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维尔驾马出城,一路狂奔,他没看见囚车,却遇到一个岔路口。
正当他感到为难时,耳边忽然传来拉芙林的指示:“往左!”
“好!”,可他环顾周围,却没瞅到拉芙林的身影,“等等...你在哪里说话?”
“在天上。”
刘抬起头仔细寻觅,果然在天空中找到了飞翔的魔女,她飞得很高,远远看来就像只鹰。
“你离我那么远,声音是怎么传来的?”他问。
“与我建立契约之后,我们就可以使用心灵通话了。”,“你可以试一试,不用张嘴,而是直接把想说的话传递给我。”
“好厉害的样子!我来试一试”,刘维尔在心中默念:“......”
“你在说我坏话?”拉芙林。
“啊,你真的能听到呀?”
“没关系的,主人。你可以对我有怨言!”拉芙林。
刘维尔的马在土路上扬起阵阵黄尘,道路两旁满是绿油油的谷物。
继续行进了不久,他眺见一辆双马囚笼车,有五个的白衣骑士为它护航。
“一定是那辆!”,他踢一脚马肚,加速前行,逼近那马车。
刘的视线穿过栅栏,扫视里面的囚犯。就在最前排的犯人中,他寻觅到了他瘦小的妹妹。那肯定是丽兹,她留着和母亲一样的金色秀发,刘不会看错。
因为刘维尔走的太近了,手里还拿着武器,骑士们不由得警惕起来。
“丽兹...”,或许是救人心切,他直接端起长矛,冲向马车。
“有人要劫车!”骑士们大喊道,纷纷拔出武器,迎面杀来。
“放了丽兹,否者你们都得死!”刘维尔也毫不示弱。
骑兵对冲,他的长枪贯穿了第一个敌人,但是由于跑的过猛,坐骑与对方的马迎头相撞了。
“嘶...”,双马齐倒,刘维尔凌空飞出,重重地栽在地上。
刘全身一阵剧痛,剩下的骑兵正向他杀来,耳边马蹄轰鸣,要不赶快起身,他只怕会被敌人踩死。
在此危机时刻,天上降下了雨水般的羽毛,黑羽锋利如箭,把骑士们射得人仰马翻。
“拉芙林,你又救了我一次!”,刘维尔站起身。
“这些杂鱼,用我的羽毛就能收拾掉!”,她降落在骑士们的尸体旁,收起了翅膀。“现在快去放人吧!”
刘立刻走到囚车的后门,举剑砸开铁锁。
门被破开时,犯人们像鼠群般纷纷涌出,只剩一个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她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或许是恐惧让她变的呆滞,等别人全都逃走了,她才敢地仰起头。
“丽兹,是我!”刘维尔喊道。
“哥哥?”,她并没有离开囚笼,而是去摇晃那倒在身旁的女人。“妈妈,妈妈...快醒醒,哥哥来救我们了!”
刘才注意到那女人正是特丽莎,此时她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
他急忙进入车笼内,查看母亲的伤势。
但是,当触碰到她僵硬的身体时,当检查她的呼吸时,他才发觉母亲已经断气了。
“负责保护我们的人全死了,母亲也被追兵射了一箭...”丽兹在一旁哭诉。
刘维尔急切地喊道:“拉芙林,快用你的魔法救救她,求你了!”
“抱歉啊,少爷。魔法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令母已经...香消玉损了,请接受这个现实吧!”
他咬紧牙关,两手紧抓自己的头发。内心一阵懊悔:对于母亲的死,我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如果我尽快与拉芙林签订契约,如果我早一点来救人,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别再难过了,事已至此,你们应该赶紧逃,布莱克的人还在追杀你们!”拉芙林提醒道。
“对,丽兹。我们得逃跑,而且我们还要把母亲...就地掩埋!”刘悲痛地说。
“不,我不想与母亲分开...”,丽兹哭得更大声了。
刘维尔的悲伤也决堤了,他抱住妹妹一起哭,“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啊...我们不可能带着母亲的尸体逃走,也不能让她弃尸荒野!”,以后就要与妹妹相依为命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坚强。
尽管心中有万分不舍,妹妹还是妥协了,她们决定将母亲埋在附近的灌木丛中。
刘维尔抱着特丽莎的尸体,走近一颗大榕树,然后为她挖了一个坑。他还在树上刻下死者的名字,以便日后来看望。
妹妹在附近采了一些小花,摆放在母亲的身上。随后,少爷为她埋上了土。
“哥哥,我们要往那里逃啊?”,丽兹插了插眼泪。
“我们可以去找索伦叔叔,他一定会庇护我们的!我知道他的营地在哪,从这里沿着往东走,不远就能到。”
丽兹赞同他的决定。
刘维尔返回到了囚车,解开车前的两匹马。
他骑上其中一匹带着丽兹前进,拉芙林则驾着另一匹跟随他。
...
日暮时分,骑手的身影落在金光粼粼的河面上,一座军营挡在了路的前方。
这座营寨围着木质的城墙,是一座小型要塞,用来控制诺佳特河沿岸的道路。
刘维尔下马走近了营门。
“来者何人?”塔楼上的巡逻兵喊道。
“我是米勒家的刘维尔,来找我的叔叔索伦!”他回复说。
士兵听闻后,便走下楼去传信了。
拉芙林将马匹拴好,走到了少爷的身旁。
“少爷,我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她低声说:“假如布莱克足够聪明,他应该在杀害令父的同时也设法除掉索伦才对,这样才能断绝后患。可是你看看,这里完全没有战斗过的痕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想说什么?索伦与布莱克私通,然后背叛了我的父亲?”刘维尔皱眉。
“你的小脑子还挺灵活嘛!”
“不可能啊,索伦是父亲的亲兄弟,他绝对不会出卖我们!”
“希望是我多想了!”拉芙林。
等待了片刻后,城门开起,营内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皮肤苍白的日耳曼人。
“叔叔!”,刘走向前去。
“刘维尔、丽兹,你们都还活着?”索伦惊讶道,“感谢上帝!”
“布莱克逮捕了我,但我设法逃出来了!”刘说道。
“命硬的孩子!”索伦拍了拍侄子,他的目光又转向拉芙林。“这位女士是谁?”
“她是我的女仆。”刘说。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拉芙林的真实身份,就算亲人也不行。
“哦?兄长家里竟有如此漂亮的女仆。”索伦一脸狐疑,他又转过身去:“别站在门外了,快到营房里来吧!”
她们一起步入了指挥官的木屋。
索伦请她们入座,并让侍从端来了肉汤、野菜与黑麦面包。
刘维尔却无心享用,他说道:“叔叔,我们必须设法夺回马林堡!”
“侄子呀,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十分不利。布莱克扶持着新王乌尔希里,他们已经控制了条顿的大部分领地。原本支持你父亲的贵族们,也有一部分人投奔了新王。”
刘有些懊恼,“难道要让布莱克为所欲为?”
“那也未必。我正在集结更多盟友,要是条顿人不帮我,我就去找波兰人。不管怎样,我都一定要为兄弟复仇!”索伦愤愤地说。
侄子激动地站起身:“谢谢您,叔叔。下次打仗的时候,您一定要带上我!”
“我知道,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索伦也起身,欣慰地拍着侄子的肩膀。
“叔叔,我还有事情要问您。”,刘维尔:“您知不知道我们家族的墓室里藏着什么?布莱克试图从我身上得到钥匙,但我宁死也没给他!”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进入那里的权限。”索伦。
“什么权限?”
“按照米勒家族的传统,只有每一代人的长子能进入陵墓。”叔叔解释道,“在我的这一辈,你伯父是长子;在你的这一辈,你就是长子!”
“我还不知道有这种规定呢!”刘维尔疑惑道。
“现在那把钥匙在哪里?”索伦问。
刘维尔一愣,感觉到了晴天霹雳,“完了...我把钥匙藏在了马林堡的监狱!逃跑的时候,却忘记把它带走了!”
“也罢,马林堡迟早有一天会回到我们的手中。到那个时候,再去找钥匙吧!”叔叔说。
她们一起在营房吃了晚饭。索伦为兄妹二人准备了一个房间,好让她们休息。
刘维尔让妹妹躺在小床上,自己则睡在地毯上。
这几天的悲惨遭遇令他身心俱疲,今晚总算能睡一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