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嘎如，你休想再接近皇上一步。没有你的招供，本殿下也能把瓦剌细作揪出来！”赵禛冷道。
堂下的如妃匍匐在地，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头，低泣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求能免于一死，只求将功补过，让皇上勿要恨我太甚......”
“殿下，两位大人，不若先问问皇上的意见，再作定夺。如何？”刑部尚书看向赵禛和其他两位大人，道。
赵禛沉吟，“也行。先把阿嘎如押下去，审了白永毅再禀报皇上吧。”
白永毅被押到堂上来时，头发凌乱，眸色慌乱，不复往日的神气。
“白永毅，你利用手中职权，屡屡将我朝的军事情报泄漏给瓦剌人。你可认罪？！”
“大人，我冤枉啊！都是他们逼我的！”白永毅磕了个头，继续说道：“他们说，我若是不合作，便会杀了我的家人......”
闻言，赵禛凑近刑部尚书，低语了两句。
刑部尚书拍了拍惊堂木，“死到临头，你还在狡辩！来人，带林红上堂！”
一听到这个名字，白永毅不禁一僵。
“林红，一五一十地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
林厨娘跪在地上，恨恨地瞪了一眼白永毅，道：“大人，白永毅的发妻是我的救命恩人，只因她不小心撞破白永毅和瓦剌人的勾结，被......被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给劈晕，扔下荷花池淹死！”
“你，你，你胡说！”白永毅不敢相信地看向林厨娘，心虚道。
“诸位大人，民妇所言，句句为真，我只恨自己当时无力救下夫人！瓦剌人掳走中原女子，强行破了她们的身子，让她们怀上孩子。再挑选其中长得最接近中原人的孩子，将他们训练成细作，混入中原......”林厨娘眼眶通红，嘴唇发颤，“我，就是被瓦剌人强行掳走的其中一个女子......”
“白永毅，对公，你勾结瓦剌人，出卖我朝军事情报。对私，你罔顾律法，杀害发妻。罪无可恕！根据我朝律法，应问斩抄家，家眷流放边境为奴！”刑部尚书厉声道。
白永毅软软地瘫坐于地，被官兵一路拖向了大牢。
侯在一旁的白霜，抬头望向天，默念道：“娘，您的大仇得报了！”
赵渊正在批奏折，御前伺候的王公公突然跪下，“启禀皇上，方才三司来了消息。如妃......那细作求见您最后一面。她说，见过皇上后，便会供出在京活动的瓦剌细作名单。”
握笔的手顿了顿，赵渊抬眸，神色复杂，缓缓道：“允了。”
大殿的门被缓缓推开，如妃戴着枷锁被押到殿中，赵禛候于一旁。
曾经娇美似花的宠妃，如今却狼狈不堪，赵渊看了她一眼，道：“说吧。”
如妃抬头，看看赵渊，笑得几近癫狂，“赵渊，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糟老头吗？！我真正爱的是你儿子赵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扶他登上皇位，顺理成章地做他的女人！”
赵渊面色黑沉，粗乱的气息将胡须吹得一上一下。看向赵禛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善。
赵禛上前，怒斥道：“妖女，胡言乱语！”
“嘭！”大殿门被用力推开。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白霜已快步来到殿中，那裹着滔天恨意的手掌扇到了如妃的脸上，啪啪连扇两个！用劲之大，直接把如妃扇得晃了神。
“妖女，皇上识明智审，岂会信了你的一派胡言！”
打完后，白霜立即跪下请罪，“请皇上恕罪！民女实在是不忍这妖女如此挑拨皇上和殿下的父子之情！”
心一狠，她继续道：“我和五殿下两情相悦，容不得这妖女肖想，更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瓜葛！”
赵禛身子一僵，看向垂眸跪地的白霜，神色中有欣慰，亦有怜惜。
他跪到白霜身旁，道：“父皇明鉴，白霜所言，句句为真。儿臣忠心追随父皇，绝无二心！”
赵渊的脸色恢复如常，冷冷道：“把细作阿嘎如拉下去严刑拷打！朕就不信你不招！”
如妃癫狂的笑声响彻大殿，“狗皇帝，总有一天，我瓦剌的铁蹄会踏破你的河山，践踏你的子民！哈哈哈——”
白霜再也受不了，紧握双拳，厉声喝道：“阿嘎如，你这个蠢货！你认贼做父，还帮着他们残害你母亲的同胞！你真以为你是莫日根心爱的公主吗？你的母亲是被强掳到瓦剌去的！你一生下来，就被瓦剌人当成了棋子！”
“不，不，你说的不是真的！我父汗最疼我！”如妃拼命挣扎着，涕泪纵流。
随着她的哭喊声逐渐远去，大殿内归于平静。
赵渊看了眼白霜，“我念你心无恶意，此番就免了你的罪。下次若再无规无矩，可就得罚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朕安静会。”
“儿臣告退。”
“民女告退。”
望着赵禛和白霜离去的背影，赵渊叹了口气，随后又无奈地笑了笑，喃喃道：“这丫头，和贤妃年轻时的脾气还真像......”
赵禛的目光一直胶着在白霜身上，嘴角噙着笑，满心想的都是她那句“我和五殿下两情相悦”。
“白霜，你......”他伸出手，想去牵她。
白霜僵硬地往前走了几步，避开与赵禛的距离，“殿，殿下，刚刚的话，你别当真！我若不那样说，皇上定会怪罪我的鲁莽......”
赵禛勾唇，“你敢对天发誓吗？”
“我，我......”白霜支吾着，“我，我敢！”
“那你现在对天发誓，就说你对我赵禛一点感觉也没有。说谎，可是会被上天惩罚的......”赵禛凑近，温热的气息朝着白霜扑面而来，惹得她手颤脸红心狂跳。
温暖的大手牵起她微凉的手，赵禛如火的眸子对准了白霜，柔声道：“白霜，我敢对天发誓，我心悦你......”
“......”白霜紧张得脸如红霞，手足无措，只能乖乖地任他牵着，从宫道一路走到宫门。
“我，我红姨呢？”上了马车后，白霜才发现林厨娘不在。
“魏太医刚好要出宫给你复诊，他们坐一辆。”赵禛勾唇一笑，挨着羞赧呆愣的白霜而坐。
马蹄哒哒，白霜的心咚咚。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赵禛握得更紧。
一个用力，赵禛将白霜拉入怀中。灼热的眼神，在她的红唇和美眸间流连着，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滚动。
真想亲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