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愔扶着丈夫回归队伍,大伙过来关切,观擂的同回禀告擂台经过。
听说沈措上场,霍庆抖抖寒铁枪,来到人群中。
“狄夫人,本来应该让你上去报一剑之仇,可柴兄有伤需要照顾,我就先出一头了。”
狄愔点点头:“多谢霍爷。”
白谅听说霍庆要上场,赶紧拦下:“霍兄,沈措值得你一打吗?你得帮我压阵呀。”
“白兄,白将军,我们几个可是一块来的,我不出手谁出手?至于压阵,有尊师在,轮不着我。”
白谅比较了解霍庆的脾气,这人爱钻牛角尖,认定的事很难改变想法。
嘱咐一句多加小心,霍庆拉寒铁宝枪走向中心擂台。
台上,沈措正等对面上人,他盘算着,认为可能来飞星教刑字辈的弟子,认为可能来荒火剑主钟镇山,还认为雄魔完了轮到雌魔。
想了一圈万没想到霍庆此时登擂。
不用报名,早先探营的时候见过不少次,非常认识。
拉临渊宝剑点指:“你不是霍庆吗?”
换作以前,霍庆自知有己不知有人,除了白谅谁也不放眼里。自从被蒋义辅偷了枪,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因此对阵沈措客气的多。
“嗯,是我。没想到上的这么快是不是?”
“刚第五擂,是有点快。”
“说旁的没用,动手就完了。听说你会什么冥渊剑诀,别留着,可劲用。”
说罢大枪一抖,八九个枪尖。
沈措听过他的厉害,今天算见识了。
别人抖枪,五六个枪尖就得说手上很有功夫,能抖成七八个枪尖的都是高手,抖到九个枪尖,得说行家中的行家。何况还是纯寒铁打造的铁枪。
据说寒铁要比普通铁重些,同块大小的,普通铁十斤,寒铁得有十二斤。
这么大的枪全是实心,怎么也得六十斤,换做寒铁重量就是七十二斤。实际霍庆这杆枪七十六斤整。
这么重的枪在他手里就跟苗条似的,可见其枪法精湛,武艺超群。
东看亭的即彦师通过天音铃听说霍庆来了,亲自带人观战。
周舸带领的队伍中,孟光微和落本英也坐不住了,一同前来见识霍庆武艺。没多久观擂处聚集几十人。
应擂的沈措更是加起十二分的小心。
眼睛盯着对方,突然人枪消失,眨眼见,霍庆闪到自己面前,迎面枪点向眉心。
动作太快了,跟交过手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跟自己也不是一个级别。
甩剑磕碰大枪,回首刺对方哽嗓。
霍庆身子一低,用一招顺风扯旗。枪随人转,人随枪转,避开一剑,身子一闪来到沈措身后,滴水两枪点对方脚下。
沈措刚想用剑诀,诀还没成,对方招数又到了。纵身跳起,飞转一剑刺对方右肩。
动作出来,哪知对方已经预料到自己招数。大枪拨打剑身,抬脚踢其手臂。
一脚踢上,沈措感觉膀臂发麻,险些扔了手中剑。
飞身回撤一丈,寒铁枪又到了。幸好剑没脱手,挡住大枪。
两兵想碰,就听“当”的一声。
再看临渊剑,被寒铁宝枪磕下一块。
台下的周泊看着,心说这是人吗?动作比豹子还快比猫还轻,且出手速度眼睛根本跟不上。难道是枪决?
其实不然,霍庆武诀术法一点不会,只有满身的武艺。
先前跟白谅打是朋友间的切磋,没必要尽全力,让白谅以为两人武艺差不多就完了。
论武艺,他比白谅高出一大截,无论四凶剑、翎羽剑诀还是影手剑,他应对起来不费什么劲。
打到一百回合,有点用力过猛,险些捅坏朋友心爱的宝剑,更加手下留情。
上擂打仗跟朋友比武不一样,下的全是狠手,用的也是十成力,加上数年间不断练习,武艺又比跟白谅比武时长了一两分。
白谅找他之前,正想打造一把更趁手的寒铁宝枪,原因是现在这把也就是七十六斤的寒铁枪有点轻,最好再沉十几斤二十斤。
由于白谅叫的急,来不及打造,只好用现在这杆。
今天对上沈措,就算沈措倒霉。
没功夫启剑诀,来不及心疼宝剑,只能挥剑应对,应对的非常勉强。
如果让他打白谅,兴许还能启诀,跟霍庆打,诀启的瞬间,大枪可能透了前心。
也就招对二十几个回合,霍庆枪缠沈措腰间,虚枪夹实枪穿梭十几轮,猛抬枪杆,崩到他的手臂。
沈措手臂发麻,扔了宝剑。宝剑掉落在地,没法再往下打。
霍庆不到三十回合败沈措,消息一下传开了。
西看亭里,白谅心里敞亮,满脸都是笑。请来的四人秦凯是有多大脸现多大眼,柴修让人开了眼界却被车轮阵战败,霍庆三十回合败沈措,一下就把脸面找回来了,现在只等他连胜五人。
事总有两头,有高兴的就有不高兴的。
观擂处的即彦师就没那么高兴。其他人也都不怎么高兴。
谁不知道沈措什么水平?
周舸他爹,跟炎月教国护国九剑第四位寒川剑主谢离战成平手,在鸿肃人称静海浮萍的周泊跟其交手都不敢言胜,竟在霍庆面前没走三十回合,连剑诀都没机会用。这人厉害的太邪乎了,比全胜时期的白谅还邪乎。
即彦师看看周围,跟沈措水平差不多的没多少,这么打下去,自己这边早晚变得没人可用。
“怎么办……怎么办……”他一直问自己。
想来想去得出一条结论,不如和打星火飞龙一样,认了这场。
叫来罗金仙,罗金仙上台宣布这擂认输。雪雾山和右国师府的比分变成五比五。
按照前几擂,宣布完结果应该清人,等对面派人开擂再上。
这次有所不同,罗金仙宣布完比分,霍庆没动地方。
他以为霍庆没听清楚,又说一遍:“我说霍爷,这阵我们认输了,您该下去歇着。”
霍庆轻戳一下寒铁宝枪,说道:“看亭到擂台不近,我懒得换地方,一上一下,一下一上,多费事呀。我就在这等。”
“您……什么意思?”
“没听懂?”
“不太懂?”
“简单解释一下,意思就是你们随便派人吧,下面的擂不管用术法还是武诀或者只论武艺,都我接。如果摆阵,我打头一阵!国师府的,别舍不得上人。”
如此嚣张,如此狂妄,如此骄傲,如此大胆,除了霍庆再没第二人。
天音铃把他狂妄的言论传到西看亭,白谅起身喊了一声:“好!擂鼓助威!”
霎那间,鼓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