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造化弄人
书名:瞧,这三个女人 作者:曾家三妖 本章字数:4674字 发布时间:2022-12-11

艳艳见饭店老板走后,暗自琢磨:肯定是大爷他们起诉告的饭店老板。那这官司要是打赢了,肯定有一笔不小的赔偿金,到时候自己必须把这笔钱弄到手,嗯!得早做准备。

可眼下最麻烦的是,让谁来照顾他呢?自己肯定不能被困在家里,做这种伺候人的事,再说,自己的赶紧行动,坚决不能让赔偿金落到大爷手里。想到这里艳艳叫来了两个男同学,三个人把吴书文从家里抬下来,让他坐在轮椅上,把他推到了张老板的饭店里。

“你想干什么?”看到艳艳把吴书文推了进来,张老板满脸狐疑的质问道。

“干什么?你没数吗?”

“我有什么数?你们都把我告到法院了,我垫付的钱也没给我,你还想咋样?”

“医生说了,我爸的病是因为延误治疗才这样的,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我爸送医院去?他现在这样与你有直接的关系,你必须对他负责,现在我把他给你送来了,你看着办吧!”艳艳趾高气扬地说。

“照你这么说,他要是死了,我还得给他偿命啊?”张老板问。这几天,他已经被这件事折腾的快要崩溃了。

“偿不偿命法院说了算,在法院没有判决之前,你就得照顾他。”

“哎吆,俺的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遇上你一家子,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还让不让俺活了?我凭什么要照顾他?再说,我也没时间照顾他呀!”

“说多了也没用,现在人给你送来了,你照顾也得照顾,不照顾也得照顾。”说完,艳艳和两个同学扬长而去。

艳艳得意了没有三个小时,就被派出所找到,并把吴书文送回了家。在警察的干涉下,艳艳不得不在家陪着吴书文,在家待了没有两天,她就烦了。吴书文总是嫌弃艳艳伺候不好他,他又表达不清楚,只是吱吱哇哇地乱叫。

最后,艳艳实在是无法忍受了,直接把吴书文锁在了卧室,就自己出门走了。

第三天一大早,邓爱华就接到了邻居打来的电话,说吴书文摔倒在家门口了,他家里也没人,问她怎么办?

人的潜力实在是太大了,谁也无法想象,一个瘫痪的病人,是怎么爬到门口,又是怎么打开门求救的。

“艳艳你就把你爹一个人锁在家里,不管了吗?”

“我怎么不管了?我给他买了吃的、喝的,都放在他跟前了,还要我怎么管?”

艳艳接着又说:“我好多事要办,总不能一直在家守着他吧?”

“那你找你大爷他们想个办法呀!再忙,也不该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啊!”邓爱华耐着性子劝说着艳艳。

“没有办法,他们说把我爸送敬老院去,可是,他们光说又不出钱,我有什么办法?”

“人家肯定不给你出钱。你爸不是有工资吗?你爸的工资还不够吗?”

“把他的工资都交到敬老院去了,我花什么?我不管,反正我爸的工资卡我拿着了,谁也别想打工资的主意。”艳艳说。

“你还是人吗?有你这样的女儿吗?真是连条狗都不如。”邓爱华终于爆发了。

“你好,你伟大,你怎么不来照顾他?他瘫痪了,不能连累我也跟着他受罪吧?”艳艳也有一万个理由回怼她。

“他妈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玩意。你一句人话也不会说是吧?你——”

邓爱华还想说什么,就听电话那头,艳艳突然换了一种语气,嗲声嗲气地说:“哎呀!来了,着什么急嘛?”

话音未落,电话就挂断了。放下手机,邓爱华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出,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嘴里骂着:“这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牲。”

“实在不行,把吴书文接到咱这里来吧!”坐在一旁的张永刚说。

张永刚能理解邓爱华此时的心情,他太了解她了,他心里也明白有艳艳在,邓爱华就和吴书文撇不清关系,毕竟吴书文也和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吴书文过去的一些言行虽然不对,但是,他现在的境遇,也的确很值得同情。

万一吴书文有个三长两短,邓爱华肯定会愧疚一辈子,她会觉得是自己没教育好女儿,自己才是导致艳艳六亲不认、自私自利,做出很多违背人伦行为的元凶。

张永刚不忍心让邓爱华在纠结、自责中度过后半生。所以,他首先提出来,要把吴书文接过来照顾。

听到这话,邓爱华愣了,她脑子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说这话的真正意义,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张永刚又笑了笑,说:“我说的是真的,咱俩不用天天赶点上班,能挤出时间伺候他,就算咱们是积德行善吧!”

“咱凭什么伺候他?我们还得经营快餐店呢!哪有时间伺候他?”邓爱华虽然心里乐意,但是,她怕张永刚接受不了,所以,表示坚决不同意这样做。

“话不能这么说,就是陌生人沦落到这个地步,咱也不能不管吧?再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艳艳的亲爹,艳艳再不好也是你的亲闺女,总不能看着他饿死呀!咱们就权当是替艳艳分担一下负担吧!”

张永刚真诚的话语,把邓爱华感动的,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就这样,在邓爱华的快餐店门口,从此多了一个半躺在轮椅上的瘫痪病人,他们的生意也更加红火了。

这才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早与来迟。

看到邓爱华和张永刚能这样宽容,颜云很感动,也很欣慰,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离奇了。她想自己静一静好好梳理梳理。

最能净化人的心灵的是大自然;最能让人放松的是仙河镇的万亩槐林。

已经好久没去槐林了,颜云决定徒步去槐林一趟。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简单吃了点饭,和每一次的徒步一样,她背上一个小背包,带上一瓶水就匆匆出了家门。因为,是礼拜天,整个小镇很安静。近几年很“流行”的雾霾,也已渐渐散去。或者,是这次只有雾没有霾吧!

难道这难得的的清新空气,把树都感动的哭了?枝杈上正在往下滴着的不是树的眼泪?

昨天太阳蒸腾的水雾,一夜之间被恶作剧的寒冬,拧成了一条条洁白的白玉项链挂满了树枝,此时,冉冉升起的太阳,已经悄悄把它们烤成了冰露,正一滴一滴的坠落着。

有的落在枯草上,形成了多个更小的水滴;有的落在土地上,便印出一个圆圆的湿润圆圈;有的滴落在干净的柏油路面上,在上面画了一个个大大的水痕。

颜云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出来,没能欣赏到,千树万枝套上”白狐皮大衣“的婀娜倩影。也许,槐林那边离住宅区远温度比较低的地方,还有树挂没化吧?想到这里,她便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出了闹市区,踏上田野的土路。

路两旁水沟里一层薄薄的冰,冰上面盖着一层白白的银被。沟坡上枯干的野菜 、杂草上都挂着一层白白的霜雪。路边的芦苇和树木,也像是穿上了毛茸茸的白色礼服,偶尔摇动一下窈窕的身姿,更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纯洁而又娇羞。

因为,前几天的雨雪,使得黄土路面上印满了,大大小小的脚印和深深浅浅的车辙。望着泥泞不堪的正前方,颜云犹豫了。

虽然,这是一条熟悉的近路。她也知道沿着这条路走,前面会有她熟悉的美丽景色。而另外一条较为平坦的路,因为,走它去槐林比较远,所以,她一次也没有走过。

颜云站在路口犹豫了半天,最终,贪图安逸的本能还是占了上风。她拐上了左边一条地势较高的平坦之路,并左右顾盼着,企图寻找到另一番景象。
     田野里的麻雀们,经不住地上美食的诱惑,飞落在草丛中,跳跃着寻找野菜、野草的种子。稍有风吹草动,就惊得它们呼啦啦一起飞上树梢。

在高处站稳,便转动着小小的脑壳,观察着周围,见没有什么危险,便又一只只又飞落在地上继续进食。喜鹊也穿插其间,喳喳叫嚣着凑热闹。

此景,让颜云突然想起:“民以食为天”这句古语。

但是,她现在觉得,这句话用来说动物才是最准确的。人,除了“食”以外,又无端的生出了,很多自认为是“天”的东西。并升华到了,不择手段而谋之的境界。

而动物才是真正的“食”为天。不管是凶猛残暴的狮、虎、豹;还是,人人喊打的虫、鼠、蚁。它们的一切行为都仅仅是为了生存。被活的本能驱使去杀戮、去偷窃。

想一想,那些人的那些贪、抢、盗,等等之流,他们有几个是没饭吃才为之的?也许,一切贪、痴、嗔都只是,那些衣食无忧的“民”,为了显示智慧,炫耀大能,证实自己非动物的一种方式吧?

呜呼呀!看来这么深奥的问题,绝非是愚钝的平民百姓所能参透的呀!想到这里,颜云自嘲地笑了笑。
     求生,是世间万物的天性和本能。活下去是动物们的最大心愿,也是最终目标。它们不会为多占几个窝,而去巧取豪夺;更不会不顾廉耻的咬着同类,并用它们鲜红的血液,来装扮自己。

寻找食物,然后好好活着。它们活得自由自在,活得再简单不过了。它们除了皮毛,没有一点“身外之物”。颜云想:这世间的花草鱼虫,大概都是修道成仙的高人幻化的吧?

忽然,路旁的一棵小树,打断了她“匪夷”的思路。这棵直径约十来公分的小槐树,被什么东西撞歪了。

小树已经自愈了伤口,在离地面五十多公分的受伤处,树干变得粗壮而圆滑。在倒伏着的树干上,还有直直地向上长出了五六个枝杈。颜云爱怜的上前抚摸着,努力向着太阳生长的枝条,久久不愿松手。
     就在这时,一滴清凉的水滴,滴在了她的头上。她抬起头,望着树枝上正在积蓄着的水珠,还有水珠里面的小太阳,她仿佛听到了小树的声音,仿佛读懂了饱满欲滴的水珠里的诗句。

跟大自然交流着,不用一个字,只有一种旋律。那音符让人心胸豁达;让人忘记年龄和凡俗。
     来到熟悉的河边,河岸朝着太阳的一面,已经被融化的露水打湿,显露出了一片勃勃生机的景象。

在清澈的水底,颜云发现了另一个太阳。她眯起眼睛,仰望天上的太阳;再睁大眼睛欣赏水中的太阳。她不忍搅扰,不愿离去。忽然,水中的太阳变形了,好像在漂移。原来,是来了几位钓翁,他们把鱼钩抛进水里的瞬间,河面上被荡起了一层层波纹。

颜云也被“钓”回了现实中。于是,她把美景装进了手机,想等回府后,去复制很多很多的太阳。


大自然真是太奇妙了。每一次徒步都会有不一样的感悟和收获。颜云接完班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翻看着昨天在槐林拍摄的照片。

“大姐,我来看你啦!”

颜云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见网吧门口进来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一身新娘的秀禾服,脸上的妆容夸张的就像戏曲舞台上的青衣,脸上粉底有硬币厚,口红都抹到腮上去了,蓝色的眼影,还贴了假睫毛,身上斜挎着一个蓝色的大包,形象滑稽可笑。

“许真真?!”颜云吃惊地叫了一声。

“是我,大姐,我可想你了。你可真漂亮,还是那么年轻。”许真真说着话,就走进吧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哈哈!你还是那么会说话,什么时候来的?”颜云笑着问。

“你说王 刚他妹妹是不是太过分了,把王 刚藏起来不让我见,还不让我进她的家门。你说有这样不讲理的吗?” 许真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顾自己发着牢骚。

“是吗?我怎么听说王 刚 去济南了?可能是真不在家吧!”颜云说。

“大姐,你尽管放心,你包的瓶子都很好,我绝对不会找你的毛病,让你去包最挣钱的机器。”许真真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再加上这形象,颜云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怎么想起来仙河镇了?你自己来的吗?”

“嗯,下了班就回来了。”许真真依然答非所问。

“你儿子还在上学,还是参加工作了?”颜云跟她拉着家常。

听到“儿子”两个字,许真真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她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没有回答。就在这时,她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我当然是在仙河镇啦!我还能上哪儿去?”许真真接起电话说。

“和一个很好、很好的大姐在一起了。”许真真对着电话说。

“嗯,行。”说完,她把手机递给了颜云。

“你好!你是?”颜云接过电话,礼貌地问。

“我是真真她娘,你把你的电话号码说给我吧!我去找你,你可千万别让真真到处跑了哈!我去把她领回来去。她姐姐,你多费费心,一定要看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跑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恳求着。

“奥,行啊!大娘,真真这是怎么了?”

“唉!别提了,俺外孙子出了点事,她受刺激了,等见了面再跟你说吧!你可千万别让她到处跑啊!俺这就过去接她。”老人又叮嘱了一遍。

“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挂断电话,颜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年,许真真在力诺当质检班长的时候,是何等的摇招、跋扈;在饭店当老板的时候,是何等的傲慢、自信。

可是,现在的她,让人觉得既可笑又可悲,还夹杂着几分怜悯。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正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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