女不可掌控,按理,她躲过此劫,念之青儿;本有心不再出手。”
“但,她不该将怀安那孽种带其左右;既如此,不如趁其失去气运空档,将其灭杀,提前散气。”
“虽有风险,可终究是利,大于弊。”
声落,南宫天淑指间又拨动一颗白子,传令:命睢阳卫,五千六百甲士,携火器、火炮营,即可前往通许,伏于陈留县十五里,准备全歼重骑叛军。
而后,天书再次拨动一子:武平卫,即可轻装船渡沙河,设伏于朱仙镇,断其残兵退路!如无十全把握,即可传信于开封,让宣武为伏兵中牟;记,定要全歼,不得留下一个活口!
睢阳卫指挥使、武平卫指挥使:是!
“三个卫所,一万六千余人!”
“只是区区两千骑兵,何需这么大阵仗?”
李常青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天淑掩唇:“若是陛下让怀安过了中牟这条线,怕是再难击杀;至于青儿那边,臣妾会来解释。”
“哎!”李常青终是无奈一叹,彻底认了击杀楚嫣与怀安的事实。
“陛下,臣妾觉得您应当关心一下那会所三日收入。”
果然,南宫天淑一句话便转移了李常青的注意力。
“哦?皇后已经拿到账目?”
李常青一脸诧异的看着南宫天淑。
南宫天淑在袖中一张手稿递给李常青:“账目自然还未拿到,不过,根据各家马车流向,基本可断,只是三日,便有千余万两现银流入会所。”
“若是再算上万金堂曾经存银,而今,那边金银存储量怕已达到千五万,官私银票,六百万余!”
李常青看着手中的单据,满脸骇然:“这……这!”
南宫天淑无奈一笑,淡声道:“不得不说,这丫头敛财确实有一手;若她识趣认了我这干娘,妾身也不愿痛下杀手……”
“那洛阳!”
李常青突然想到了楚嫣的身份,以及楚嫣这敛财的手段。
南宫天淑目光一冷:“陛下无须担心那仙途;托青儿半数气运,地网已经打通梁南全境;单就棋局来看,钦天监已不惧任何隐世势力……”
天色微亮:
开封以南、七十里、通许十里驿站:
十里驿站为私驿,也就是百姓在官家备案的驿站。
驿站不大,只有两进;但马房,库房,厨房,左右厢房,前后厅,中门,鼓楼,大门等多种设施一应俱全。
不过很可惜,即使有10间上房,20间耳房;至多也就能接待几十名宾客;而楚嫣这边足足有两千一百余人;马匹六千余匹!
于是,出来接待的驿长与一众驿卒全傻了!
“哈欠~”
楚嫣已经三日没有好好休息,此刻卯时初,正是犯困打蔫儿的时候;所以楚嫣有些扛不住了。
“这位小姐!”
“咱这驿站招待不了这么多人!”
驿长带着几个驿卒一脸紧张,对着怀安急忙拱手。
怀安看了一眼几乎困死的楚嫣,随即甩出两定五十两的银子:“安排房间,女子入院,挤挤凑合一日;骑兵原地休整,如若需要采买,换便装去通许县。”
:是!
二十名将领抱拳,齐声领命。
驿长看了看手中的大银锭,又看了看那两百余名散发着匪气的女子;犹豫片刻后,一咬牙:“好吧!”
话落,驿长拿起铜锣便是一阵敲打;待十几名驿卒到齐,驿长开口:“去县里调集草料,采买果蔬肉食;剩下的安排房间,为姑娘们烧水,让其沐浴。”
:是。
众人皆看到了驿长手里的大银锭,一个个双眼泛光,干劲十足。
随后怀安一众人下马,女匪们帮着驿卒,尽量将马匹安排进马厩,但也只是尽量而已!
毕竟马厩就那么大,除去驿站本身的十匹驿马,三头驴,满打满算也就安排进去三十匹;当然,楚嫣那匹驿马自然要好生伺候!
怀安与楚嫣就不必多说了,直接住进二进内的鼓楼上房,至于其他人等会洗过澡,凑合着挤挤吧!毕竟人太多。
“吱呀~”一声,房门关闭;不挑地方的楚嫣一头栽进秀床:“思蕊,我不行了,先睡了,有事没事都别喊我!”
话落,楚嫣随手拉了一床夏凉被,便蒙头大睡。
怀安并无睡意,没办法,饶是修为被压制,但那武神的底子还在!
于是怀安上前,拿起楚嫣的笔记本电脑,坐于桌案前查看地图导航。
“砰砰~”
这时,房门被轻轻扣响!
怀安皱眉,见楚嫣没有动静,便上前开了房门;一看是女匪陆贞,便不悦出声:“何事?”
许是武神之威压制,陆贞与其她女匪无二,皆是比较惧怕怀安;此时见怀安周身散发着阴冷寒气,瞬间被吓退了两步;当即举起手中的茶壶,紧张出声:“大……大人。”
好吧!这不怪怀安,只因那百余名烟魂,无形中又为其自带的冰冷套了一层阴寒的属性。(啊囧也害怕!)
怀安美眸微合,足足与女匪陆贞对视了三个呼吸,直至将陆贞看的眸中波光点点,身躯微颤,这才接过了茶壶,淡淡道:“想要自由?”
陆贞小手微颤,摇了摇头。
“呵!”怀安冷冷一笑:“杀了你们那么多人,不想报仇?”
陆贞刚要张嘴;怀安便一挥衣袖,呵斥道:“滚出去!”
陆贞嘴唇微颤,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吱呀~”
房门又一次缓缓关闭;但陆贞没有走,她流着眼泪抖如筛糠,倔强的站在原地。
“碰”的一声;房间内的怀安轻轻一震,将整个茶壶碎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